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四个孩子,除了祁季川已经结了婚,祁季远、祁季惠即将结婚,祁季秀也开始了远距离的纸上恋爱。
这个年代的信,邮寄需要一定的时间,没有后世“叮”一下就传送信息的科技工具,那一字一句就显得非常有意义。
电话、电报都太费钱,这个年代日常的远距离交流更多的是书信。
祁季秀在松口后,收到了严银辉写过来的第一封信,一封厚厚的信。
信的内容祁季秀整整看了一刻钟,因为严银辉这封信长达五页,看得祁季秀时而好奇、时而羞涩、时而发笑……
信里头,严银辉对自己做了非常详细的介绍,姓名、年龄、属相,然后就是副营长职务的概述,主要是为了交代自己的津贴、奖金等事宜。
接着就是介绍严家,严银辉自己的家庭情况,家里人口以及他们简单的性子云云。
浓墨重彩的是跟祁季秀提及自己儿时的一些记忆,有美好的,有出丑的。
最后就是回忆了跟祁季秀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并表达他想跟祁季秀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恋爱,他是认真的,盼望收到祁季秀的回信。
严银辉的认真对待,让祁季秀内心有些不平静,更多的是萌发了心思,脑中想着该怎么回复才好。
每日睡前的一段时间,祁季秀会留给写信,既然对方这么诚心,她也不能敷衍,人的往来都是相对的,真诚必须换真诚。
有祁连平和叶暮的到来,祁季远的婚事其实不需要唐书汶几人怎么费心了,所以她们的日子就按部就班起来。
细数着日子,一年左右就要恢复高考了,唐书汶想着得去搜罗一些书本、材料,空间里放一套,以后随时可以取用,现实中也得放一套,给祁季秀几人打个样。
理由也是现成的,祁连平、叶暮在滇城的事,唐书汶几人已经知晓,她调岗去个宣传部被那么多人眼热,那她就得拿出真才实学。
而真才实学是需要靠复习、广泛涉猎才能慢慢积累,日益壮大的。
所以她去淘些学习材料来,非常合理,至于其中为何夹杂了些跟宣传方面没什么大关系的书本,也能用话应对,只有肚子里有各种墨水,做好最充足的准备,才能应对各种场面。
有唐书汶这个卷王在前,祁季秀往往是第一个响应的,她自我攻略也很到位,既然要被调去京市了,京市跟潍县大大的差距,她也得更加充实自己,不能丢了叶家的脸面。
谁让祁季远、祁季秀、祁季惠的工作都是靠着叶家调岗的,就算不是叶家出面,也是叶家托了人情让别家进行操作。
祁季远跟祁季秀是政府单位里头的,他们两人都跟着唐书汶开始学习,加深自己的内涵。
祁季惠年纪大了些,也没事考上过高中,她以后的工作还是跟在潍县的时候一样,去的是京市的电厂,加之要准备人生大事,所以开溜了。
唐书汶还真没有把大姐考虑在内,就连弟弟唐书泽也是,都不是读书的料子,一开始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也就他们仨。
记得恢复高考第一年,好像是对年龄有所限制的,原则上是不超过25周岁,还要未婚;但如果是具备实践经验的工农兵学员、技术骨干或拥有特殊专长的考生,政策明确放宽年龄限制至30岁,且婚否不限。
所以唐书汶仨人都是符合要求的,这也是之前需要一份工作的缘故,有工作的人才算是技术骨干或是特殊专长,不然单单已婚这一点,就限制了唐书汶高考的路。
楚文文一直是祁家的常客,虽然还没结婚,但这状态已经跟婚后差别不大了,除了没在永顺巷过夜,也不对,过夜过了,只是睡觉的对象是唐书汶而已。
还有就是称呼上还是原先的伯父、伯母,可那亲热乎的劲,比一般婆媳都要亲厚了。
楚文文本来不想学习的,但读书的氛围太浓烈,她无法抗拒,为了不被排斥在外,那就只能打入内部。
祁季远学习了几天,总觉得有些违和和异样。
“是不是有消息松动?高考会恢复?”祁季远的猜测是真准啊,果然走对路线了,从政道路非常适合他。
唐书汶故作一脸懵,“高考会恢复也正常的吧,毕竟以前也是有高考的,现在平反的不少,高考取消后恢复也合乎常理。”
“不过……”唐书汶扫射了祁季远几人,慢悠悠问道,“我们都有工作了,难道你们还想参加高考?”
祁季秀是最激动的,“能参加高考为什么不参加,有工作又如何,停薪留职没听说过?没准单位还鼓励你去参加呢,等毕业回来后,可不得更进一步,还更名正言顺。”
祁季远眼睛也是亮的,但很快就恢复了些许理智,“你们或许有机会,但我可能没有了,我上过工农兵大学了。”
“这个确实不好说。”唐书汶说道,“不过都还没恢复呢,如果真的会恢复,可能高考的要求等也会有调整,上过工农兵大学或许并不一定会被排除在外。”
唐书汶这话祁季远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但楚文文却是在一旁“啊啊”怪叫。
“你们这么喜欢读书?”楚文文是不能理解,可能学霸的世界,她一介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吧,“就算会恢复,我可能也不想考吧,我就不是那块料。”
“你堂堂高中毕业生,这么没有志气?”祁季秀使用激将法。
“你就不想看看大学校园不一样的风景?接触一下五湖四海的同学?或是跟我二哥共同进步?最后凭借这些学识让自己在新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楚文文还真没有非常远大的志向,但不可否认,秀儿口中大学的风景,以及跟祁季远共同进步的话让她有了动力。
“好,我也参加,无论结果如何,但努力必不可少。”楚文文自我打气。
好了,学习小组算是成立了,唐书汶暗忖,都不需要她怎么游说,自有游说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