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虎是个看上去虎内里却是精明的,虽然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懂什么热点,流量,舆论等但他敏锐的借着这件小事儿把事情闹开了,闹大到半天时间整个部队军区都知道了。
天还没完全黑呢,三三两两只要是聚在一起的,都在议论今天发生的热闹事。
“顾师长真疼手底下的兵!拿工资忽悠傻了的顾上尉给他们种菜吃!”这是长了虎口花经常感觉饿还浑身不舒服,还去过医院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的军人。
“顾师长和顾上尉是一家,给没给工资谁知道,也就那么一说吧!”这是酸的受不了的。
“也不能这么说,总之心是好的,也确实是在为手底下兵着想在做实事了!不然也不能发现,一个管菜园子这么小的事。都能贪这么多!”这是家里条件不错,总吃小灶基本没饿过,所以心态稳的军人。
“怎么说?她除了大胆贪下顾师长家的地种还干嘛了?还有什么内情快说说。”其他几个都在讨论这件事的军人,七嘴八舌的都聚集过来问。
“嗯,还收家属院其他家属的礼,虽然就是一个人给几把菜的事儿,可是整个家属院一人就最少一把吧,那得多少呢!”
“怪不得吴政委家都面色红润,一看就不饿的样子呢!原来是受贿了啊!我还以为是他家就他们夫妻俩,人少粮食够吃的原因呢!”
“一人一把搁我我也够吃啊!”
“别打岔别打岔,都别打岔听他接着说。”
“对你接着说。”
被围在中间的军人端起刷牙的陶瓷缸喝了口水,他握着茶缸喝水的虎口处露出了一朵喇叭花。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说是受贿吧就是一把菜的事儿,可不是受贿,不给吴政委媳妇菜的家属,被她使手段以破坏军婚出轨的名义给赶出部队了。这还是顾师长手底下有个厉害的,警卫员给吴政委媳妇提溜过去时当场就给审出来她自己说的。”虎口长着喇叭花的军人慢条斯理的说。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狠!”
“这女人也太恶毒了吧!”
“这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一屋子唠八卦的军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是谁了。
之前他们还同情过胡营长呢,没想到啊!内里居然是这样的内情,家里女人被冤枉他不护着,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面子还是想换媳妇了顺势而为。这是一点都不顾及前妻和他过了这么多年,还给他生过孩子的情谊。
“还不止”喇叭花军人一句话就又把满屋子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这大大小小的坏事吴政委媳妇没少干,包括她和吴政委在一起都过上日子了,吴政委和农村老家的媳妇还没离婚呢。今天她自己当着不少人的面就都说出来了。”
“吴政委现在这个媳妇也不能生,吴政委怎么就非得和她过,为了她还抛弃老家的老婆孩子?”有人好奇的问。这吴政委在家属院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后娶的妻子不能生,他也不抛弃不离婚的过了这么多年。谁提起不是竖大拇指。
“哦,吴政委媳妇的舅舅是管咱们后勤的!”
有机灵的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说:“是这管后勤的吴政委媳妇舅舅,他敢给顾师长分那又远又偏的菜地?还不告诉一声,还给吴政委媳妇种了?我听说,其他战友屯垦田时,顺手就把顾师长的地给开出来了。”
他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瞬间就炸开了锅!
和这相同的场景,在部队不同的地点重复着。还有人传后勤贪了粮食,士兵才总是吃不饱。
第二天一早事情闹的更大了,都要求严查后勤。再加上顾虎不停闹腾的推波助澜下,其他几位师长,把整个军区查得都差点把老鼠从洞里挖出来审审了。
这事闹的大两个月后才消停……
但现在还没过去,这会儿顾虎正带着他手下的兵,一个虎口处长着真言花的,到处去盯着审案审军人呢。只要长了真言花这人在场被审的人说真话就顺溜,说假话难的仿佛那泥牛入海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这会儿军区闹腾,雷区这片的法式尖顶小楼却一片祥和宁静。
顾重垚拿着镐头身后跟着她三个侄子带着铁桶,往开满杏花,小苹果花和野桃花的林子走。藏在林子或草丛里防止其他人越过这片去雷区的士兵相互对视了眼。小心的藏的更隐蔽了些。
林子中间几镐头下去大力士顾重垚就把土挖出来敲散了。她拍了拍还在她身上赖着的土黄色嫩生生的大花苞。花苞这才自己用根茎从她身上出溜滑下去,后又自己把自己埋到坑里开始用根茎干活。
顾重垚把手伸到松散的土里动用大地之力和虎口花一起温养这一片野果林。她听侄子晓军说,这片野果林里结的果子不好吃,每年都烂在地里也没人摘。魏星虽然能把它做成好吃的果脯蜜饯,但得用不少糖或蜂蜜。这年代这两样都是好东西,家家都缺。
顾重垚就想着看她养一养这片野果林说不准能变好吃了呢。
三个小的本来正好奇的探头探脑,看能动的花苞呢,之前也没见姑姑把它从地里挖出来过,都以为它是家院子里的一棵菜呢!
这会儿看它自己动作着下地,还往土里钻。紧接着地上的土就拱了起来,像是有小鼹鼠在地里翻土,从大花苞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往远处延伸着。把坚硬的含有金属碎末的板石土地都给拱了起来。
大花苞把金属碎末筛出来,几个小的也顾不上惊奇了,拎着叮当作响的金属桶,拿着小铲子哼哧哼哧的往桶里铲。顾晓军还指挥两个弟弟把他认识的野菜也捡起来带回家。自从大哥告诉他们能用金属碎末换鱼和肉吃,两小只双胞胎干起活来卖力又听话。
顾重垚用大地之力把翻出来的土块碾碎,把从土里抖出来的杂草,草籽等碾压在土里融入地下变成肥料。虎口处的花则温养着被处理过的土壤。长在这块土壤里的野果树,无风自动的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看上去仿佛树枝,枝头上俏立的叶与花都在舒服的伸着懒腰。
躲在灌木草丛中看了全过程的几个兵,被这奇异的一幕震惊的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