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云朵遮蔽了天空,无边的大雨倾盆落下,激起了模糊的雾气,沉闷的雷声在云中迸发,来自天国的轰然巨响将沉睡的事物尽数唤醒。
尽管天气是如此的阴沉,但是空蒙的雨气中透露着新生的气息,新春的嫩芽在雨中萌发,展现出不同于过往的新绿。
东方青阳躺在翠绿色的竹制躺椅上,悠然地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古书。
在看书的空闲,他偶尔也会向窗外看去,看向那些在雨水中游动着的漆黑云朵,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但是他金黄色的树桶仍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不知道他在嘲讽的是自己亦或是他人。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略显低沉的敲门声。
在如此的暴雨中,究竟是谁会来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偏僻的私人图书馆呢?
东方青阳随意地将手中的古书一抛,完全不顾那本书皮泛黄的脆弱古书随时可能因为一个动作而损毁。
而周围肆意生长的树枝藤蔓看到这一幕,却像是垂死挣扎的蛇一样从地面弹起,顺从地将书籍接住,将这本书籍挂在自己的枝头,像是一个慌慌张张的小秘书。
然而丢掉书本之后,东方青阳依旧半躺在那张躺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抱在胸前,并没有任何视图接待客人的举动。
因为如果不是某个原因,他根本不想见那个客人,而且那个客人来到的时间比他想的要早一些,原本的计划是在一周之后,他才会有那个客人会面。
这次提早到来,让东方青阳有一些疑惑和担忧。
他并不擅长推算,尽管按人类的标准来说,他可以轻松的进行每秒古戈尔次的运算,但是一旦记上的内容中包含了任何一位神明,计算祂们就相当于计算无穷多元宇宙本身,更何况有的神明还拥有类似于“隐秘”“不可知”之类的权柄。
“咚咚咚!”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似乎门外的人感到十分的焦急。
东方青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根据他对对方的了解,自己如果去开门效果反而会更差。
毕竟这位提前到来的客人可是癫狂的【祭祀】,应对祂最好的方法永远都是保守。
果不其然,敲门无果之后,大门被一股巨力直接轰开了,乌云与风雨从门中席卷而来。
风雨与乌云糅合,化作了种种狰狞的恶兽,这些自然的事物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如同活物一般张牙舞爪,嘶吼怒号。
一时之间,狼嚎,虎啸,鹰唳,蛇鸣种种凄历而尖锐的怒吼之声充斥在整个房间之内。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之声震荡着空气,在空气中震荡出一圈圈无形的波纹。
这些波纹拂过图书馆中生长的巨树,令这些树木或是树枝干枯,树叶枯黄,或是陡然粗壮,快速生长,甚至还有一些也被同化成了哀嚎的野兽,开始四处的摧毁。
如果不是这座图书馆将它们囚禁在其中,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损伤。
东风青阳依旧他的躺椅上,任由它们肆意地撕毁着,完全不在乎它们的做法。
很多事情不是不能阻止,而是阻止的效果并不会好,甚至还会导致反作用,比如洪水,比如情绪,也比如现在,与其阻止,还不如让它们肆意的发泄。
野兽们奔跑哀嚎,相互争斗着,雨水飞溅,乌云流散,但这些野兽生生不尽,他们本来就是植物与乌云雨水所化,散开之后又化成新的个体,如此往复越来越多。
但同时这些野兽的体型也越来越小,就像情绪与杂念虽然会不断的泛滥,但随着他们的泛滥,他们干扰也会逐渐变小,直到最后得到平静安宁。
到最后,这里只剩下一群细小如蚊蚁的微型野兽,乌泱泱的一片趴在地面、楼梯、树上散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哀鸣。
