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旌道
“那这么样的话,楼士,你就提笔上疏朝廷,要求陛下减免四、五等户的赋税,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汴梁方面,计相张赟和枢密使曹孝泽、副相上官云益商讨起来。
张赟十分担忧,他担忧的是四川地区的赋税压力已经相当沉重,说
“燕奴又攻打营州了,可是荀阁老这样子加税,陛下也答应了。可是蜀国公(穆青)本来将两川治理的很富庶,但是富庶不代表着可以强征赋税,赋税增加了,就意味着肯定有人交不起,长此以往那些日子过不下去的人依附了地主,我们有什么办法呀?”
上官云益说
“蜀国公年事已高,已感力不从心,其子穆赉又担任长林军监军,先帝时期留有祖制,父子二人不得同一地区为官或两代相传。然而,穆赉是相当了解两川路的状况的。”
曹孝泽道
“陛下听信荀白水的话,所以不能推荐穆赉担任川西路的经略使,否则正好给授人以柄啊。”
张赟道
“我是老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大臣,老太后临行前也交代过我,一定要小心荀白水,可是怎么个小心,她没交代。这才六年,我便知道荀白水这人危害有多大,他没有儿子,便任命侄子荀飞盏担任侍卫司都指挥使。我们应该一起反对他成为殿前司都指挥使,否则必生祸端!”
曹孝泽道
“我父亲是曹振,曾经是武靖皇帝的心腹,而且列大人(列战英)曾任殿前司都指挥使,十年前去世,因此禁军仍有很多武靖皇帝留下来的心腹,现在就担心小太子还没成年,国有长君,社稷之福!这才麻烦呀。”
上官云益点点头,道
“我们应该严密控制禁军,不要让荀家得逞!”
萧歆收到了萧平旌的上疏,萧歆把上疏打开来一看,第一句话便是对萧平旌的一阵惊讶
“平旌的字怎么写的这么好看了?他的字写的很丑很丑。”
看了看上疏,便说
“这字肯定不是他写的!不过意见挺好嘛,暂缓四五等户的赋税上缴,先收取一二三等户的赋税。”
范守璐对萧歆提议
“陛下,荀阁老和宋阁老要求五等户都要交税,只在一二三等户上收税,这税收应该怎么收呢?臣认为不应该把四五等户的赋税摊派到这前三等户里面,否则四川百姓的压力依然很大。”
萧歆道
“嗯,有理,朕要跟荀白水和宋浮说。”
荀白水和宋浮来到了萧歆面前,萧歆说
“朕认为,四川连年收税都比较高,所以再提高税收,恐怕底下的四五等户就很难撑得过去了,所以应当暂缓四五等户的赋税上缴,给他们自给自足的机会。”
皇帝的意见,荀白水不好拒绝,荀白水便说
“如此,微臣谨遵圣命。”
宋浮跟了句谨遵圣命,没有再说话。
离开政事堂后,荀白水对宋浮说
“暂缓四五等户的赋税,这是谁提交的上疏呢?眼下朝廷为了供应河北,每年要提供八百万贯!我们应该提升茶税!总而言之,四川和江浙都是好地方,赋税收低了,对朝廷影响太大了。”
萧平旌来到了农田里,观察四五等户的生存状况。
萧平旌看着一些农户刚刚从山上跑了回来,这些农户看见当官的来了,吓的纷纷跪下。
“你们干嘛跪下啊?别跪!都起来!”
萧平旌拉起一名农民,他吐着寒气,走到一名农民的手推车旁,手推车上有很多碳,萧平旌问
“呃?你们就靠这个过冬?”
农民说
“是啊是啊!我们冬天都去山里砍柴了,砍完了柴就回来烧炭,再拿去卖。”
萧平旌看着这些碳,对随从说
“拿钱换走这些碳!”
农户们急忙拜谢
“大人英明啊!大人英明!”
萧平旌又说
“很快就是明年的夏税了,你们打算怎么交税?有没有苛捐杂税,你们赶紧说出来!”
农户又说
“有啊有啊,有农具税、茶税、砍柴税、打渔税等等...”
萧平旌想了想,茶课根本停不了,其他的杂税也不太好平,便自言自语后悔道
“还是太幼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税,肯定还有别的名目去收。”
“这样吧!你们把你们听说过的,遇到过的恶霸告诉给我,我去把他杀了!把他们的钱抢过来,但是今天我跟你们说的话你们一句都不要跟别人说!否则神仙来了也保不了你们的命!”
这些农民急忙走上来对萧平旌提出了某些设卡的恶霸的名字,也有农民求道
“求求您就大发慈悲把税给免了吧...”
“那个李文值!肯定是个养寇自重的人,他的亲戚李文驹在泸州四县的山路和桥上设了卡,收过路费啊!大人,您要是有本事,就把他干掉吧!”
萧平旌思考着
“又是这个人?”
随后萧平旌抱拳道
“好,各位,你们的碳我就买了!这是三串钱!拿去买吃的,买穿的!别亏待自己!”
萧平旌带着碳回泸州,楼士对萧平旌说
“这个李文值无法无天了啊!我们不如在抓到李文驹后,直接弹劾他吧!”
萧平旌对楼士说
“先抓李文驹!可是抓到李文驹这些人都是小事,李文值敢这么干,他肯定有靠山!要是能抓到他的靠山,那才是最重要的。”
楼士又找到了俞述,对俞述说
“俞捕爷,不如又来舍下聚聚,别喝你那些烂酒了!”
俞述继续喝着米酒,这米酒放了蜜糖好喝的很,他舔舔嘴说
“唉不行不行,你那些酒喝几盅我就醉了,还是这种便宜米酒好。”
楼士回头道
“你怕啥,怕我说你贪污啊!是人萧小王爷要见你!走走走!”
俞述说
“既然是人长林王小王爷见我,我就不能不给面子了。”
而在泸州城内,林奚走到街上采购生活物资了。
林奚虽然穿着棉衣,但还是冷得很,她兜着手说
“哎呀好冷啊!”
叶威把毛毯子披在林奚肩膀上,道
“夫人啊,买了快回吧!我也冷得要死啊!”
林奚路过了一家古董店, 她对叶威说
“老叶,你看看那家人,我经常路过那啊!怎么回事从来连一件东西都没卖出去呢?好闲啊!他肯定不用交租子,但是怎么糊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