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后院走廊。
“宝儿~这种药可得谨慎使用啊,千万记住啦......”顾岁聿一脸严肃和讨好地对着身旁的小妻子叮嘱道。
没等他说完,她轻轻地将唠唠叨叨、像个孩子般缠着她不放的顾岁聿往旁边一推,然后头也不回地自顾自朝前走去。
被推开的顾岁聿看着自家小妻子决绝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他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柔柔~等等我嘛!别走那么快呀!”
然而,白玉柔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呼喊一般,依旧步伐匆匆地往前走着。
眼看着距离越拉越大,顾岁聿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小截迷烟,熟练地点燃了迷烟,然后随意地将其丢弃在一旁的空地上,任由那迷烟缓缓地燃烧着,散发出一缕缕淡淡的青烟。
做完这些后,他压低了声音,快步朝着白玉柔的方向追去。
“柔柔~等等我呀!”
终于,顾岁聿追到了白玉柔的身边。
此时的白玉柔突然停下脚步,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嘘,别出声,我好像已经找到那狗刺史的房间了。”
顾岁聿闻言立刻止住了声音,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起来。
果然,一阵悠扬婉转的乐声从房里传来。
伴着动听的音律,女子娇柔妩媚的歌声唱着香艳诗词:“翠娥懒画妆痕浅,香肌得酒花柔软。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
他们透过烛光的映照,可以隐约看到屋内窈窕女子曼妙的身姿正在翩翩起舞。
白玉柔转过头来看向顾岁聿,轻声吩咐道:“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顾岁聿知道小妻子吃醋了,心里开心到飞起,便不敢怠慢,乖乖地按照她的指示赶忙应声和行动起来:“好嘞!我眼睛闭上了,耳朵也捂住了。”
见他如此乖巧地按照自己所说去做之后,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那狗刺史的房间。
这时,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念头,她迅速伸出舌头轻轻一舔,湿润了食指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按在了窗户之上。
随着轻微的摩擦声响起,她成功地在窗纸上抠出了一个小小的洞眼。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立刻充满了好奇之色,迫不及待地凑近那个小洞向屋内望去。
这一看之下,不禁让她微微一愣,原来那狗刺史是长这样的!
那张紫檀木床榻上正瘫着一块‘肉’。
哦不!是一个大胖子!
再仔细一瞧和根据自己目测,这个胖子大概有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
从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来看,想必是自小到大未曾经历过太多生活的艰辛与磨难,才能将自己滋养得这般白白嫩嫩。
此刻,他正慵懒地侧卧于床榻之上,披着头发,任由它垂落在枕边。
还双眼紧闭着,似乎正在沉醉于面前美人儿的娇柔妩媚的歌声,他搭在床榻边上的双脚,和他的胖手伴随着旋律,在空中轻轻地打着节拍,一副享受的模样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无所顾忌的敞着的圆滚滚的白肚皮。
突然之间,只见他就如同闪电一般,“唰”地一下,骤然停止了所有正在进行中的动作。
与此同时,他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狰狞,如同一个无法遏制的怒火怪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躲在窗户外偷看的白玉柔毫无防备,被吓得浑身一颤。
她眼眸惊恐地睁大,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害怕得紧紧揪住身旁顾岁聿的胳膊。
而一直闭着双眼的顾岁聿,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妻子的异样。
他迅速睁开眼睛,目光急切地望向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儿,低沉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刻的白玉柔早已被恐惧占据了整个心灵,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往顾岁聿温暖的怀抱里钻,试图寻求一丝安全感。她那颤抖不停的身躯清晰地表明了她内心的极度恐慌。
看到爱妻如此模样,顾岁聿心中满是忧虑和心疼。
他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一只大手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嘴里不停地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伸向那个小小的洞口,想要探察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一阵凄惨无比的哭喊声传了过来。
他见一名女子正双膝跪地,不断地用力磕头求饶。
每一次磕头都发出沉闷的声响,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那女子额头与地面碰撞之处,已然渗出了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伴随着是她那撕心裂肺般的哭泣仿这一声声哭喊犹如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顾岁聿和白玉柔的心窝。
而原本悠闲地躺在榻上、挺着个大肚腩的胡刺史却对此视若无睹,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冷漠与无情和戏谑,他猛地抬起一只脚,毫不留情地重重踩在了女子瘦弱的肩膀上。
“老爷我之前跟你说过些什么,难道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啊——”男子恶狠狠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在他说最后一个字时,加重了脚的力度,使得跪在地上的女子,经受不住匍匐在地面,脸贴在地上,
狗刺史还不放过她,将脚按在她的脑袋上,用力地摩擦。
女子的哭喊声撕裂了夜的宁静,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啊啊啊——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她的身体在痛苦中扭动,却无法摆脱那沉重的压迫。原本清秀的面庞,此刻被鼻涕和血液混合成的污秽所覆盖,模糊了整张脸,让人难以辨认。
“聿哥,弄他。”
白玉柔抬起头来,尽管脸上全是泪水和怒意,但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悲痛的光芒。
顾岁聿这是第二次见小妻子哭得那么伤心。他心痛不已,仿佛每一滴泪水都在灼烧他的心。他温柔地擦拭着她不断冒出的眼泪,“好,不哭了,不哭了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放心,老公肯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目光冷冽,扫过室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