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宴宁再次从睡梦中醒来,就见楚怡依然守在他身边。
“阿宁,身上怎么样?好些了吗?”楚怡忙关切地询问。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阮宴宁一时间有些茫然,自己中间真的醒过一次吗?刚刚太医问诊什么的,不会是一场梦吧?
楚怡有些紧张,把人抱在怀里上下检查:“阿宁,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姐姐,你怎么不叫我宝宝了?”阮宴宁打了个哈欠,任由对方的动作,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楚怡没发现什么问题,把人裹紧:“阿宁喜欢听我叫你宝宝吗?”
阮宴宁脸上一红,摸着肚子转移话题:“姐姐,我饿了。”
楚怡微微一笑:“那我吩咐他们把锅上温的粥拿过来,宝宝先凑合着吃点儿,厨房那边已经在备膳了。”
话音刚落,那边仆妇就把一碗粥配几个小菜端了进来把东西放到一旁的餐桌上后就退出房间:“主上慢用。”
楚怡自然而然从粥碗里舀了一勺粥放在唇边试了下温度喂给阮宴宁。
阮宴宁乖乖张嘴,咽下去后才想起来抗议:“我自己喝就好。”
“宝宝手上的冻伤还没好,还是姐姐喂吧。”楚怡一勺粥喂了过去。
阮宴宁看着伸到眼前的勺子,乖乖张嘴,慢慢咽下去才又开始反驳:“我手上的伤都好多了,可以自己吃。”
楚怡装作没听见,又递了一勺过去。
阮宴宁乖乖张嘴,喝下去后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算了,有人愿意喂,我还省劲儿了呢。”
喝了一阵,阮宴宁就把嘴合上,伸出手去够楚怡手里的勺子。。
“饱了吗?”楚怡不敢硬来,把勺子交给他后,伸手去摸那人的肚子,还是瘪瘪的,正要询问,就见一勺粥递到了自己面前。
“姐姐一直守着我,也没吃呢吧,来,给你喝一口。”阮宴宁望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楚怡看向那半勺粥。
阮宴宁作为皇子,向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哪怕只是一碗粥,也是精选了全国最好的小米,颗颗饱满粒粒金黄,细细地熬出米油来,中间还加了蜜枣红豆,看上去软糯香甜,十分诱人,就像怀里的这个人一样。
“快点儿,我手都举得酸了。”阮宴宁见她只盯着自己不喝粥,不满地撒娇抱怨。
楚怡忙一口含下那半勺粥,把勺子拿了过来给人揉起手来:“我喂宝宝吃就好,宝宝别累着了。别担心我,我等下就去吃东西。”
阮宴宁靠在她怀里:“我喝不完,我们一起喝。”
楚怡连连答应,但还是先把阮宴宁喂饱,才一口把剩下的都灌了下去。
两人正喝着粥,那边仆妇前来通报:“主上,有一个侍卫想要见您。”
侍卫?谁啊?阮宴宁有些疑惑,等人进来才发现,竟是张靖。
“张侍卫,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阮宴宁开门见山。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安王殿下生病,特意前来看看。”张靖躬身行礼后回答。
阮宴宁虽然有些奇怪,但到底是人家一番心意,邀请张靖坐下,又命人摆了几盘点心倒了茶好好招待。
张靖没坐多久就说轮值时间到了,赶着要回去,走之前还递过来一本书册:“听闻安王殿下喜爱话本游记,我没什么能做礼物的,这话本就送给安王做个消遣吧。”
阮宴宁正要推辞,就见张靖就已经快步出了营帐,只好吩咐人收到自己放话本的小箱子里。
睡饱又吃了碗粥的阮宴宁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姐姐,我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楚怡闻言,从衣架上拿了件织金孔雀羽团云纹裘给人裹上。
这裘衣乃是用孔雀羽粘了线织的,中有金色云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华贵异常,阮宴宁这里也只得了一件,轻易不往外穿。
“怎么把这件找出来了?会不会有点儿扎眼?要不还是那件狐狸毛的吧。”
“这件暖和些,而且那件狐裘沾了泥水,到底不如以前了,等得了空,我再给你打些狐狸做个新的。”楚怡温声解释。
实际上,她看见那件狐裘就想起哥哥可怜狼狈地缩在山洞地上那一幕,心里很是不畅快,再加上白色裘衣沾了泥水,一时也很难清理干净,但到底是哥哥穿过的,又怕扔了被别人捡了去做些什么奇怪的事,索性烧了。
裘衣难得,哥哥一共也没有几件,这次出行一共就带了这两件,这件华美,衬得人气色都好看些。
阮宴宁听了也没说什么,他的衣食住行向来都是被人照料好的,从来不劳他操心,这会儿说说也只是觉得这裘衣太过张扬罢了,见楚怡给他裹好衣服就要出门,忙挣扎:“姐姐,我要自己下地走,这样被你抱着怎么消食啊?”
楚怡不想松手:“可是宝贝的脚还没好,我带阿宁逛逛给宝宝揉揉肚子消食好不好?”
阮宴宁强烈反对:“姐姐,我的脚已经好多了,我要自己走。”
楚怡被央求得没办法,只得给人套上小皮靴,放人下了地,但仍然一手揽着阮宴宁的腰扶着他:“那我扶着主上慢慢走,要是累了就和我说。”
阮宴宁连着两三天被人抱着走,一时间竟还有些不会走,腿一软地差点儿坐地上,被楚怡拦腰抱住就又要把人抱到怀里:“还是属下抱着主上走吧,主上腿脚还软着呢。”
阮宴宁被她扶站在地上,渐渐找回点儿走路的感觉:“不要,我想自己走。”
楚怡看着人自己走远,那温软的身子刚刚从自己怀里分开些距离,心就有些慌,忙追上去扶着:“宝宝慢点儿走,别摔着。”
阮宴宁看着她护在自己腰间的手,若有所思。
阮江远远就看见了这对儿连体婴似的主仆:“小侄子,还记得我吗?”
阮宴宁看着眼前这个和父皇有几分相似的沧桑大叔,大致有所猜测,只是两人从未见过,不知道穆亲王为何这么问:“宴宁见过穆王叔。”
阮江哈哈一笑,伸手就要拍阮宴宁的肩膀,却被楚怡一手挡住。
“我说,不用护的这么紧吧,我是他王叔,难道还会伤害他?”阮江心里无语,直接传音给楚怡。
楚怡冷冷看了他一眼:“主上身体娇弱,还在病中,经不住你那一掌。”
阮江不想再多说,只对着阮宴宁说道:“小侄儿,听说你喜欢话本,王叔那儿有好多有意思的话本,没事干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