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的没辙了,我叹了口气,不能总是为难别人,我得自己想办法。
大不了再硬着头皮去一趟黄少安的家里,虽然现在去挺不合适的,但是为了线索,我就是被人家打出来,我也得去。
“老何,你陪着何爷爷看着宾馆大姐,我去找黄少安父母。”
说着,我起身准备去,被老何拉住:“哥,留爷爷一个人就行,我陪你去。”
还是兄弟好啊,什么事儿,都愿意陪我一起分担。
我拍了拍老何的胳膊:“行,走吧。”
一出门,我们看到黄少安的家人,正在用老家的仪式,在给黄少安出殡。
黄少安父亲坐着轮椅,头上别着白色的花,而黄少安的母亲,则是手里拿着黄少安的遗像。
我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呀,小孩子哪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出殡呢?
一般情况下,小孩子去世,家里都会火化了事,没有这么大张旗鼓地给小孩出殡的呀,这不对劲儿。
“老何,你老家有给小孩儿出殡的习惯吗?”我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哥,这里真是太奇怪了,要不,咱们走吧,我有点害怕。”老何用眼睛示意我去看黄少安的棺材,这棺材前面有几个人举着纸扎车,纸扎马,更诡异了。
“这是我们这儿的习惯,我们这儿经常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每次总会发生些邪乎事儿。”
这时,早餐店摊主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听到我们俩人的谈话,说道。
“咱们这地方,哎呦,小孩子莫名其妙死掉太常见了,你看那个谁,叫乔帅的小孩,到现在都没找着,估计凶多吉少咯。”早餐店摊主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而是一脸的八卦相,仿佛死一个小孩,是一件多么习以为常的事情。
黄少安才这么小,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年纪,留下残疾的父母悲痛欲绝。
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村子里,实在是太悲哀了。
给黄少安的送葬队伍缓缓朝着村后的墓地走去,他们这儿居然不响应国家的火葬政策。
这种情况,谁又会去告呢。
黄少安母亲被人搀扶着,哭得肝肠寸断,因为她是聋哑人,所以哭声也是很闷的那种。抬棺的几个年轻人面色凝重,脚步沉重。
估摸着是黄少安的同村亲戚之类的吧,我和老何本来想打听一些事情的,不过今天实在是不太合适,便默默地跟着队伍。
当队伍走到一片树林时,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周围的树枝沙沙作响。
这风来得毫无预兆,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和我昨天上楼进的房间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紧接着,原本稳稳抬起的棺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在没有人力的情况下,居然“咣当”一声,落地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棺材落地都是非常不吉利的,我和老何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睛里面的恐慌。
抬棺的人全都慌了神,差点摔倒在地。“这是咋回事?棺材怎么突然落地了?”有人惊恐地喊了出来。黄少安的父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
就在大家都在慌乱之时,一直跟在棺材旁的我,恍惚间看到黄少安的脸出现在棺材盖上,面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我。
“砰”的一声,一阵强风吹过来,把黄少安的棺材盖子吹掉了,我看清了里面黄少安的尸体,尸体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直闭不上,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
“孩子啊,是爸妈不好,是爸妈不好,让你小小年纪就去了,你快闭上眼睛,安心的走吧!”
黄少安父亲捶着棺材身,看向黄少安的脸,眼泪巴搽的,让人心酸。
黄少安这副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未结,所以,棺材落地,死不瞑目!
老何看的胆战心惊的,问我:“哥,这黄少安,是不是心里有啥委屈,所以………”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
好不容易在黄少安父亲的劝说下,棺材被抬动了,送葬队伍继续前进。
可没走多远,又一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豆大的雨点突然从天上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这雨下得又急又大,砸在棺材上噼里啪啦作响。
出殡赶上下大雨,这是有冤屈啊?而且黄少安的棺材落了地了,恐怕,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那些送葬的人纷纷举起雨伞,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尸体,可奇怪的是,雨水打在棺材上,发出的声音却不像是打在木头上,反而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棺材似的。
“咚咚咚”的声音,在这风雨交加的氛围中,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了。
送葬的人们都害怕极了,有些人甚至想扔下棺材跑掉。但黄少安的父母咬着牙坚持着,他们坚信儿子不会伤害他们。
“少安的棺材不能没有人送,我们两口子都在这里,你们收了钱了,不能这么走了!”黄少安父亲厉声呵斥道。
可是人家不能要钱不要命啊,在听黄少安父母这么说,那些人从兜里把少掏出来,塞进黄少安父亲的手里:“叔,你肯定明白,这棺材落地是特别不吉利的,我们都还年轻,父母也就我们一个孩子,所以,这活,你们另请高人吧。”
说完,人家把头上,身上的白花一扔,全撂挑子不干了。
“你们………”
黄少安父亲起不来身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小年轻的走远了。
我看了老何一眼:“咱俩现在过去,帮着黄少安父母一把吧。”
毕竟,黄少安的死,我们也是有责任得,当时我们如果不执意去挖乔帅的尸体,不让黄少安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兴许,黄少安这孩子不会死。
“我们来帮你们吧。”
我挽了挽袖子,和老何一前一后地把棺材抬了起来,黄少安是个小孩,所以他的棺材并不沉。
“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两口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