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独自一人在小院里过着年,年前她写了对联,贴了很多福字。
虽然字迹潦草,可她也觉得是自己动手做的,很满意。
除夕夜,还给自己包饺子做了年夜饭,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大年初六,明惠觉得睡了几日,精神好一些了,便独自在厨房里蒸些包子,素馅,肉馅,都搅好了。
想着可以独自一人享受一个新年,不对,还有一个小家伙。
平日里,想什么时候起床便什么时候起床,也不用起早贪黑执行任务,不用日日束胸,或是覆上师兄教自己做的人皮胸肌。
包子刚放到蒸笼里,便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黑羽,你怎么来了?可是你的舟哥哥让你来给娘亲送信的?”明惠轻柔地摸着黑羽,
是明惠和明舟的信鸽飞来了,还是随风送给他们母子二人的,让两人无论离得有多远,都能随时写信给对方。
黑羽,因为羽毛里有一根非常黑的羽毛,初见时,明惠让明舟为它取个名字,明舟,吐口而出,黑羽,明惠念叨几声,拍了明舟的小肩膀,对着明舟,娘亲没白送你去上学,这名字,好听又霸气!
明惠将黑羽抱到屋里,给它拿了些食水,拆下它腿上的信笺。
是明舟悄悄寄来的信,明惠看完气得牙根痒痒,可也觉得明舟做得好!
司徒流云这个爵位,是他们家世世代代拼杀下来,就因为他瘫了,就能这么被欺负。
自己不让司徒流云将世子之位给明舟,也是觉得这司徒府的世子不是谁都能受的起,那累累白骨堆起来的功勋侯府,她和明舟可受不起。。。
那些靠着侯府恩惠活着的寄生虫更是受不起。
明惠很想回去看看明舟,可又觉得现在回去不合适,逼着自己忍住。
明惠想了想,给明舟回信,开头一句便是,
“明舟吾儿,乃吾之瑰宝,明理识体,性情爽直随心,有尔母之风,,,,愿吾儿安乐自在,行止由心,无须迂腐克己,娘亲甚思之,念之。 ”
明惠在信中,还让明舟在那些人来的时候好好唤司徒流云几声爹爹,他们最怕的是司徒流云有孩子!而且还是个儿子!
明舟收到明惠的信,没出息掉了几滴金豆子,将信藏好,便去寻司徒流云练字。
明惠写信给曹回,求他帮忙,曹回看了明惠的信开怀大笑,这件事,爹爹可是求之不得啊!
他让人散布谣言,坐实了这件事!
宫里的人自然也知晓了,萧景辰觉得不错,兰贵妃更是希望明惠嫁给司徒流云,也就都添了一把火。
很快,司徒家那些旁支,三房,四房都坐不住了,纷纷上门来探听虚实。
他们起初只是觉得司徒流云是从哪里认了一个孩子,毕竟明舟的身份司徒流云并未亲口证实,也未解释!
恰巧他们来的时候,曹回踏着点也来了。。
司徒流云让人请曹回上座,看茶。
众人对着曹回行礼,“曹阁老!”“曹阁老!”
曹回余光瞥了一眼这些人,文不成武不就!轻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不知阁老来此,是有何要事?”
“老夫受人之托,为侯爷诊脉施针!”
司徒流云,想到了明惠,除了她,也没人关心自己了。
“敢问阁老受何人所托啊!”司徒家三房夫人开口问道,
“你们难道不应该关心侯爷为何要看大夫吗?侯爷身子如此不适,你们上门来寻衅滋事,可有觉得不妥?”
“阁老,您误会了!我们也是关心侯爷呢?”
“哦?诸位,两手空空,是来看侯爷的?”
司徒流云甚少见曹回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倒是另有一番傲骨!
“今日走得匆忙,忘记随礼了,”
“都是自家侄儿,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三房四房的夫人附和着,
四房的主子,司徒流云的四叔父,司徒厉,开口,扯回话题。
“阁老!我们今日来,主要是怕司徒家的血脉被有心之人混淆!”
“就是啊!下官等是来问问这明舟公子是不是侯爷亲生的孩子?”三房的司徒梧也跟上,差点被这老狐狸带偏,忘了正事儿。
司徒梧和司徒厉是文官,自然是知道这位曹阁老,可谓是老谋深算啊!
他听着那些旁支亲戚的试探之言,面色凝重,曹回当下便表示,
“是不是父子,让老夫来验验不就知道了!”
众人附和着,“是啊!”
“曹阁老祖上老世代行医,曹家老太爷更是前任太医院院首!”
“是啊!听他的准没错儿!”
司徒厉和司徒梧,也觉得可行,曹回的医术在民间极有威望。
曹回看了一眼司徒流云,司徒流云面色从容,“有劳阁老了!”
心中思忖,不是亲生又如何?谁是世子,谁是我的儿子,我还活着,自然还是我这个瘫子说了算!倒不如趁着今日,光明正大认了明舟这个义子。
他让追月去拿匕首。
“侯爷放心,用银针取血即可!”
曹回让人取来一只瓷碗,将司徒流云和明舟的血各取了一滴,滴了进去。
司徒流云示意明舟,别怕。
明舟自然不怕,
那些旁支亲戚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瓷碗里的血。
很快,“溶了,溶了!”
“快看啊!溶了!”
片刻,那两滴血融合在一起。
曹回轻咳一声,客厅里静了下来,都在等着他开口。
司徒流云觉得不可置信,“还请阁老指点迷津!”
“侯爷,您与公子,是亲生的父子,此事做不了假!”
曹回温和而有力的声音,让众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一地。
司徒流云抬眸,看着明舟得意的样子,明白了,是明惠!
好一招釜底抽薪啊!是为明舟报仇来了!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正合他意,明舟可以名正言顺继承永安侯!
也省得他为小舟儿筹谋了,只是这阁老大人,回回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在看自家女婿。
“各位可否回避了,老夫要为侯爷看诊了!”曹回沉声开口,
那些旁支亲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辞。
司徒流云,示意追月送这些人出府。
“今日有劳阁老了!”司徒流云朝着曹回拱手行礼。
曹回抬手示意司徒流云不必多礼。
“舟儿,推司徒爹爹到内室,我帮他看看!”
“是!祖父!”
“阁老,您是真的来看诊的?”
“那侯爷是觉得,老夫是来陪您这些不成器的亲戚叙话的?”
“有劳阁老了!”
当晚,那些‘欺负’明舟的孩子,被打了手板,又被罚跪了祠堂!
三房花厅的烛火更是燃到天明。。。
翌日,司徒流云收到消息,明舟乖巧跪下请罪!
还拿出来明惠写给明舟和司徒流云的x信。
司徒流云看了明惠写给明舟的信,字里行间全是对明舟的关心爱意,
也拆开看了明惠写给自己的信,这次倒是很客气。
除了关心自己的身子,还认错请罪。
“司徒爹爹恕罪!都是舟儿给娘亲写信了!”
“舟儿,起来吧!你娘亲为了你,这动静闹的可不小啊!”
“司徒爹爹可怪娘亲?”
“怎么会?她是个好母亲啊!虽然还不知道你是她亲生的孩子,可她为了你,搅翻了天啊!!”
若是她在京都,这司徒府当晚估计便要着火了啊!
司徒流云慈爱地揉了揉明舟的小脑袋,
“司徒爹爹,该喝药了!”
“知道了!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