东方青阳也等到了这一场闹剧的结束,他随意的敲了敲座椅上的扶手,沉闷的敲击声在室内反复回荡,不大的室内竟然响起了一阵阵的回声。
回声如松涛阵阵,将那些哀嚎之声全部消解,仿佛春风一般,那些匍匐于地上的野兽之灵在此刻重新化成了清澈的雨水,融入地下,生长出了一颗颗清脆的嫩芽。
随后他抬起金色的竖瞳,望向了面前的空气,普通人只会看到一困透明的空气,但在东方清扬眼中眼前的是一团杂糅在一起的混沌音波。
这些音波不知道为什么力量束缚在了原地,不仅没有向外扩张,反而不断的向内收缩聚合,扭曲的波形被强行压缩在了一起,仿佛一个混乱的毛线团。
东方青阳再次敲击了一下右手上边的扶手,那些回声仿佛受到了这一声敲击的引领,向中间那一团波形汇聚而去。
不仅如此,通过洞开的大门,整个【桃花源】世界之中的音波都被东方青阳短暂的抽调,汇入到了那一团扭曲的波形之中。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所有声音的力量都被强行借用与抹除。
但整个世界的人都没有感受到异常,他们不过是一段【桃花源】中的程序,就算没有了声音他们依旧能够理解他人的意图,如果描述的更准确一些,不如说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周围依旧存在着声音。
正因如此,东方青阳才能够在【桃花源】中任意施展,不然的话如果他在自然世界中这样做,肯定会引起一系列的恐慌。
尽管他有能力可以轻易的压制和驱除凡人的恐慌,但这样会引来不速之客,这不是他所想要见到的,而【桃花源】就是一个完美的施法场地。
随着无数声音与语言的力量如流水一般灌入其中,无形而透明的空气之中,一个全新的身影缓缓浮现。
这个身影双手捂脸,跪倒在地,而且全身被华丽而繁复重叠的长袍所覆盖着,长袍底色呈现如同星空一般的深沉暗蓝,层层叠叠如同波澜壮阔大海,亦如无边无际的宇宙原暗。
而无数辉煌而璀璨的金线在长袍上编织着,勾勒出天经地纬,山海万兽;在这些金线的框架之下,种种神秘而瑰丽的宝石点缀于其间,赤红的托帕石如同烈日,皎洁的月兴石映照着种种月相,翡翠,钻石,玛瑙乃至种种叫不出来名字的宝石,一一排布,阐述着天地万物的命运与奥秘。
是纵然身披华丽的外衣,但这个人的双手依旧毫无血色,枯瘦如柴的双掌捂出了整张面庞,克制的哭声与模糊的呢喃声不断地从手掌之下传出。
看到他这副样子,东方青阳终于站起了身子,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满脸透露着嫌弃麻烦。
这个家伙的情绪总是不稳定,难以沟通到了极点,无论是之前的【愤怒】还是现在的【悲伤】。
不过看样子,他的【悲伤】已经快逐渐平息了,东方青阳之前特意让他肆意发泄了一下。
他估计也快要恢复理智了,世人总以为癫狂的人是不存在理智的,然而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呢?
只不过是人类的臆想,对于神明来讲不存在绝对,因为神明就是绝对本身。
再疯狂的人或者神明都拥有他们的理智,因为在逐渐步入混乱的世界之中,在逐渐的疯狂之中理智又怎么不能算是一种疯狂?
只是绝大部分的时候,神明不需要保持理智,祂们强大的力量足以碾压一切的智慧。
癫狂的【祭祀】也同样如此,随着哭声渐安,苍白而枯瘦的双手也被放下,露出了一张憔悴而虚弱的面庞。
这张苍白而瘦弱的面孔应该属于一位俊秀而饱经创伤的少年,至少任何看到他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少年的面容俊美的雌雄莫辨,仿佛神明。他的睫毛微颤,带动了残留的泪水,如同清晨林间的小鹿,惹人爱怜。
少年的双眼漆黑的如同夜幕,却又带有一种朦胧之美,仿佛雨中的城市,迷茫而沉静。
少年仿佛被抛弃的孩童一样跪倒在地上,双眼茫然的盯着地板,他浑身放松,仿佛耗尽了一切的力气,就连呼吸都显得微弱。
他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无视了在一旁的东方青阳。
然而还没有等东方青阳开口,这位少年却率先发言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外形极具反差之感,他的声音微小而虚弱,语句断断续续,透露着一股命不久矣,气若游丝之感,而且音色格外得苍老沙哑,仿佛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他用那种嘶哑的声音说到:“请问,我是,第几个?”
