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右掌下压,肉身力量挤压锁灵四方图,随着他一步踏出,锁链崩溃,脚尖落地刹那,锁灵四方图重新变作灵力,弥漫在空中的剑意同样向两侧排开。
庆邢愣神,就这样被破了?
孤辰咧嘴:“相同招式对我没用。”
说话时,手掌闪电般拍到庆邢腹部,掌力爆发,震伤腑脏,庆邢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飞,砰,身子撞在石柱上。
看见这一幕,数千米外,木奇勘身子颤抖,庆大哥怎么会落入下风?
那家伙之前只会跑,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强?
第一关口,方圆十里之内,万籁俱寂。
所有参赛者都能看出来,庆邢被孤辰压制了,再看庆邢的年纪,肯定是压制修为参加此次盛会,然而即便有化神境最高层次战力,庆邢依旧被孤辰碾压。
这不是依据境界便能作比较的。
参加牧斗坡盛会的人,有四成修士压制修为,剩下大半参赛者,才是像木耀生这样具备化神境战力的修士,可是庆邢撑不住孤辰一击,木耀生却能牵制孤辰。
这就是差距。
石柱之林底部,鲜血染红草地,庆邢艰难站直身子,手捂着胸口,靠在石柱上。他刚抬头,孤辰已经来到面前,手掌朝自己头顶拍下。
“弃赛。”庆邢忙喊道。在他腰间,传讯玉石绽放光芒,瞬间包裹庆邢消失。
咔嚓。孤辰慢了一步,右手顿在空中,劲风在地面留下几道裂纹。
右手收回,孤辰面容阴沉,之前萧无名给他们介绍牧斗坡盛会的时候,只是大致提了几嘴,如果他早知能够弃赛,肯定先把传讯玉石抢走。
想了想,孤辰露出苦笑,萧大哥还是对我们太有信心了。他转过身子,走出石柱洞穴,目光扫向数千米外的小少年。
被孤辰盯着,木奇勘尖声喊叫:“你是要杀人吗?”
孤辰耸肩:“你可别乱说,我可没打算杀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是认真,牧斗坡盛会禁止分生死,他就怕被裁判驱逐,更何况,他方才也没有真想杀死庆邢。
“你刚刚明明要对庆大哥下死手。”
“没有。”
“我不信。”
“我只是想把他打残而已。”
唰!木奇勘瞪大眼睛,打残而已,这是什么话?眼见孤辰朝自己走来,木奇勘连忙举手:“我也弃赛。”
光芒闪烁,第二个弃赛之人消失。
全场哗然。
完颜元空握紧长枪,盛会才开始多久?便有两个退赛的,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夸张?
石柱之林上方,靠近孤辰的参赛者纷纷远离,反正还有很多柱子,他们可不想招惹这个狠人。
外界,禁制边缘接连出现两道身影,庆邢看着木奇勘,心里流过同病相怜的感觉。
绵延数里的营帐响起无数唏嘘声。
牧斗坡盛会的历史超过千年,每四年举办一次,历届盛会都有弃赛者,然而像如今这般,开赛不到一个时辰,还是在第一关口弃赛,情况着实罕见。
“你叫什么名字?”关口外响起声音。
孤辰看向说话者,那是一个面容木讷的普通少年,身穿粗布麻衣,岁数和自己相差无几,看起来有些瘦弱。
少年安静站在原地,没看其他人,只看孤辰一人。
“彭……化……道!没想到是真的,这个人果然来了。”
不知是谁开口,明明是很普通的一番话,却在关口之外激起无数涟漪,原本看孤辰的参赛者纷纷把目光移向木讷少年。
“你是谁?”孤辰眼神平静,他没有回答别人问题的义务。
“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彭化道,来自母神圣山,天道宫。”少年的目光不再木讷。
“我叫牧,牧野的牧。”
“那我可以和你一队吗?”
孤辰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便是此人脑子有病,和不了解底细的人组队,白痴才会这么干。
“我跟你一队。”完颜元空距离彭化道很近,几步便走到彭化道身旁,肩扛长枪,微笑递出手掌。
“不好意思,我还是想和他组队。”彭化道面带歉意说道。突然间,彭化道睁大眼睛,像是在完颜元空身上发现了什么,不过很快,他又把视线放在孤辰身上。
孤辰受不了彭化道的眼神,看着完颜元空:“老哥,他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认识他?”
“我到云苍之原没多久,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多人?”
“传闻彭化道身怀天赋,还是母神圣山天道宫的少宫主,背后站着飞升人物,你觉得他怎么样?”
霎时间,孤辰明白这么多人为何因为一个人而震惊。
拥有天赋之人,都是亿万里挑一的气运之子,而且彭化道的背景还是母神圣山,听着就很厉害。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队员了,是否要加你,需要问我另外两个朋友的意见。”孤辰对彭化道耸肩。
“喂,那家伙,小牧哥哥说的是我哦。”多清荷脸上堆满笑容。
“没事,我可以等。”彭化道目光不变,给其他人的感觉,像是赖定孤辰。
罗炽君脸色难看,他所在的热澜古城和母神圣山很近,知晓母神圣山是何等庞然大物,天道宫更是母神圣山的核心,所以彭化道相当于是母神圣山的少主。
如果圣山少主要和自己的对头组队,这对他会很不利。这个混蛋,竟然让他在喜欢的女子面前出丑。
“怎么样,你没事儿吧?”多清荷蹦跳着来到孤辰身旁,直接往孤辰胸口捶了一拳,低头,只见自己手背上全是血污,不过多清荷也没表现得嫌弃。
“你觉得呢?”孤辰没好气道。对于多清荷给自己树敌这件事,孤辰到现在还没解气。
虽说因为某些原因,他注定要和灵黔画一战,但是或多或少也有多清荷的原因,灵黔画才会跟疯狗似的攻击他。
越来越多参赛者赶到关口,映入眼帘是触目惊心的战斗废墟,不少参赛者当场愣住,看到最外围站着许多人,他们瞬间意识到什么,同样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