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望着晏巍下颌至颈间冒着血丝的划痕,惊骇不已。
掏出了帕子去捂着,颤着唇道:“表哥,我不是有意的。”
雪白的帕子落了点点红梅。
晏巍眉头都没动一下,可见明姝这般担心的模样,还是受用的,于是坐着没动。
除了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明姝死死按着,离得近了,萦绕在晏巍鼻尖的甜香愈发浓烈。
不禁开口问道:“表妹用的什么香?”
“怎,怎么了?”
湿漉漉的眼就那么懵懂地一头撞进了晏巍的星海。
“闻着有些甜。”晏巍如实道。
甜?
明姝迷茫,她用的香都是花香,怎么会甜?
“表哥会不会是闻错了?”
那手上因为分心而松了些,晏巍镇定提醒:“伤口还在流血,表妹还是按得紧实些。”
明姝闻言忙又用力按住。
温热的触感通过帕子传入明姝的掌心,还有颈间的脉跳动着。
呼吸交错,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氛袭来。
明姝的呼吸有些乱了,也被晏巍察觉到。
“表妹在想什么?”
“在想……表哥的伤可还在流血。”
“那表妹为何盯着我的喉结?”
明姝闹了个大红脸,竟就这么被晏巍直白地说了出来。
“咳。”
“表哥许是不知,我只是好奇为何我没有。”
男女的构造也许不只是一处不同。
“是吗?”晏巍眼底幽幽。
明姝重重点头:“是。”
“不然表妹亲手摸摸?”
明姝想,但明姝不敢:“不,不了。”
晏巍抬手,覆上那搁在他颈子上的纤细娇小的手缓缓朝喉结处去。
明姝也像是受了蛊惑一般。
在触碰到那会动的凸起时,明姝好奇地摸着。
浑然不觉晏巍的眼已转深。
那里面是暗光涌现,伺机而动。
明姝轻声嘀咕:“男子为何会有这个呢?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晏巍不语,由着她的好奇心探索。
而明姝夹在手指间的帕子掉落,回神过来。
帕子交叠落下,正好落在晏巍的腿上。
而那里,明姝曾亲眼见过。
明姝如同烫手山芋般弹坐了回去,面上又打翻了胭脂:“表,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她只是好奇为何会不一样,全然没有冒犯的意思。
晏巍不语,拿起帕子至明姝眼前:“还在流血,按着。”
明姝咬唇,犹犹豫豫接过。
可心思却不敢那般放飞了,是老老实实的等着那伤口不再流血。
晏巍也不动。
怪异的气氛逐渐消失。
明姝松开手,已没有血渗出,道:“表哥,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我叫人去取来。”
“不必。”
明姝皱眉。
就听晏巍道:“直接过去吧。”
明姝下意识绞着帕子,可下一瞬想起帕子上有血,又倏然松开。
将军府上下都是晏家的,明姝实在说不那声不许。
晏巍起身直接朝偏院去。
明姝赶紧跟上。
夏炎炎,只这么几步路明姝就觉得又热又累的。
难为晏巍健步如飞,半点看不出汗意来。
明姝一个不小心踩着了裙摆,就超前扑去,手下意识一抓,就扯住了晏巍的腰带。
晏巍转身将明姝抱住,就见明姝手上多了一条腰带。
明姝瞪眼,那腰带着实烫手。
“表哥……”
晏巍气笑了:“表妹扯我腰带?”
救命……
“我,不是故意的。”这么多意外连在一起,明姝自个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明姝被抱住,清晰地能闻见晏巍衣袍上的皂角味。
不自在地挣了挣。
晏巍喉间一滚:“别动!”
明姝霎时不敢乱动。
晏巍一手抱住她,一手从她手上取走腰带,而后将裤腰提住,转身。
行云流水。
再背对着明姝将腰带系上。
明姝拍了拍绯红的脸。
晏巍偏头看了她一眼:“走吧。”
明姝快步跟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发生意外。
好不容易到了偏院,明姝一拍脑袋:“表哥,那个,药膏在锦兰院。”
晏巍淡定转身:“带路。”
明姝缩了缩脖子。
表哥好性儿,这样都不置气。
晏巍不知明姝所想,不过他闻着那股幽幽的甜香,想得更多了。
他好似,不讨厌这个味道。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所以,将军夫人也就表妹了罢,正好表妹对他也有意。
望着一步外的倩丽背影,晏巍如此想着。
等到了锦兰院,明姝进了内室,晏巍在外间等着。
明姝翻出了药膏,呈递上。
晏巍不过扫了一眼,道:“表妹亲自为我涂上吧。”
谁伤的谁负责。
明姝咬着下唇,也找不到借口反抗:“哦。”
明姝取了一点,在晏巍的伤口上均匀涂抹。
晏巍喉间滚动着,说不清什么思绪,只觉得身体里藏了一把火,随时都能点着。
明姝的指腹温热,与药膏的清凉形成对比,在晏巍的下颌,颈上不大不小地刺激着。
那体内的火越烧越旺,晏巍不动声色地隐忍着。
“好了。”在明姝微微吐出的两个字下。
晏巍像是挣开了枷锁:“突然想起还有事,就不陪着表妹了。”
明姝举着药瓶子的手一顿,还未来得及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表哥怎么,怪怪的。”
明姝想不明白,也就搁下了。
药膏可以等会派人送去。
晏巍步履匆匆,回到院子后,去了浴池,一头栽了进去,洗去了一身的燥火。
泛凉的水打在晏巍的背上,带走了热意。
晏巍无奈发现自身的异样,眼中不解:“怎么会,如此?”
可很快给了自己一个解释,定然这些时日怠于练武才会如此。
以往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可只要他去练武场同人比试过了,也就没事了。
念及此。
段仓遭殃了。
被晏巍拉去了比武场,狠狠地比试了一场,浑身都在痛。
段仓揉着腰腹,那里是晏巍一拳头下去,段仓没处躲,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拳而伤的。
“将军这是怎么了?”
“来云京后便不曾比试了,试试身手。”
晏巍的身手那是没得说的,在军中几乎为人能及。
段仓苦笑:“将军今日,比往常下手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