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的每组队伍,都是六男一女。
从出发地到马场的距离随着地形的不同,各有不同。
选不同的出发点,还相应的有分数加成。
比如南面出发的是一条山路,路虽然比较难走,但离马场的距离最短,分数加成为两个人头数。
(等于只要选这条路,就能在开始比赛的时候直接拿到+2的分数)
北面出发的,在途中有河流需要穿过,
距离适中,分数加成为一个人头数。
西面出发的地形最简单,但距离最远,分数加成为零。
萧恪没等萧胜和箫治去选,就第一个迫不及待地拿走了从北面出发的黄色队旗。
像北面这种不太难的路,有分数加成,还能展示自己的能力,
萧恪觉得,这妥妥就是为自己这个大男主准备的。
虽然他自己骑马就像走路一样慢,但他还有六个队友啊!
看到箫胜和萧治看向自己诧异的眼神,
萧恪大言不惭地用马鞭指向陈明空,说道:
“咱们队伍中还有四弟家的娘子呢,
谁知道她待会比赛是向着本王,还是向着四弟啊!
咱第一个选,应该不过分吧!”
陈明空赶紧打马上前,准备辩解两句,结果被萧治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随后萧治笑着看向萧恪,
“三哥要第一个选,弟弟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不过三哥这话说的就有点诛心了,
弟弟可以向三哥保证,明空不是那种把比赛和私人感情混为一谈的人,三哥大可放心。
此外,弟弟这边虽然没有意见,但三哥……总应该问问太子哥哥的意见吧!”
太子箫胜一听,就感觉萧治这是在把矛盾往他这边引,
顿时冷哼一声,说道:
“孤没什么意见,三弟想选北面的出发点就选吧,孤想选南面的出发点,四弟可有意见?”
看到萧恪的骚操作,箫胜也懒得跟萧治客气了,
反正萧治爱装白莲花,爱学孔融让梨,箫胜就让萧治让个够。
箫胜看中南面这个最难跑的山路,
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这边的队友全是精兵强将,
连女的也是前段时间才跑赢那群武将的阮氏,
而箫胜自己跑马的技术就算再不济,也比他这两个弟弟强上好几分。
开局就能加成两分,比萧恪还要多一分,这条赛道简直太合箫胜的意了。
箫胜是最想拿到头筹,给皇帝萧璟看看他能力的人。
听到箫胜选的,萧治抿了抿嘴唇,
随即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大声对着箫胜说道:
“行吧!
太子哥哥既然属意那南面的路,弟弟虽有尝试之意,但也知道自己骑技不如太子哥哥。
父皇方才也说了,此次赛马重在参与,
弟弟并无跟大哥、三哥争夺之意,
这西面的赛道距离虽远,但道路平坦,也很合弟弟的意呢!”
这话说得,在场听到的人无不为萧治的从容淡定而点头。
箫胜皮笑肉不笑道:“四弟喜欢就好,切莫勉强自己,做些心口不一的事来。”
没等萧治继续接话,箫胜就拿着红色队旗,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往南面的出发地打马而去。
看着太子箫胜离开的身影,萧治收回带有一丝阴骘的目光,
微笑着拿下场中最后一面蓝色队旗,
还不慌不慌地对观看台上的皇帝爸爸行了个礼,
这才带着他的队伍离去。
?
萧衍跟着箫胜的队伍前行,
前几日下过一场秋雨,
方才听到萧恪和箫胜的选择,
萧衍内心并不认为他们俩人的选择是适合自己的最佳赛道。
别看有分数加成,
其中一个赛道容易出现事故,
一个赛道虽然简单一些,但北魏的马擅长跑的是陆路,最不擅长跑的便是那水路,其次是山路。
这么看,反而是萧治那条赛道才是最适合这次组队比赛的赛道。
但萧衍不想掺和他们三个的选择,他的目的是让父皇看到自己的能力。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加方便地陪着萧豆豆去参与军中的事务。
到了南面的出发地,
太子箫胜来到萧衍身边,
竟然来了一句,“你陪着孤跑!”
接着指着队伍中的两个年轻人,解释道:
“队伍中有谢相家的一个侄子,还有孤的一个侍卫,
他们骑技都很不错,孤需要他们最先跑到终点。”
箫胜的意思是想让父皇看到这两个他手上的人,以后好做安排布局。
萧衍现在作为一个女儿身,听到箫胜的这个决定,她还能说什么?
尤其她还是被萧胜送出去的!
这位太子殿下,身份上就是他的“幕后主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只见马场上空升腾起红色的信号烟雾,
组队赛马正式开始。
萧衍只有按着箫胜的安排,压着自己的马匹速度跑。
一开始,箫胜还在山路中跑得比较轻松,
但随着山路越来越崎岖,路上还有不少水坑以及掉落的石子和树枝,
箫胜开始越来越吃力。
再加上骑的又是一匹和自己从未磨合过的马,简直是雪上加霜。
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萧衍骑得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箫胜不免心中升腾起一股好胜之心,
暗道:“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娘们骑马骑得好?”
就在萧衍一边骑马还在一边想着,前面那泥坑会不会有土陷的风险,
箫胜已经一个扬鞭拍马冲了上去。
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声,
箫胜连人带马从山道上滚落了下去。
山道中不停回响着箫胜的惨叫声。
萧衍赶紧勒住自己身下受惊的马匹,翻身下马。
顺着箫胜滚落的方向找了半天,
终于在一棵折断的枯树下寻到了一身狼藉的箫胜。
只见箫胜脸色惨白,
像个破布袋似的趴在泥地上,
萧衍忙上前将他小心翻了一个面,身体朝上,
又用手使劲掐了掐箫胜的人中,
过了片刻,
箫胜睁开眼,
又过了片刻,
箫胜对着萧衍痛苦地嘶吼道:
“孤……孤的脚!
被那畜牲……踩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