东方青阳按照计划,想也不想就回答到:“本来应该是第七个,现在话,变成了第六个。”
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年,带着浓厚的哭腔说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应该,来的,我还有,什么脸来,呜呜,对不起!呜呜,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东方青阳一脸无奈,只能任由那如同老鸦夜哭的恐怖哀嚎之声在自己房间回荡。
糟糕的是他不能去禁止他,万一处在【悲伤】状态的他受到刺激,突然转变为【暴怒】那就麻烦了,那时候【祭祀】将会陷入无差别的攻击状态。
对于东方青阳本人来说,想要应对这场暴动很容易,但万一过大的动静捣毁了程序,惊醒了这个【桃花源】中的【诗人】,到时候就该是他自己头疼了。
东方青阳露出了微笑,微笑是如此的自然,任何人都看不出任何的一丝虚情假意,除去东方青阳自己。
“怎么会呢?在所有的十几个人中,我最喜欢和你交流了。”
沉浸于悲伤之中的少年,突然抬起了头,满脸泪痕地询问道:
“真,真的吗?”
东方青阳继续保持那和煦的笑容,仿佛春风化雨,无比温柔。
“当然了,想想跟你那些个同事,每个都有些怪癖,多么的不好相处。哪有你这么给人温暖,你看啊,你不仅情绪稳定,而且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给人添麻烦。”
少恩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股光芒,仿佛获得了安慰与希望。但转瞬间光芒就消失了,化成了更深的黑暗与绝望。
“不,你是在安慰我,是在欺骗我,根本没有人在意我,无论说他们说的哪一个。我始终都是一个添麻烦的家伙。”
东方竟然继续维持着面上的微笑,对于祂们这种神明来说,绝大部分都没有情绪这种概念,也根本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尴尬或者耻辱。
之前他会感觉到麻烦,只是因为模拟人格产生的反馈罢了。但现在这种东西既然不能产生有效的效果,那就把这种东西删去吧。
为了安抚这个癫狂的,情绪不稳定的,容易到处惹麻烦的,会搅乱计划的,讨厌的家伙,【青龙】将模拟人格“东方青阳”中后面的一面完全删去,只保留下了纯粹的真善美,希望能够产生安抚的效果。
终于在连哄带哄了近三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劝说着这位难以控制的【祭祀】化身离去。
他本可以将这位祭祀招揽,增强自身的实力是每个人都会所做的事情,但他并没有。
十二个化身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同一个阵营。相反十二个化生的关系十分复杂,祂们之间存在着种种的矛盾,整个世界本来就是一片的混沌,既是一的同时也化身为万,本来既是矛盾,也是统一,祂们同样如此。
相比于招揽癫狂的【祭祀】,保留现在浪漫的【诗人】才是重中之重。
而祂们之间的关系是天生的对立。
当浪漫而美好的幻想破灭之后,留下的只剩下无尽的癫狂,曾经的一切荣耀与光辉艺术转化为诅咒,将其纳入不可预测的深渊。
理想的天国早已破灭,天下万物皆为刍狗,沦为祭品,以此来欢迎最终的绝望。
东方青阳目送着【祭祀】的身影离开了【桃花源】,但?的出现依旧对这个虚拟的世界造成了重大的影响,哪怕仅仅一瞬,现实依旧露出了它可怕的狰狞面目。
用无尽幻想与理想容纳的灾厄在此刻捡漏了部分,尽管泄露出来的部分是相当于大海里的一滴水,但仅仅是这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却已经令人不寒而栗。
而这些被幻想包裹着的灵魂们,却依旧是把它当成一次次普普通通的天灾。
所以说少年身影的远去,东方青阳再次坐在了他的躺椅之上。
然而,这看似轻松的行为并不意味着他在休息,而是为了看守,甚至还把自身的能量作为一定的养料。
他的图书馆依旧如原来一般,是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不过似乎是因为刚刚的风雨滋润,以及春天的到来,这里的树木已经开出了鲜艳的花朵,部分枝头上甚至已经结出了果实。
