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闻言,随即站起身,走到帐外。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情绪。
然而,帐内很快传来女子的哭泣和惨叫声,仿佛一把把利刃,刺入他的耳中。
魏武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他看向周围,只见许多军士纷纷探出头,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魏武心中明白,让军士抢钱抢女人,是董卓拉拢人心、提升士气的最好方法。
这些女子的命运,不过是乱世中的一粒尘埃,随风飘散,无人问津。
魏武不由抬头仰望星空,夜空中繁星璀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时代的残酷与无奈。
他心中思绪万千,试图远离那些令人窒息的哭声和笑声。
他沿着城墙缓缓而行,来到城墙上后,静静地站在那里,望向远方。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沉重。
魏武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日后,如果真跟了董卓,那么这种事就会经常遇到。
如果当了他麾下军士的司马,或许有一天,我也会下令让军士掠夺村子,抢夺女子……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有时候,要先做对事,才能做对的事。
……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魏武回头一看,不由一愣,竟然是董卓和华雄!
只见董卓满面笑容,大步走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哦?魏英雄,你为何在这?不在帐内休息?难道是我送的礼物不喜欢?”
他说着,转头看向华雄,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子杰,你让我婿再去挑十个女子,务必让魏英雄满意为止!”
魏武闻言,连忙行礼道:“董将军,在下不用!在下心领了,但实在不敢再劳烦将军。”
华雄闻言,眉头一皱,厉声道:“放肆!你敢拒绝将军美意!”
董卓眉头微微一皱,抬手制止道:“子杰,不得无礼!”
华雄连忙低头行礼,语气恭敬:“诺。”
董卓转头看向魏武,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缓缓说道:“魏英雄,我听了你在城墙上写的诗了,气势磅礴,满是豪情壮志!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多么想写一首这样的好诗啊!魏英雄,此诗你可有名字?”
魏武想了想,郑重行礼道:“启禀董将军,此诗在下取名为《关山誓》。”
董卓神情严肃,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魏武的内心:“魏英雄,从你的诗中,我看得出来,你想保一方太平!你有抱负,有才华,但你出生卑微,在朝堂之上没有一丝人脉,在地方上没有一丝名望!何谈抱负?
即使你才华出众,你也没有晋升的机会!你难道想一辈子当曹家的门客?在曹家为奴?寄人篱下?”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曹司马都跟我说了!你们三兄弟完全有更好的选择!加入我麾下!
我会让你建立军功,你只有建立军功,才能到更高的位置,才能一展才华!到那时,你才能真正实现你的抱负!”
魏武闻言,不由陷入沉思。
董卓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击他的内心。
他知道,董卓说得没错。
在这个乱世中,没有权势,没有地位,没有背景,再大的抱负也只能是空谈。
董卓见魏武沉默,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魏英雄,你可知道我的经历?我先父乃是颍川郡轮氏县县尉,当年郡望李家族人无恶不作!
他们当街殴打百姓,把百姓打得头破血流!
而那百姓,却如同认命了一般,没有丝毫抵抗,竟然认为这是他应该得的!
为什么?因为他穷!他无权无势!所以他就会被欺负!”
董卓的声音逐渐提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我先父看不过去,出言制止,却被殴打,还被罢免了官职!
先父恐被继续报复,便带着全家来到陇西郡!从那时候起,我便知道,只有你有权有势,站在最高处,你才能改变这世道的不公!”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我从小小从事,一步一步成为中郎将,我花了三十五年!整整三十五年!这其中的艰辛,你可明白?”
董卓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仿佛在回忆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魏英雄,想要成功,便要不择手段!要提升士气,让人信服你,就要满足他们的欲望!
带兵也是这样,你要赢,就要不择手段,甚至是吃人!有时候,这些手段会与你的良心相悖,但等你凯旋而归,谁会在乎你用了什么手段?”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继续说道:“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威名赫赫,万人敬仰!但你可知道,他们家吞并了多少百姓的田亩?让多少百姓饿死田中?
曹家那么有钱,这些钱都干净吗?但是谁在乎呢?有人会问吗?只要你有权有势,谁敢问?”
说着,董卓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魏武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魏英雄啊,魏英雄,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啊!这世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说完便带领着华雄转身离去。
……
之后,魏武便在城楼上度过了一夜。
这一晚,他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梦境纷乱而压抑。
他梦到自己拒绝了董卓的邀请,结果脑袋被砍下,挂在城墙之上,鲜血淋漓。
接着,他又梦到自己加入了董卓,却依然难逃一死,脑袋再次被砍下。
梦中,他试图逃跑,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棋盘上,身穿黑甲,四周被白棋团团围住。一只巨大的手从天空伸下,直直抓向他。
魏武猛然惊醒,目光迷茫地环顾四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城墙之上。
他发现自己浑身冷汗,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低声喃喃道:“自己死都不怕,结果却被噩梦吓出一身冷汗,真是可笑。”
魏武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返回自己的帐篷。
掀开帐帘,便见赵达和卢洪搂着那三名女子呼呼大睡,而那些女子浑身污秽,显然经历了一夜的折磨。
这时,赵达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叔弟,你回来了?这么早?”
魏武见状,只是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他刚走出帐篷,便见曹昂快步而来,似乎要进帐。魏武连忙拦住他,笑道:“公子,先别进去,有什么事情吗?”
曹昂笑道:“我阿翁请三位去大帐用早膳。”
魏武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去说就行了,公子你别进去了。”
曹昂虽然神色疑惑,但还是微微行礼,转身离去。
之后,魏武叫醒了赵达和卢洪,三人整理好衣甲,便一同前往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