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人一狐(夜影依旧保持着他那独特的隐身状态,但气息明显缓和了许多)重新回到位于雪山脚下前进营地的越野车旁时,天色已经再次接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连绵的雪山映照成一片壮丽的金红色,景色绝美,却难掩众人心中的疲惫和激荡。
白泽早已焦急地等候在车旁,看到他们安全返回,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松了口气(以及一丝好奇)的表情。他立刻迎了上来:“陆…陆先生!萧先生!林姑娘!柳姑娘!你们…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山…山上…”
“别提了!”陆可凡一屁股坐进驾驶座,长长地舒了口气,“差点没把小命丢在那儿!不过……收获也挺大!”他感受着体内更加凝练和强大的力量,嘴角忍不住上扬。
萧子然也坐进副驾驶,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主要是之前消耗太大,以及接受传承带来的冲击),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智慧的光芒。柳织嫣和林婉儿则坐进后排,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也难掩兴奋和……一丝沉思。
小白则从背包里钻出来,跳到后座上,开始兴奋地向白泽“吹嘘”(当然是用狐狸语和肢体语言)它们在山上遇到的“大场面”和“坏家伙”,以及……它自己是如何“英勇”地吐火球吓跑敌人的(虽然实际情况可能略有出入)。白泽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它,完全不知道这只“萨摩耶”在说什么。
“行了行了,先别说了。”陆可凡打断了小白的“英雄事迹”,“赶紧开车下山!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休整一下!我感觉我能睡三天三夜!”
经历了雪山之巅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和信息量爆炸的“馈赠”,所有人都感到身心俱疲,急需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来放松、消化和……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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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回到了之前落脚的那个藏区小镇——“雪域驿站”。扎西老板看到他们安全返回(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但似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很是高兴,热情地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并准备了丰盛的藏式晚餐。
热气腾腾的酥油茶、香喷喷的烤羊排、软糯的糌粑、还有大块的牦牛肉……丰盛的晚餐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寒意,也让大家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晚餐过后,众人围坐在客栈温暖的火炉旁。窗外寒风呼啸,屋内炉火噼啪,气氛温馨而宁静。
陆可凡伸了个懒腰,突然提议道:“我说……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要不……老规矩?”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萧子然。
萧子然正在喝着酥油茶,闻言差点呛到。他看着陆可凡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又看了看旁边同样露出感兴趣表情的林婉儿和柳织嫣,无奈地叹了口气:“还、还来?”
“来嘛来嘛!”陆可凡不由分说,直接从萧子然那宝贝书匣子里……熟门熟路地掏出了那副青玉麻将牌!“正好!咱们一边打麻将,一边……复盘一下这次雪山之行的收获和下一步计划!劳逸结合嘛!”
林婉儿和柳织嫣也笑着表示赞同。她们发现,打麻将……似乎真的成了他们这个小队独特的“团建”和“头脑风暴”方式?
于是,在扎西老板和其他住客好奇(以及“这帮城里人真会玩”)的目光中,客栈温暖的大厅里,再次响起了清脆的麻将牌碰撞声。
这一次,夜影……出人意料地……没有立刻消失。他依旧缩在角落里,但似乎……也在默默地看着他们打牌?(或许是在研究人类这种奇特的娱乐方式?)白泽则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牌张和复杂的规则,偶尔还尝试着帮林婉儿看牌(然后被陆可凡瞪了一眼)。小白则……趴在桌子底下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牌局开始。
或许是因为心情放松,或许是因为实力提升带来的自信,陆可凡今天的手气异常的好!起手就是各种好牌,连着胡了好几把!
“哈哈哈!清一色!自摸!给钱给钱!”
“碰!杠!杠上开花!又是自摸!快点快点!”
“十三幺!哇哈哈哈!今天我是雀神附体了吗?!”
陆可凡得意得眉飞色舞,一边收着“战利品”(当然只是象征性的筹码),一边还不忘“传授”经验:“看到没?打麻将啊,最重要的是气势!要有舍我其谁的霸气!就像我刚才打那个黑铁疙瘩一样!管他什么防御,直接一戟捅穿!”
