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八爷与小落儿很是投缘,这才欢喜莫名冲昏了头,连词都用错了......”
张日山一双含情眼微眯,齐铁嘴神情僵硬的身影被溺在这份令人心悸的柔情内。
齐铁嘴对视上他沉黑的眸,心底没由来地打悠悠,张日山神情温和到了诡异地步。
第六感开始拉响警报,直觉令他感觉张日山每一处细微神态都透露着丝丝缕缕的违和。
“哈哈......”他打着哈哈,与张日山视线错开,“是,我确实是同小落儿很投缘,要不也不能同他拜了兄弟。”
紧接着,他借着脱掉长袖棉马褂的动作扯开张日山仿佛黏在他手腕上的手。
等手腕抬起来时,果不其然,入目处红了一片,那处皮肉好像都要被磨破了!
齐铁嘴无语至极地抠开胸口扣子,没想到这狗东西当着佛爷的面也能吃暗醋,主要这件事他也很憋屈很无辜啊!
张日山从他那处薄红的皮,笑着挪开眼,隐晦地同张启山对视一眼,垂下眼睫体贴地为齐铁嘴脱下袖子。
江落敏锐捕捉到这一幕,瞳孔微缩,嘴角得意上翘的弧度缓缓消失,男人宽大灼热的手掌还覆在他脸上,他透过手指缝隙僵硬地看向男人。
张启山唇线轻挑,回以似笑非笑的玩味笑容。
被握住的手掌反客为主,按住青年雪白脸颊,掠过精致五官,拇指指腹用力磨过他艳红湿粉的眼尾。
在这一瞬间,江落感觉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无限放大又无限挤压,耳膜嗡鸣。面部每一寸皮肉都刺刺麻麻,心脏热烈又躁动,狠命撞击胸腔,脑海却升起一股极致的惊悚感。
他自以为是的戏耍,在张启山眼里不过是如孩童一样拙劣的卖弄与顽劣,到了最后反而还成就他捆紧齐家的一条绳索!
不行,太过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这样下去,他会被男人玩死......江落脑海里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这只是理智的念头,他的心脏却因男人的耍弄兴奋狂热。
与此同时,那种诡异的皮肉烧灼感也不合时宜的隐隐冒头,但因早上刚饮了男人身上的‘烈酒’缘故,这股热浪只能被迫盘旋又绝望熄灭。
江落牙齿在亢奋磨响,不愧是张大佛爷,这种事都能成为借力,真是......很有趣不是吗?
在无知觉间被人耍弄的感觉,虽然令他很不爽,可一想到戏耍他的这个人是张启山,心中恼怒难堪又诡异的变了滋味......
“你八哥在这,你还要出去吗?”张启山指腹划过青年靡红唇角,收回手,态度温和地问。
齐铁嘴脱下热烘烘的马褂,刚感觉轻松了些,听了这话脑子里顿时响起警铃,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张日山胳膊挂着他的马褂,笑着握住他指尖,示意不用担心。
齐铁嘴斜了他一眼,明显不信。
张日山挑眉。
那边江落微怔,对于男人话题跳跃之大,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想到陈皮那边的事,迟疑两秒,勾起唇角又搂住张启山脖颈,眼神看向齐铁嘴两人,口吻亲昵又娇气:
“我若是粘着八哥,那日山哥哥岂不是要吃味?我可舍不得八哥晚上受累!”
张启山垂目瞥了他一眼,呵斥了句:“净会胡说八道。”
江落像只摇着毛茸茸大尾巴的狐狸,窃笑出声,笑得齐铁嘴脸部热的发烫。
张日山则是十分老实地贴在齐铁嘴身侧站着,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在这魔性的笑声中,齐铁嘴突然想起之前在长硰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
江落当众称佛爷是他爹的事,初听闻他虽觉得荒唐,但也只以为是佛爷的谋划,他们这些凡人看不懂罢了。
毕竟他是真想不到江落有那个胆子造这种谣......
可现在看到江落如此肆无忌惮的模样,这事真就说不准了!
江落瞧见齐铁嘴清隽秀气的脸红透,那点恶劣心思又开始浮动,但他还没来及说荤话,就收到来自头顶男人的凌厉眼神。
江落仰头对视,仿佛读懂张启山此刻冷冰冰的眼神含义,是在问他皮又痒了对吗?
他泛着水光的眸心颤颤,翘着眼睛委屈地瞧着张启山,用指尖抠了抠他胸膛处的衣服,明显能清晰地感受到内里硬邦邦的肌肉。
好凶哦!
张启山见他老实下来,捏住他后颈,像提着猫一样轻松,让他起身,在身前站直。
江落瘪着嘴笑容收敛,那些羞人的荤话都被憋在喉管里,最终噎回了心底。
他抬手摸了摸被捏麻的颈肉,偷偷恶瞪男人一眼,瓮声瓮气道:“我要去梨园,佛爷您与八哥他们聊吧!我再晚就要耽搁了!”
张启山看他这身单薄穿着,命下人去取了件外套。
由着刚才的事,江落正心虚着,哪里敢反驳,垂着眼睫安安静静地站在那,时不时还朝着新认的便宜哥哥齐铁嘴露出一个乖巧可人的笑容。
齐铁嘴:“......”装模作样的小魔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