不过无论是花朵还是果实,它们的外貌都有些奇怪。
花朵的颜色一共有两种,居然是绿色和灰色,绿色的花骨朵全缩成一团,花朵的顶端,您有黄绿色的花粉洒落,如果不仔细看那绿色的花朵几乎看不出来。
而灰色的花朵从外到内灰色逐渐变深,而花朵中心生出了几缕黑色的花蕊,成功的吸引了一只只飞舞的幽蓝色蝴蝶。
而果实的种类丰富了很多白色,红色,黑色。中白色的果实最多也最大,似乎是果实最终成熟的形态,他的果蒂呈现出了四个齿上升的状态,如同一顶王冠在于其上。
这一点也可以从其他的果实看出,中型的那一种呈暗红色,其中有缕缕银白色的光纹路窜于其上,最小的那一种则呈现出黑色,隐隐透出暗红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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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方面,黄玄素则在专心的研究它的修行手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某个意义上的家乡正在遭受灾难。
可能他意识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和感触。
反正那不过是一个死人的灵魂收纳箱,该死的人就不要再残留在世上了,比如说那个世界,也比如说黄玄素自己。
黄玄素在世界上最讨厌三种生物。
第一种就是,那种明明已经死了,却费尽心思还想要活着的东西。
比如说僵尸,幽灵,亦或者死而复生的回魂人,这其中就包含黄玄素他自己。
第二种就是,喜欢聚集在一起喝酒抽烟,而且爆发出聒噪声音的讨厌的混蛋。
就比如说现在满大街都是吵闹的妖。
黄玄素仔细收拾地上到处乱飞的虫渣,他的窗户全部打开,向外飘散出带着焦臭味的黑烟。
不仅如此他身上同样有着一股焦臭味,而且还有烧灼的痕迹。
黄玄素刚才在进行一种较为特别的炼制方法。
先用木炭点燃大火,然后将炼蛊器皿放入其中,控制好十秒的大火蒸煮时间,随后降低火势,让火蕴藏在木炭之中,只飘出些许烟雾。
紧接着就是关键一步,用广莫风覆盖的手掌将滚烫的器皿挪开,随后将其中的蛊虫放置于火堆之上,以阴火之法炼制。
这既是为了之后的考验,黄玄素紧急的实践与锻炼,特意改换了一种火炼之法,而不用之前常用的血炼。
同时也是为了方便黄玄素修行自行改编的《七神炼脏法》。
而正当黄玄素炼制到关键的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响声像是有人敲击了巨大的黄铜大钟。
而黄玄素的听觉与视觉等本来就比正常人要更加的敏锐,这一声巨响震的黄玄素耳朵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当时黄玄素的直觉已经给他提醒了,但这种紧急直觉的缺陷就在于你得到了信息,不代表你改变的速度够快。
而控制火候又是一种十分精细的活计。黄玄素还没来得及控制好火候,这时候门外的巨响一震,本来刻意内蕴压低的火焰在一瞬间爆发开来,瞬间炸了。
把黄玄素弄得灰头土脸,而且还烧毁了他精心准备好的材料。
这几天经常这样,黄玄素本来以为清晨十分,外面大街上的妖不会太多,打算趁着训练一番,结果没想到这群矿工,大清早的还要喝酒斗殴。
这都是因为石城的矿场难得放了一回假期。
这里的矿工经常是常年无休的,也就过年的时候会放一天假期,这次听说是要勘探剩余的矿脉,并且要检查矿场的环境,去除一些隐患,特意放了一回假期。
如果石城本地人的都回到各自的家中,和妻子孩子团圆,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关键是这个矿场一直是由王家筹办建筑的,有很多外来迁徙者家直接住在矿场里,这些中有家庭的只是少数,绝大部分都是游荡江湖来这里谋口生计的家伙。
矿场放假,他们自然也就放假了,到街上乱逛,而且矿产方面还给了他们一些福利,让那些客栈对他们都免费。
尽管因为客栈的数量不够,他们往往两三个人住一间,但即使这样客栈的居住环境也比这些矿工居住的大通铺要好多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回去?
