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贵人承宠三日后博尔济吉特贵人也获侍寝机会。她来自蒙古部落,带着草原女子的爽朗与异域风情。雍正见她别有一番韵味,与之交谈,博尔济吉特贵人说起草原趣事,雍正颇感新奇,对她的直率也有几分欣赏,特赐封号贞,其他嫔妃也不在乎,大家都知道蒙古来的贵人这辈子都是一个吉祥物了。
请安时宜修照例嘱咐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年世兰几人又开始抱病,这一个一个的理由找的妥当,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暗自生气。
出了门,富察贵人自觉是皇后的人,对沈眉庄开炮:“沈贵人,怎么脸色不好?”
沈眉庄心中厌烦,却仍保持仪态,淡淡回道:“多谢富察贵人关心,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富察贵人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掩着帕子,阴阳怪气道:“哟,该不是为了皇上近日没翻你牌子,愁闷得睡不着吧?也是,这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沈贵人可得看开些。”
沈眉庄脸色微微一白,紧咬下唇,忍住怒火说道:“富察贵人说笑了,皇上事务繁忙,能得皇上眷顾是眉庄的福气,眉庄岂会为此介怀。”
富察贵人轻哼一声,步步紧逼:“哼,但愿如此。只不过是个汉军旗罢了。沈氏给我们富察氏当奴才,都不够格。”
沈眉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手帕,却依旧不敢公然还击,只能硬生生将闷气咽下,福了福身道:“富察贵人若是没别的事,眉庄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富察贵人望着她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沈眉庄满心委屈,径直往碎玉轩走去,她知道,唯有甄嬛能懂她的苦楚,能让她倾诉这满心的愤懑。
沈眉庄满心委屈,脚步匆匆地来到碎玉轩门口,却见大门紧闭。
“开门,我要进去!”沈眉庄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门口的太监赶忙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奴才给沈贵人请安。这……”太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碎玉轩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说,“这碎玉轩两位小主都禁足,甄答应又病了,病气儿重,万一染了您,奴才就是掉十个脑袋,那也不够赔的呀!”
“小主,要不我们回去吧。”采月在一旁轻声劝道,眼神中透着担忧。
沈眉庄柳眉微蹙,一脸决然:“不怕!开门!”她执意要进去,在她心里,甄嬛的安危远比自己染上病气更为重要。
“浣碧,我好像听见眉姐姐的声音了。”甄嬛虚弱地卧于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两颊显得格外憔悴,声音也微弱得如同蚊蝇。“菊青你出去瞧瞧。”
不多时,菊青再次回来,已然跟在沈眉庄身后。
“嬛儿,怎么病得如此厉害!”沈眉庄一看到甄嬛这般病恹恹的模样,顿时眼眶一红,快步走到榻前,心疼地扑了下去。
甄嬛见沈眉庄如此关切,不禁潸然泪下:“眉姐姐,我……罢了,姐姐过的可好?我听闻姐姐是第一个侍寝的小主,皇上待你可好?”
沈眉庄看着甄嬛虚弱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让她为自己的事烦心,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皇上待我极好,你不要担心这些,只管安心养病。”说罢,沈眉庄轻轻握住甄嬛的手,扭头看向浣碧,满脸心疼地问道:“你家小主为何病得如此厉害?”
“夏常在惹了华妃娘娘,却又不敢直接对上华妃娘娘,我家小主就莫名其妙成了她的出气筒。”浣碧一边哭诉,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她一个劲地搓磨小主,小主这才被气病了。小主病了之后,夏常在还故意刁难,不放太医进碎玉轩,这可苦了我家小主啊!”
“如此过分!”沈眉庄气得柳眉倒竖,猛地站起身来,“嬛儿,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这就去求皇后娘娘,让她为你主持公道!”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姐姐!”甄嬛挣扎着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伸出手,紧紧拉住沈眉庄的衣角,“姐姐,夏冬春如此明目张胆地搓磨我,皇后岂会不知?若是求了皇后,那你我二人就只能彻底依附于皇后了。姐姐现在最重要的是皇上啊!”说着,甄嬛在沈眉庄手心里缓缓写下两个字——“宠,权”。
沈眉庄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心中暗暗佩服甄嬛在病中仍有这般清醒的头脑。她轻轻拍了拍甄嬛的手,表示自己已经意会。
二人又低声聊了一会儿,沈眉庄细心地叮嘱甄嬛要好好调养身体。临走前,沈眉庄特意为甄嬛叫来了太医,并再三嘱咐太医要用心诊治。她看着甄嬛,眼中满是不舍:“你好好养病,你说的我都知道。”甄嬛微微点头,眼中含泪,目送沈眉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