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说是传说中的小舅妈?这其中还是有一段不可说的历史呢?
张云彩原本和小舅舅杨环宇是一个村子的,小舅舅人长得英俊,15岁后就成了大姑娘心中的最佳夫婿。
原本小舅舅的媳妇并不是张云彩,可就在小舅舅成亲前的一个月,她落水被小舅舅救了起来。
自此,她借着报恩的名义,经常去姥姥家帮忙干活。
虽然姥姥姥爷不断地拒绝,但架不住张云彩一点都不懂含蓄,厚着脸皮就进了院子各种忙活。
十天后,小舅舅家就迎来了兴师问罪的女方家人,说小舅舅看了张云彩的身子,还天天让来家干活。
流言很快就传到了小舅舅未婚妻的家里,那边人一听小舅舅不检点,订婚了还和别的姑娘勾搭,一气之下就退婚了。
再后来很狗血的,张云彩趁着小舅舅借酒消愁的时候,不知羞的爬上了小舅舅的床。
木已成舟,生米朱成龙熟饭,小舅舅不得不捏着鼻子把张云彩娶进了家门。
刚成婚的时候,张云彩有所收敛,对着姥姥姥爷还算是恭敬,家里活也抢着干,看着贤惠的。
小舅舅也因为姥姥姥爷的劝说,慢慢的对张云彩卸下了心防,生活慢慢的也和顺了下来。
好景不长,成婚的第二年,她张云彩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自此之后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家里的家务不管不顾,就知道带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出门招摇。
对待自己公婆也变得敷衍了,不仅在背地里辱骂,还挑唆两个儿子对老两口出言不逊。
刚开始的时候,为了小舅舅,外公和外婆都是处处忍让,隐忍不说。
后来有次被小舅舅撞破后,拉着张云彩就要休妻。最后还是外公外婆不忍心,害怕孩子没了娘受罪。
小舅舅退而求其次,主动分家出去,不过财政大权再也没有交出去。
除了家里日常开支,一分多余的钱都不给张云彩。
两个孩子也被小舅舅严格教导,不允许他们再向自己娘学那些不着调的事情。
张云彩老实了半年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没事就喜欢呛呛人为乐。
当年,王拴子出事后,她一个小舅妈,对柳青青极尽刻薄的话语,气的王老头都吐血了。
杨荷花也从这件事后,再也没有去过小舅舅家,基本上和小舅舅断亲的状态。
确定要逃荒之前,杨荷花还是不忍心,让柳天宏悄悄去了一次,提醒娘家的几个哥哥一起逃荒。
结果没有一个人相信,反而告诫柳天宏,别依着杨荷花的劲,别听风就是雨。
柳天宏带回来消息后,杨荷花独自在房里待了一天,柳大壮哄了好长时间,才把他媳妇哄好的。
事后柳大壮还私下问了柳天宏,得知这次去报信,本来大舅舅他们都意动了,结果被张云彩给搅和了。
柳大壮知道事情经过后,无奈的叹口气:“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哪曾想,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竟在异乡遇到了这个当初的搅屎棍。
关键是这搅屎棍怎么就成了乞丐了?
“姑爷,你们能带我走吗?”
张云彩满眼恳求的看着眼前的父女俩,她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用狼狈形容了。
浑身的脏污,身上的衣服脏的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磨难的缘故,脸上满是皱纹。
见两人没有说话,张云彩匍匐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
“我求你了姑爷,我没多少日子了,就想找个认识的人,能把我埋了就好。求你了!”
柳青青看着一脸无奈的柳大壮,知道爹这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在四周看了看,终于找到了一个推着破板车的人。
花了将近2两银子,柳青青买下了那个破板车,把张云彩搀扶起来,安置在了破板车上。
“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是让你们少买点吗?”
两人回来的时候,杨荷花最先看到的就是小推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柳青青破板车上是什么。
直到柳青青走近后,她才注意到班车上竟躺着一个人。
“这是谁?你们怎么拉了个乞丐回来?”
张云彩早就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杨荷花第一时间根本就没认出来。
“娘,这个小舅妈。”
“谁?你说谁?”
杨荷花后退了两步,呆愣的看着板车上躺着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咳咳咳,荷花姐,咳咳咳...”
张云彩这会儿也醒了过来,她挣扎着从板车上起来,刚想和杨荷花说话,却因为激动,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呕~
众人定睛一看,张云彩竟咳嗽的吐血了,出于条件反射,大家纷纷后退远离。
没办法这也是牛大夫要求的,遇到不对劲的外人,一定要尽量远离,以防感染什么病,传染村里的孩子。
村民们没有耽搁,有人已经去喊牛大夫了。
没过多久,牛大夫戴着口罩,背着药箱匆忙赶来。
为了方便牛大夫看诊,柳青青递给了张云彩一颗梨膏糖,就怕她再继续咳嗽。
牛大夫认真的给张云彩把着脉,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良久,牛大夫收回了自己的手,朝着众人摇了摇头。
“唉!油尽灯枯了,给她准备点吃食吧!让她吃饱了上路。”
牛大夫的话一出口,杨荷花觉得自己的心口有点堵。
就算她再不喜欢张云彩,可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牛大夫,真的一点救都没有了吗?”
牛大夫摇了摇头,无奈开口道:“她能熬到现在已是不易了,再说我也没有仙丹能起死回生。”
杨荷花身形晃动了一下,身后的柳青青见状赶忙扶住她。
“娘,这是刚熬好的小米粥,先给小舅妈喝一碗吧!”
家里做饭的事情,杨荷花早就放权给了大儿媳田翠莲,见人端着粥过来了,她稳定心神接了过来。
“云彩,喝吧,这是你外甥媳妇刚煮好的小米粥,可香了。”
张云彩双眼含泪,干枯的手接过粥碗,可能是饿久了,闻到香味后顾不得烫,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