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时光除了吃就是睡,三天两夜的车程无聊又漫长,有了显眼包的存在,时间也没那么难熬。
自从和韩明西搭上话以后,除了睡觉虎子都要黏在韩明西身边,她时常被这个活宝逗的开心。
“姐姐,你醒啦!”
“姐姐,给你吃糖糖,阿.....”
“姐姐,你长的比我妈妈还要好看”
“姐姐,你身上好香香”
“姐姐,哄我睡觉觉”
“姐姐......”
老人常常被孙子的童言童语弄得无措,尴尬笑道,“你看,你看,从小就是这么个德行,一见着长的好看的就走不动道,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夜深人静,几人早已安然入睡,脚趾处传来强烈疼痛,韩明西反射性弓起身子抱着脚趾左右翻滚,她紧抿着嘴唇不让疼痛难忍的声音溢出。
周大力不知何时已坐起身子,盯着对面下铺的女人,他想下床,问她怎么了?在起身的一瞬间又定住了,他的视线里闯进了一个男人。
陆枭察觉到床下的异样,起身下床,就看到韩明西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怎么了?西西”
韩明西忍不住出声,“脚痛,大拇指抽筋。”
陆枭俯身,握上她捂着的脚趾,顺着脚趾别着的方向,轻轻揉捏,疼痛感慢慢过去,韩明西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好了,不疼了”韩明西缩脚。
陆枭没有放手,顺势坐在床侧,将她的两脚放进怀里,温声哄道,“你睡吧,我给你多按一会,缓解疲劳不容易抽筋”。在他们的训练中也会经常出现抽筋,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韩明西没有拒绝,脚底的触感温柔又舒服,她躺着,他坐着,韩明西抬头看陆枭的脸,五官帅气,棱角分明,浓眉剑目,鼻梁高挺,身上散发着沉稳和威严,他的手却很温柔,他的手腕上带着和自己同款的手表,迷迷糊糊间她仿佛进入梦境,看到了爱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她情不自禁的低喃,“哥哥。”
陆枭的手明显一顿,韩明西已经闭眼睡去,他忍住想要把她叫醒的冲动,他不确定她喊的那声“哥哥”是不是在叫自己,他希望是自己,她好像从未喊过他,此刻他迫切的想听她喊他,喊他陆枭也好,哥哥也好,或是其他的都好,只要是她喊的。
他轻轻按着她脚底的穴位,手心里的脚踝柔若无骨,仿佛用力一捏就会折断。
韩明西在睡梦中被吵醒,隐约听到是虎子的声音,缓缓睁眼便看到一张俊朗帅气,笑容明媚的脸,顿时一股说不上的心情好。
虎子正在吃着早餐,一口小米粥,一口大包子,看到韩明西起床,开心的打招呼,“姐姐,你醒啦!起床吃饭饭,包子香香”。
韩明西心情好的回应,“好”,陆枭看到了她上扬的唇角,看出她心情不错。
洗漱后,韩明西吃着包子喝着奶粉,问陆枭,“还要多久到?”
陆枭咽下嘴里的包子说:“下午两点左右到站,还有四五个小时”。
饭后,依旧是陆枭打扫卫生,韩明西被虎子缠着说话。
虎子精力充沛,舞枪弄棒,相对于房间内两个男人的心如止水,面不改色,韩明西和老人时常被虎子逗的忍俊不禁,前俯后仰。
午饭后,陆枭开始整理行李,对面的三人也在收拾。
车子到站,五人打过招呼道别,离开前,虎子抱着韩明西的腿依依不舍,“姐姐抱抱”。韩明西不忍拒绝,伸手去抱,试了几下,终是有心无力,尴尬的站着笑。
周大力走近,一把抱起虎子,“叔抱”。虎子看清来人,抿着嘴眼皮耷拉,一脸委屈没敢挣扎。
一出站,陆枭看到了车旁的警卫员,倒车镜里,陆父打开副驾车门下车。警卫员赶忙向前,眼神从韩明西身上移开,敬礼,“陆营长好”接过陆枭手里的箱子和包袱,放置在后备箱。
陆枭,“爸,您也来了?”
韩明西看着来人,陆枭五官和他长的相像,威严可畏,不苟言笑,韩明西颔首问好“爸爸,您好,我叫韩明西。”
陆父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韩明西,“欢迎你孩子,路上辛苦了,先上车吧,咱们回家。”
陆父坐上副驾,陆枭和韩明西坐在后排,车子向军区方向行驶。
车内静谧,陆枭侧脸看着韩明西,韩明西回看,谁也没有说话,又都不约而同的撇开视线。
陆枭从身侧握住她的小手,她没有动,任由他的手指在她掌心磨搓,他手撑宽阔而粗糙,握着她充满力量。
行驶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路面坑坑洼洼,车子左右摇晃颠簸,感受到掌心里的小手回握的更紧了,陆枭松开手靠近她,胳膊绕过她身后,紧紧揽着她的腰,贴近自己,她此时紧抿唇瓣,脸色有些苍白。
陆枭,“喝水吗?”
韩明西无力的摇头,车内的柴油味熏得她胃里翻涌,一颠就想吐。
陆枭,“路边停车,休息一会再走”。
陆父回头,看见韩明西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车子停稳,韩明西打开车门,蹲在路边忍不住干呕,却吐不出东西。
陆枭连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又将水壶递给她,“喝点漱漱口”,又用纸巾擦拭她嘴角的水渍。
韩明西缓缓起身,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身上的不适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警卫员跟着陆父先一步上车等着。
陆枭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糖纸喂给她,“吃点甜的”。
韩明西一边吃糖,一边喝水。十多分钟后,感觉那股子难受劲彻底过去了,两人重新坐回后排。
陆父目视前方问,“好些了吗?”
韩明西,“恩,好多了”。
陆父,“那咱们继续出发,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坚持一下,回去了好好休息”。
韩明西,“谢谢爸爸”。
下午四点二十分,车子在军区家属院门口处停下,陆枭下车,将证件交给门口站岗军人,军人敬礼后,例行检查证件后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