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巍不管,他说听不清,那就是听不清,所以要离近一些。
就这个距离最好。
明姝的手搭上了晏巍的肩,不知为何突然想逗弄他一下。
于是靠近晏巍,偏头,在他耳旁轻轻呼气,语气绵软娇气:“表哥,好疼啊……”
舌尖在晏巍耳上一扫而过。
那湿濡的感觉却迅速将晏巍点燃,他眸色暗沉,里面着了火。
“表妹,确定要在这里?”
“表哥说什么呢,我不懂。”
晏巍轻呵一声。
“故意的?”
明姝无辜地眨眼:“我刚才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不是故意的,表哥,不会怪罪我吧?”
晏巍抬手,捏住明姝的下巴,在她秋水般的眸子凝视下,贴了过去。
旧的伤口未好,又添新伤。
明姝暗暗想着,她这唇上怕是好不了了。
一吻毕,却不足以解了晏巍的馋,就似洪水奔流,急切想要找一个突破口。
嗓音嘶哑低沉:“表妹……”
明姝吓了一跳,见晏巍脸色不自然,手背在他额间碰了碰:“没发热啊……”
而晏巍动了动,下一瞬,明姝的腿上多了一物。
她浑身一僵,此刻比在马上还不敢妄动。
晏巍沉重闭眼:“婚期不若就定在一个月后。”
明姝咬唇:“哪有这么急的?”
“不急?你试试?”
明姝心虚偏头,她哪里知道晏巍是这么好撩的一个人。
两人此时的姿势还是太近了。
明姝起身,又被晏巍眼疾手快拉了回去。
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晏巍一声闷痛。
明姝慌张,不会吧,她,她当真不是故意的……
晏巍眼角跳了跳,表无表情开口:“婚期定在半个月后。”
明姝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见晏巍双腿紧闭,或许,应该没事?
她,她可还半点没感受过,当是不会就这么被坐坏了吧?
啊?不会吧?
晏巍缓了一会,冷静下来了。
就见明姝愣神,幽幽一叹:“表妹当真狠心。”
“我没有,我又,不是故意的。”
“嗯,幸好没事,不然……”
不然怎么?
她又赔不了。
晏巍将茶杯中的水一口饮下,来到门口:“传膳。”
送来的饭菜有明姝念叨过的糖醋鱼和烧鸡。
明姝心中一暖。
银筷第一个落到糖醋鱼上,明姝尝了一口,味道半点不差。
“好吃!”
晏巍也跟着尝了一筷子,带甜味的,他不是很喜欢。
于是一道糖醋鱼尽数落入了明姝的肚子。
那道栗子烧鸡也做得极好,很合明姝胃口。
晏巍见她意犹未尽:“明日也让大厨房送来。”
明姝笑着点头:“好啊。”
夜来时,明姝很是苦恼。
一张床榻,只有一床薄被,抵足而眠是不是进展快得一步到位了。
晏巍用了饭就随段仓出去了,独留明姝一人在房内苦恼。
侍卫送来沐浴的热水和才置办回来的衣裙等物,明姝去了盥洗室,痛痛快快洗了干净。
才穿着衣裙出来。
却不想一出来就见晏巍端坐在桌前,面上一红:“表哥何时回来的?”
晏巍薄唇一张:“在你哼着小曲的时候?”
明姝抱着换下来的衣物,干笑:“表哥要洗吗?”
后知后觉她问了一句废话,她几日不曾沐浴,晏巍也是。
晏巍站起来,朝她过来。
明姝往门口挪去。
去在磨蹭间掉下了一物。
明姝不觉,晏巍走近了,弯腰拾起。
薄薄的一片,鹅黄的绣着海棠花,还有几根系带,手感甚好。
晏巍不禁又摸了几下。
叫明姝瞪圆了眼,那是她的,小衣!
晏巍两根手指提起,还就着烛火看了个仔细,又将眼落在明姝脖子往下之处。
嘴角嗜着笑:“表妹穿这个颜色好。”
明姝一个箭步过去就要夺下。
偏晏巍察觉到她的意图,举高了:“表妹若告诉我你现在穿的是什么颜色,我就还你。”
这桩买卖划算的吧。
“表哥想知道?”
明姝也不抢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瞪回去。
晏巍的喉间一动,发出个“嗯”字。
“好啊,不如表哥自己看吧。”
明姝又进了一步:“表哥看吧。”
再进一步:“看啊。”
晏巍被明姝的气势给镇住。
明姝扯了系带夺下晏巍手中的小衣,再转身大步出去。
晏巍低低一笑,没了法子。
也不能真将人惹怒了去。
明姝找到门外的女侍卫:“可有洗衣的地方?”
“有,不过,明姑娘给我吧。”
明姝没给:“我自己洗。”
这里没有下人,女侍卫也都是自己动手洗的,哪有如此麻烦旁人的。
再者,洗衣这点事明姝还是能做好的。
女侍卫领着明姝去了浣衣室,里面无人。
明姝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元容?”
女侍卫一惊:“明姑娘怎么知道元容?”
不久前元容被叫去说是有任务,这么久也没回来。
“她贴身保护我的安危,我想着你们都有右手成拳左手为掌的习惯,猜测你们该是相识。”
女侍卫傻笑,把右手的拳化为掌:“明姑娘瞧得可真细致。”
因为有个元容,所以明姝与女侍卫的话也多了起来。
洗完回去了,晏巍已然沐浴完了,换了崭新的衣袍,那发丝滴着水。
手上的帕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
明姝蹙眉。
晏巍抬头:“再不回来,我就该叫段仓去寻你了。”
明姝进来将门合上,提了一嘴:“同元令多聊了一会。”
女子间的闲谈,聊着聊着就不知将话带去了何处。
是以没察觉过了很久。
“表妹倒是适应得快。”
“那表哥送我回去吧。”她也不是想留在这的。
“这会可是不成,出去被人发现,是会没命的。”
云京如今乱得不成样子。
明哲保身,他们要做黄雀,等那些人斗起来。
明姝撇嘴。
来到床榻前,褪下了鞋袜,上去,再卷了薄被将自己裹住。
晏巍忽地笑出了声。
“表妹这般,是想要裹成蝉蛹不成?”
明姝美目一瞪:“表哥今夜打地铺吧。”
“不成,若是受凉染了风寒,就提不起刀了。”
当然,这话是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