萧子然连输几把,脸色有点发黑。他一边摸牌,一边忍不住吐槽(这次居然没怎么结巴):“匹、匹夫之勇…光、光靠…蛮力…有何用?还、还得…讲究…策略…和…计算…”他说着,打出一张牌,“比如…这张…五筒…看似…无用,实、实则…是…诱饵…引诱…你…”
“糊了!”柳织嫣突然眼睛一亮,推倒面前的牌,“三暗刻带对对胡!嘻嘻,陆大侠,你放炮咯!”
陆可凡:“……”
林婉儿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她发现,自从萧子然的结巴好转之后,他和陆可凡之间的“互怼”变得更加……频繁和有趣了。
玩笑归玩笑,正事也没忘。在打牌的间隙,他们也开始认真地讨论起接下来的计划。
“那位沉睡的先祖……真是太伟大了……”林婉儿想起祭坛上的景象,依旧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敬佩,“她留下的信息……非常重要。‘冰封之眼’……还有那个戈壁遗迹……似乎都指向了……某种……对抗深渊黑暗的关键?”
萧子然点了点头,表情凝重:“没、没错。我、我…这两天…也在…查阅…相关…古籍。虽、虽然…没有…直接…记载,但、但…结合…龙袍…少年…的…提示…和…那位…先祖…的…意念…我、我…怀疑…‘冰封之眼’…可能…是…上古…时期…用来…监视…或…镇压…某个…连接…深渊…通道…的…‘阵眼’!而、而…戈壁…遗迹…则…可能…是…当年…大战…后…封存…某种…关键…力量…或…是…囚禁…某个…重要…存在的…地方!”
“监视深渊的阵眼?封存关键力量的遗迹?”陆可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都像是超级危险的地方啊!”
“危、危险…与…机遇…并存。”萧子然说道,“若、若能…找到…并…掌控…这些…地方…或…是…力量,对、对我们…对抗…蚩尤…将有…巨大…帮助!甚、甚至…可能…找到…彻底…根除…云兄…体内…印记…的…方法!”
“那我们是先去北方雪域找‘冰封之眼’,还是先去戈壁遗迹?”柳织嫣问道。
这个问题让众人再次陷入了思考。
林婉儿闭上眼睛,尝试着感应魂契之戒和那枚龙纹玉佩。玉佩在提到“冰封之眼”时,会散发出微弱的寒意和指引感。而戒指在提到“戈壁遗迹”时,则会传来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晦涩,但也更加……重要的共鸣?
“我……我感觉……戈壁遗迹……似乎……更关键?”林婉儿不太确定地说道,“但……也更危险。而北方雪域的‘冰封之眼’……感觉……像是一个……需要先去完成的……前置任务?”
“前置任务?”陆可凡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先去北方把那个‘眼睛’搞定,才能去戈壁滩挖宝?”
“或、或许…是…这样。”萧子然点头道,“两、两地…相距…遥远,能、能量…属性…也…截然不同。先、先…前往…北方…雪域,一、一来…可以…印证…那位…先祖…的…指引,二、二来…或许…能…获得…更多…关于…深渊…和…蚩尤…的…线索,为、为…探索…戈壁…遗迹…做…准备。”
“而且……”他看了一眼窗外依旧冰封的世界,“北、北方…雪域…环境…特殊,或、或许…也…隐藏着…其他…适合…我们…提升…实力…的…机缘…也…说不定。”
这个分析听起来合情合理。众人也觉得,按部就班,先易后难(虽然可能都不容易)或许是更稳妥的选择。
“好吧!那就先去北方!找那个什么‘冰封之眼’!”陆可凡一拍桌子,“正好!我还没去过北极圈呢!说不定还能看到北极熊和企鹅!”
萧子然默默地扶额:“北、北方…雪域…并非…一定…是…北极…”
“哎呀,差不多差不多!”陆可凡大手一挥,“总之!下一站,北上!”
决定了方向,众人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麻将局继续进行,只是这一次,大家的心思似乎都不完全在牌上了,而是开始畅想着即将到来的北方雪域之旅,以及……可能遇到的各种挑战和奇遇。
只有夜影,依旧缩在角落里,仿佛对他们的决定毫不在意。但如果仔细观察,或许能发现,他那双隐藏在刘海下的银灰色瞳孔,在听到“北方雪域”和“冰封之眼”时,似乎……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