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什么意思?
是指知道我送给徐迅山之心帮他突破到高级?
还是说他从其他渠道知道了我这个人?
没等我想明白,总教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闭眼皱眉低头,似是在沉思,众人有些疑惑,但没人敢打扰。
片刻后,总教官吐出一口长气,凝着眉重新抬头:
“小迅,你们进猿族的任务得推迟几天了。”
计划推迟?
教官们还没问为什么推迟计划,总教官那枯瘦的手掌一翻,就掏出一张纸递,用手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就递给了徐迅,一脸严肃的道:
“我有个故友带着它的关门弟子,想到我人族来做客,而且已经到了,你去帮我接待一下,等它走后,你再进猿族。”
徐迅接过纸条,晃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眉头紧皱的看了总教官几眼。
接着转身便跨上宝马腾空而去,出了这片小空间直接消失不见。
徐迅走了,带着总教官给他的新任务走的。
现场还留下我和那位叫零的大队长,还有易立这五位教官。
“老师,徐队这是去执行什么要紧任务吗?要不要我们去帮忙?”
此时的总教官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
“不用担心他,我会另外安排人去帮忙的,对了,你们对猿族的情报掌握多少了?”
他们又聊了起来,一旁的我则是有些目瞪口呆。
刚才总教官说,他有个故友带着关门弟子来人族做客?
他老人家是五万年前的存在,有资格当他故友的,恐怕也只能是来自远古。
能从远古熬到现在的,除了尊者级外,恐怕大能也做不到吧,毕竟这时间线太长了,长的连落星沉晨棍的器灵都熬不住,诞生又主动湮灭,然后又诞生又湮灭。
再加上总教官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一副不是很欢迎他们的样子。
所以这位故友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这至少是一位异族大能,很大可能是一位异族尊者!
也就是说,已经有某个异族的强者,突破了封印,来到了人间!
不会吧,这么快?
我记得吕洪说过,现实里的封印会消失,但思想上的却不一定,如果忘记了封印本身,那就一辈子都走不出封印,更不可能到人族来。
所以这到底是哪个种族的老祖宗,记性有这么好吗?
就算要来,你不能晚点再来吗!非要选这个时候!
我吐出一口气,心里有些烦,马上就能进入猿族了,只要两族一结盟,我就能有花不完的钱,能简简单单的完成以前那个我的所有愿望!
爽完,我就安心的继续走修行之路。
但这条路上的幺蛾子似乎格外的多。
先是徐迅出现,他阻止我晋升教官,但我觉得这是另一种考验,有易立他们在,我应该是能轻松渡过的。
但徐迅过后,又来了这么一位故人,在这临门一脚的时间段,强行让总教官推迟计划。
推迟计划,迟则生变,变了就是拦我财路,拦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所以不管它是谁,这仇我都记下了!
就算来者真是一位尊者又怎样,等我晋升成完全体,你看我套不套它猴子就完事了!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既然来者是异族的超级强者,那徐迅顶得住吗?
他只有高级。
就算他身份再高,他也只是个高级修士。
而来者是大能甚至之上。
在客强主弱的情况下,如果客人不打算走,徐迅这个主人恐怕拿客人没任何办法,搞不好还会发生喧宾夺主这种情况。
所以,既然总教官这么关爱他的学员,教官也这么爱戴总教官,那于情于理总教官都不该只叫徐迅去招待他的故友才对。
如果总教官和这位故友关系好,那就更不可能了。
有朋自远方来,要么不亦说乎,要么虽远必诛,但都得总教官自己出面才行,叫徐迅出面算怎么回事。
我怎么也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反正我想不通的事不止这一件。
譬如我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修士一样靠吸收原气修行,为什么路人甲和老叔都叫我去找人,为什么我会获得尊者之力又失去其中三种。
但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明明我这么帅,这么努力,但就是找不到女朋友,而蒲江南这个丑逼,却能找到龚治这种接近完美的妹子当女朋友!
我很长时间都在为此事而恨的咬牙切齿。
想了这么,其实也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教官们还在述职。
等到汇报完所有工作后,教官们依然不肯离开,缠着总教官吵吵闹闹的,找各种理由非要留总教官在16基地玩几天,在学员面前露露脸,指点指点他们炼器炼丹,还有个说要给总教官找坐骑的。
直到总教官假装生气,这群人才收起嬉笑,一副闯了祸的样子站在那里不敢动弹,这让我又差点笑出声。
“等徐迅回来,就继续找猿族进行结盟计划,另外,如果结盟成功,就对外公开猿族的资料,但一定要注意方法,掌握公开的度。
好了赶紧散了,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总教官重新露出微笑,教官才嬉皮笑脸的乖乖离开。
但他们走出雾气后,这团雾气依然没散。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零,这让我更加紧张了。
总教官看着我,我低头数蚂蚁。
“我感觉你有些紧张。”
我耳边想起总教官柔和的话,接着,雾气完全消失,我重新出现在熟悉的操场上。
学员从我身边走过,但就像没看见我们一样,连个眼神也没有。
“这样好些了吗?”
我这才重新看向这位老人:
“领导,我没紧张。”
他和零都笑了笑,
“无妨。”
他迈步向前走,并示意我俩跟上。
最终,这老人家带着我和零来进入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背对着我俩,挥手布下隔音阵,我看得出,徐迅的布阵手法和这位的一模一样。
“抱歉啊,我必须布一个隔音阵。”
说完这句话后,总教官的身子似乎又岣嵝了些,我甚至在这个老人家的背影上感觉到无助!
气氛越来越凝重,我和零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发出任何声音。
又过了片刻,低头背对着我们的总教官,这才转过了头看着我。
我看到有两行清泪从他脸上滑落。
是的,总教官确实哭了,这位熬了五万年的人族尊者就在我面前哭了出来。
我看到他开口了,带着一丝哭腔,颤抖着开口:
“老友啊,别来无恙,进日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