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私人海域,海风凛冽,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个小混混被粗暴地押到陆准面前,他们双手被反绑,脸上满是惊恐与狼狈。
为首的光头男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嘴里嘟囔着求饶的话。
但海风将他的声音扯得七零八落。
陆准戴着墨镜,身着一袭黑色长风衣,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站在游艇边缘,身旁放着一大块生肉。
他不紧不慢地揪下一块肉,朝着海里抛去。
平静的海面泛起一阵涟漪,几条鲨鱼迅速游来,尖锐的背鳍划破水面,激起朵朵浪花。
鲨鱼们疯狂地撕咬着肉块,血水在海水中迅速扩散开来。
陆准转过身,眼神如冰刀扫过几个小混混。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眸中却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说吧,谁指使你们?”
陆准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在风中显得格外阴森。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
他们自幼在江湖中混,所谓的“江湖义气”,想着就算死也不能出卖背后的人。
陆准冷笑一声,他向助手使了个眼色。
助手立刻拿出几部手机,拨通了电话,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爸爸,救我!”
“老公,你在哪啊!”
那是他们家人惊恐的呼喊。
小混混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是彪哥,彪哥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半个月前他找到我们,一人给了五万块,说.....说帮我们帮办一件事。”
“是啊,他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让我们去....轮了这个女的!”
“陆……陆先生,我们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黄毛终于忍不住,哭嚎起来。
陆准冷笑一声,“求饶?晚了。你们对她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他转头看向海面,鲨鱼还在贪婪地吞食着肉块。
“你们看,这些鲨鱼,饿了很久了,正好,今天给它们换换口味。”
陆准的语气波澜不惊,却透着无尽的残忍。
几个小混混听到这话,吓得瘫倒在地,屎尿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陆准看着几个小混混,眼中寒意凛冽。
对下属吩咐道:“把他们用绳子绑在游艇边。”
下属们立刻行动,麻绳在小混混们的身上迅速缠绕,将他们牢牢固定在游艇边缘。
海浪拍打着船身,溅起的水花打在小混混们身上,让他们本就惊恐的内心更加慌乱。
下属要进入驾驶舱,陆准制止。
“我亲自开船。”
陆准眯着眼,看向那几个被绑在游艇边的小混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脱掉外套,随意地扔在一旁的座椅上。
只穿着一件修身的衬衫,袖口被他利落地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你们,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
陆准的声音低沉又冰冷,裹挟着海风的寒意,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大步迈向驾驶舱,动作娴熟地启动游艇。
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朝着鲨鱼出没的海域开去。
.......
“什么?失手了?”
“那女的会点拳脚功夫,但听说,那个女的流产了!”
“知道了,钱我会继续打给你。”
“这段时间我出去避避风头,你不要联系我。”
“知道了。”
白苑薇挂完电话,心有余悸,没想到顾晚流产了。
“这些陆准更嫌弃她了,老天都帮我。”
此时的白苑薇的嘴脸像个扭曲的猛兽一样可怕。
病房里,顾晚眉头轻皱,眼睑微微颤动,陷入了一场混沌又揪心的梦境。
她身处一片暖融融的春日草地,四周是五彩斑斓的野花,微风轻拂,带来阵阵甜香。
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骑在木马上,欢快地笑着。
那笑声清脆悦耳,像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顾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与亲切。
她下意识地抬脚,朝着孩子奔去,嘴里轻声呼唤:“宝贝,等等妈妈。”
孩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转过头来,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
那眉眼像极了她和陆准的结合。
顾晚快要触碰到孩子时,木马突然动了起来。
开始缓缓后退,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
顾晚心急如焚,加快脚步追赶。
无论她怎么努力,和孩子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大。
“不要走,回来!”
顾晚大声呼喊,声音里满是焦急与不舍。
木马竟缓缓往天上飞去,越升越高。
孩子的身影在蓝天白云间逐渐变得模糊。
顾晚绝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渐行渐远的的他,指尖只触碰到虚无。
“不——”
顾晚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额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梦境带来的恐惧与哀伤。
听到动静的陆母焦急地冲到病床前,脸上满是关切。
“孩子,你怎么样了?”
陆母的声音温柔又带着担忧,她轻轻握住顾晚的手。
顾晚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病房里不只是陆母。
陆父站在一旁,平日严肃的脸上此刻也满是担忧,微微皱着眉头。
而爷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靠在床边。
“晚晚啊,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爷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浑浊的眼中满是对她的关怀。
顾晚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话,却又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她张了张嘴,轻声说道:“妈,爸,爷爷……”
陆母安慰道:“没事了,孩子,我们都在呢。你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
陆准回到病房看到顾晚已经醒来,面色虽苍白如纸,却有了几分生气。
他赶忙走到病床边,将保温桶放在一旁,轻声问:“老婆,还难受吗?”
顾晚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与陆准交汇。
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疲惫。
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空洞。
昨晚那一阵剧痛袭来,下身温热的血液涌出。
意识模糊间,她已然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陆准心疼地看着她,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鸡汤,轻轻吹凉,递到顾晚嘴边。
“喝点汤,补充点营养。”
顾晚微微张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喝完鸡汤,顾晚缓缓开口,声音虚弱:“我想休息会。”
陆父、陆母和爷爷对视一眼,心疼地点点头。
陆母轻轻摸了摸顾晚的手,“好好休息,晚晚,我们就在外面。”
病房门缓缓关上,顾晚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压抑的啜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