这些长期工作,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的家伙,似乎是因为被压抑了太久,这一出来就没日没夜的喝酒,喝酒了就容易打架。
这里可不像矿场上有一些严格的规定,防止对玩家的收益造成损伤,这里的规定主打的就是没有规定。
因为这里的房屋绝大部分是石城本地人自己建起来的,不属于王家财产,王家的管事人员看到了也不会心疼。这些管事人员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事后才出来,作为一个见证者,商量赔钱的事宜。
当然那些家伙也不会随意的希人,毕竟还要在这里干活,杀了人的话就不好向矿场的管事交代,毕竟这种动乱分子,王家也会打上很大的标签,看管也会很严。
尽管黄玄素所属的书院受到王家的保护,他们不会轻易的过来。但是那群家伙天天在街上打架,造成的巨大响动给黄玄素造成了一些麻烦。
这些打架的家伙中有不少都是已经修行的家伙,毕竟哪怕是修真者,一些普通的玉石金银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可以用到的修行材料。
尤其是对于一些修行土属性功法的修行者来说,玉矿这种环境简直是修行的良好去处。
而且从开采玉矿的角度来看,修行者干的远比普通人要漂亮,他们动用灵气来进行开采的话,长期下来反而是对玉矿的一种滋养。
黄玄素曾经也有去矿场弄点玉石的打算,这些玉石磨成粉之后混合一些药材,朱砂之类的,是一种较为普通的布阵与画符材料,可以方便黄玄素练习。
但是听到矿场矿停工的消息,他就不打算去了,那个停工的借口太拙劣了,一看就有问题。如果要勘探矿脉,有熟练的矿工指引,反而是好事,不是吗?
而且仅仅只是勘探矿脉的话,为什么要让所有的矿工出来呢,为此居然还特意花钱?这简直是脑瘫,很明显是为了保守某些秘密。
不过具体的秘密黄玄素并不关心,他可不打算去趟这趟浑水。
而且黄玄素还有一个怀疑,他们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却特意选这个费时费力方法,很有可能是吸引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去探险,从而一网捕尽。
黄玄素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这次修行产生的残骸废料,聆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响动声决定还是暂时先放过火炼之法,关注一些其他的准备方法。
他走到自己房间的一个角落,这里只有黄昏的时候才能有阳光照射,黄玄素特异在周围用一些灵气结晶布置了一个四分之一弧形的阵法,以此来聚集容纳黄昏时分的衰败之气和平常的阴暗腐败之气。
而在这个角落之中,被黄玄素竖起了一个大概半人高的陶壶。
这是黄玄素将养蛊之法和布阵之法结合的产物。
这里的气指的不是灵气,而是风水上的一种气,指的是一种气场,阵法和风水上本来就有一定程度上的相通。
而在其中所蕴养的,是黄玄素最近的心血之一。
打开壶盖,其中布满白色蛛丝,如同白色的丝绸布匹,而在其中一只两只手大的黑色巨蛛趴在其中,在黄玄素眼中可以看到这只蛛母的背上匍匐着不小透明的小蜘蛛,而在其他的角落中还有几只已经长成了一些的小型蜘蛛,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小蜘蛛一动不动。
从成色来看已经炼成了七成。为了这个方法,黄玄素可是足足设想了七天。
首先先通过血炼之法得到一只经过初步锻炼的蜘蛛,打下变异的基础。
其次,通过木属性灵气结合部分药物的木炼之法喂养,促进其生长,并扩大其体型。
接下来再通过布置阵法吸引腐败与垂暮之气,让其中的死气之感加强,激发出它全部的潜能以及幼崽中的生气。
最后,只要等剩下的小蜘蛛发育成功,最后由这只蛛母吃掉它们就行了,这是一种自然炼法,不少生物都有吃掉自己幼崽的习惯。黄玄素想通过这种方法来引起能量的循环,从而最后让其母体变得更加强大。
而以之对应的就是放在黄玄素桌上的一个小盒盖,这个的思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