白捷小声撒娇道:“爹爹,捷儿就是八十岁了,还是爹爹的女儿,还要爹爹背。”
“好,捷儿,喜欢,那爹爹就一直背着你,带你回家!”
“爹爹,你真好!我的爹爹是天下最好的爹爹。爹爹,我后悔嫁入皇家了。”
……
姜槿他们都小心跟在一旁,谁也不忍心插嘴发出声音打扰。
但是,偏偏有那不长眼的……
后悔了?
于玄朗心中莫明的痛疼。
几乎是同时,他立刻拦在前面:“岳父大人,捷儿病得这般重,你忍心让她受奔波之苦吗?”
“据老臣所知,你已经写了休书,此刻,捷儿不再是你的王妃了,只是老臣的女儿。”白鹏程拆穿了这事儿。
“这……”
白鹏程重重踢了他一脚:“滚!”
于玄朗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叹息。
今晚,皇上同镇国公府、平阳国公府彻底撕破脸了。
就看最后是哪方妥协了?
不过,他有一种的感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妥协的只能是他的皇兄。
空有荣耀的大渝皇帝。
事后,皇兄势必要出来做好人,安抚镇国公和平阳国公。
承受恶名的只有他……
就这样,白鹏程将白捷一直背着上了马车。
于玄朗和齐王府的侍卫都不敢拦。
他们明白,若是真的把白鹏程逼急了,今晚京城就得变天了。
果然,众人出去一看,清云卫、平阳大军、姜枫身边的一些将士都出现在了齐王府附近,将整个王府都包围了。
于玄朗惊得倒吸一口气。
幸好,他刚才没下令让府兵出手,还留有一丝余地。
不然,还真的是难以收场。
他就算不命丧当场,也得被抓起来。
不多想,他叫人套了马车,连夜进了宫,去见哥哥于玄夜,商量对策……
此时,京城的淮南王府密室内,苏铭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
他听了属下的回报,笑得一脸邪恶:“哦?皇上竟然这么硬气吗?可惜啊!最后还是怂了!”
“回主子,正是如此。若是咱们这个皇上能硬气一点,和镇国公、平阳国公来一场硬仗,那主子不就尽收渔翁之利吗?”属下恭敬道。
“呵呵!咱们皇上手里没有兵啊!他拿什么硬气?不过让他们斗起来,也有好处,这样吧……”说着,苏铭凑到了下属面前又说了一些话。
“主子,高明!这姜槿可是镇国公和平阳国公的逆鳞,若是姜槿死了,就不信他们还会效忠皇上。”属下一脸得意,恭维道。
……
姜槿一行人到了平阳国公府,苏婷和孙琼已经让下人都准备好了,把白捷出嫁前所住的院子收拾了出来。
地龙也早就烧上了。
虽然没什么用,府医也在候着了。
下了马车,也是白鹏程,一步一步背着白捷进了府门,一直到院门,再到房门,床榻。
待白捷躺好,姜槿就拿着药箱上前,诊脉,施针,查看情况。
突然,她无意中扫到了床榻前的桌案上全是血灵芝,千年山参,千山雪莲之类的珍贵药材。
为了救白捷,大舅母应该是拿出库房中所有的药材了吧!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但这份心意,弥足珍贵!
施针过后,白捷的病情稍微平稳了一些,不吐血,安心睡了过去。
白鹏程红着眼眶,守在床榻旁,不肯离开。
天越来越黑,姜槿在赶在宫门下钥前,催促于如书回了宫。
于如书出了国公府,没有回宫,而是掉头,重新去了丞相府。
在马车上,跟着的宫女提醒道:“三公主,宫门马上就下钥了。”
于如书摆了摆手:“无妨,今晚本宫在丞相府歇下就是,派人和母妃说一声,不要让她担心。”
到了丞相府,于如书直奔钱既往的卧房,把今日的事儿都和他说了。
于如书担心道:“既往哥哥就是这样的,诗姐姐这一关怕是难过……书儿担心父皇会下旨让诗姐姐热孝成婚。”
钱既往脸色难看,气得双拳紧握:“为何要这般对她?”
“正是因为这样,表哥才更应该好好配合小神医治腿啊!只有这样,表哥才有能力保护她。”于如书安慰道。
于如书离开后,钱既往的情绪彻底爆发。
宠妾灭妻是吧!亏待正妻和嫡女是吧!逼婚是吧!
等他的腿治好,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一切通通还给齐王和那个好皇上……
于如诗就先留在平阳国公府。
大舅母苏婷也给她安排了院落,可她不去,就和白鹏程一起守在房内。
至于姜枫,白捷在睡过去前,一眼认出了他:“枫儿,要好好的,好好的保护槿儿和诗儿。”
姜枫也落了泪:“姨母,枫儿舍不得你,你好好活着,保护她们,好不好?”
白捷也哭着:“枫儿,你这个傻孩子……人都有这么一天的。”
……
姜槿推着轮椅,把秦暮梒推到了外院的偏僻处,说话。
姜槿嘱咐道:“夫君,姨母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我最近就住在外祖家,照顾不了你了,你要好好养着,不要让我担心了。”
秦暮梒捏了捏她的手:“槿儿,别怕,我会永远喜欢你,好好待你。姨母的事儿,只是例外。”
姜槿一惊:“夫君,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此刻,她的心暖暖的,夫君的爱永远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我的槿儿面上儿是个厉害的,实际上心里是个细腻,敏感的。夫君都懂的。”
接着,姜槿把自己的猜测和朝堂的局势都说了。
秦暮梒说道:“其实,今晚,我也以为我们的皇帝会干点什么大事儿了,结果又怂了。”
“皇上登基后,就是这样,不停地试探,挑战平阳国公府和镇国公府的底线,但是只要发现苗头不对,他自己就又缩回去了。”
“我父亲,我还有外祖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就是自个儿爱瞎想。”
“槿儿,你信不信,这次的事儿,认怂的还是我们的皇上。”
姜槿点了点头,她深有体会:“夫君认为,诗妹妹和梅月朗的婚事能推掉吗?”
“陛下还未下旨,就说明他还留有余地。槿儿放心,夫君和你保证,这门亲事,成不了。”秦暮梒坚定道,又伸手为她理了理发髻。
“槿儿,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借住这里,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