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景琰收复了幽云十六州后,大梁仿照北燕,设置了五京模式。
所谓的五京,也就是东京汴梁府、幽州顺天府、京兆长安府、西京洛阳府、南京金陵府。
洛阳的繁华仅次于汴梁,这时候很多汴梁的百姓为了逃避瘟疫,赶去洛阳了。
林奚带着随从们来到了洛阳,与之随行的还有她从琅琊阁那招募来的一大队药物运输队。
林奚看见洛阳城门前,有人在卖假凉茶,说是药到病除,能治百病。
“哟喂!上好的柴胡茶!喝了包治百病!药到病除!一碗五钱!不喝就没有了呀!”
排队喝茶的百姓排成长长一队,林奚对叶威说
“老叶,你去买一碗给我,我喝一口,看看这茶里有什么。”
叶威“是!”
离开汴梁城的禁军共计有3万,由曹孝泽率领的右厢军营要去郑州和洛阳,岳银川率领的另一半人往东海路而去。
正好,曹孝泽带兵来到了洛阳,赶上了林奚的车队。
林奚来洛阳是打着扶风郡王旗号的。曹孝泽还以为是萧平旌到了洛阳,连忙带着诸位将领来到车队边,说
“枢密使曹孝泽,拜见扶风郡王殿下!”
林奚把车里的帘布给掀开,对曹孝泽说
“曹大人,我是扶风郡王的夫人,小王爷仍然在潼川府办事。我是去京兆府买药,顺带得知了汴梁的事情,怎样?疫病很重吗?”
曹孝泽说
“原来是夫人!下官在汴梁有所耳闻,听说您的医术高明。下官带来的兵也有生病的,实在是拿不出办法呀!您给看看?”
叶威把那碗凉茶送了过来
“夫人,茶到了。”
林奚凑出头去,她看见军中有人戴着面罩,抓着担架,担架上有晕倒的士兵。
林奚接过了那碗茶,又把那茶水喝了一口,直接就把茶给吐了。
“这也太过分了!这是什么啊?这不就是荷叶泡菊花还有点绿茶叶的普通茶吗?这不行。”
曹孝泽问林奚
“夫人,这是什么?”
林奚握着这杯茶对曹孝泽说
“这是排便茶,本来这个疫病就让将士们还有百姓们上吐下泻,又发烧又咳嗽。你让他们喝了这个,那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曹孝泽立刻说
“我这就去和洛阳知府说明白,让他们抓这些街上卖假茶水的!”
林奚阻止道
“曹大人,你阻止城门口卖茶水的这些便是,如果让洛阳知府在街上抓卖假茶水的,搞不好会乱抓人。现在官府正愁没政绩呢!”
曹孝泽点头,挥手对将士们说
“把那个卖假茶水的抓了!”
将士喊
“是!”
随后,这些头戴范阳笠,腰上挎着雁翎刀的汴梁禁军冲到了茶水铺子那,把卖假茶的商人抓了起来。
“唉唉!你们凭什么抓我呀!凭什么呀!”
曹孝泽走上来把煮茶的茶壶丢在地上,里面的药引果然和林奚说的一模一样。
“你说这是什么茶?这是给人排便用的!你给生病的人喝!出了毛病该怎么办?你们!识相的就把那些卖假茶的给劝劝!否则的话,我们见一个抓一个!”
禁军一把把商人推开,他被老百姓们围起来骂。
“你太过分了!一碗破茶卖5文钱,要不是官爷开恩!你早就没命了!”
“对啊对啊!”
商人跪着求饶道
“各位乡亲父老们,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把钱还给你们!”
林奚来到街上摆了个横幅,叶威喊道
“扶风郡王妃在洛阳求购柴胡、防风、紫苏叶等,请各位商人出手呀!”
虞天来来到了定陶,和岳银川汇合了。
虞天来现在正在担任东海路经略使,很担忧疫病会不会蔓延到山东去,就问岳银川
“岳将军,你知不知道你带来的左厢军有没有得病的?”
岳银川回答道
“没有多少得病的。这个的话墨淄侯不必担心,我把将士们拨开了,一路去河北、一路来东海路。听说京里面有治病的药引子,这个药引子是扶风郡王妃调配而成的,药效不错,你们东海路当属濮阳缨有钱啊,要不也试试?”
虞天来笑道
“奥,看来很好嘛。不过你们疏散老百姓的话,汴京城足足有百姓近百万,你们可千万不要让百姓疏散到汴河去。以免灾情闹大呀!”
岳银川突然反应回来,朝廷疏散百姓,只是让百姓离开汴梁,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没说具体可以去哪里。
这可把岳银川慌得不轻。
“我...我要回汴梁,把这个重要的事情禀报给陛下和荀阁老。”
虞天来拍拍岳银川的肩膀,笑道
“不必了,岳将军,你回去多劳心费神呀!用济南府的悬镜司信鸽吧。”
老百姓们离开汴梁,一路上,人群拥堵,时而有抢劫的事情发生。
谭恒带着一队御林军来到汴梁城外视察离城百姓的情况,正好看到一名妇女抱着孩子坐在野外哭泣起来。
谭恒下了马来,走到妇女前,问
“你怎么了?”
妇女哭着说
“你们要我们逃!是不是抛弃我们了?我逃出城不远,就被抢了!我没有钱回家了,我老家在考城。求求官爷给点钱。”
谭恒对妇女说
“你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呀。呃,要是给你钱,你又被抢了怎么办呢?不如回汴梁吧。”
妇女问
“可是汴梁有疫病呀。”
谭恒笑道
“唉!你别忘了,我们是官府的人呀!有些人的想法和你很像。如果不准离开汴梁的话,你就会说官府把你们关在一座城里面,不准让你们跑。等到官府开了城门让你们跑了,你们又说官府不管你们死活了,横竖官府都是错的。”
妇女大哭道
“那些人是反贼呀!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呀。”
谭恒道
“所以你是普通老百姓,你更应该和我们回汴梁去。你要是被抢了,反而更不安全!来人呀!护送这对母子回京去。”
两名御林军过来抱拳
“走!护送娘俩回京去!”
谭恒望向这大阴天,心想着当初汴梁疏散百姓,确实是让百姓四散而去。但是后续该怎么处理,确实没有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