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柯终于重获自由,他满脸疑惑地望向虞空明,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师父,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虞空明面沉似水,轻声回答道:“并非如此,这些人乃是朝廷派遣而来监督咱们捕刀人的。然而,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官吏罢了。但凡有新加入的捕刀人,他们总会想方设法地敲诈勒索一番。过去的两年里,已经没有人再愿意投身于捕刀人之列了。没想到如今你来了,这帮家伙依旧死性不改,还妄图从你身上捞取钱财。对于这种人,切不可纵容姑息!记住,他们仅有监督、上报的权力,却无权直接审理案件以及下达控制命令。”
刘柯恭敬地点头应道:“徒儿明白了。”
虞空明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刘柯,接着说道:“若不是我出面,恐怕你早已将我交给你的那三两银子拱手相送了吧。”
听到这话,刘柯依然没有开口回应,只是默默地低头前行。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整个城市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虞空明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咂巴咂巴嘴后继续说道:“眼下正值宵禁时分,虽说咱们身为捕刀人,即便在宵禁期间也能够照常活动,但为师着实厌恶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事。今晚就暂且住在捕刀门内吧,反正这捕刀门中有许多空置的房屋,多我一人居住也无妨。”
刘柯回到住处之后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没什么钱那群家伙却盯上了自己。
吕奎过来安慰他。
“那群家伙就那个样子,我来的时候也一样别垂头丧气的,以后还有任务呢,这些人没有邪物恐怖。”
刘柯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吕奎兄,我感觉好多了。”
吕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行,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有任务呢。”说完便转身离开这里到了自己的床位。
次日刘柯起了个大早,今天没任务,他可以好好逛逛河明府,清秋县可比这地方小得多。
刘柯走出捕刀门,清晨的河明府透着一股宁静的气息。街上的小贩们正陆续出摊,各种新鲜玩意儿琳琅满目。他好奇地东张西望。
刘柯走到一个卖糖画的摊位前,摊主熟练地挥舞着勺子,画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刘柯看得入神,正准备掏钱买一个时,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只见一群官兵模样的人正在驱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那老者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盒子,口中不断喊着:“这是祖传之物,不能给你们!”官兵们却不管不顾,伸手就要抢夺。
刘柯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上前拦住官兵,大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可强抢民物?”
为首的官兵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奉命行事,这老头藏有妖物,你莫要多管闲事。”
刘柯喊道:“可有证据?莫不是又想讹诈?”
官兵恼羞成怒,抽出佩刀向刘柯砍来。刘柯侧身躲过,顺势夺下官兵的刀,其他官兵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刘柯面沉似水地伸手取下腰间悬挂着的令牌,然后朗声道:“我乃捕刀人,若此人手中所持当真是邪物,理应由我们捕刀人管辖处置,尔等无权过问此事!”
其余众人见状,先是微微一愣,待看清刘柯所出示的令牌之后,纷纷面色一变,赶忙收起手中长刀,并齐齐向刘柯拱手行礼。要知道,即便此刻站在面前的刘柯仅仅只是捕刀人中等级最低的亥级,可他是官,而他们只是吏,他们没必要去招惹一个杀人不犯法的捕刀人。
其中一名为首的官兵谄媚地笑道:“大人,既是如此,那这老头儿便交由您来处理吧。”说罢,便带着其他几个人匆匆离去。
待到那些官兵走远之后,刚才还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老者突然双膝跪地,连连叩头道:“大人啊,小民冤枉呐!这真不是什么邪物,此乃小民祖传之宝啊!”
刘柯眉头微皱,盯着地上的老者缓缓说道:“把盒子打开,让我仔细检查一番。”
老者不敢有丝毫怠慢,忙应道:“是,大人。”只见他哆哆嗦嗦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掀开。
刘柯定睛一看,只见盒子里摆放着一根形状怪异的兽角。这根兽角通体呈暗褐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和斑驳的痕迹,其尖端锋利如刃,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味。刘柯端详良久,却始终无法辨认出这究竟是何种动物的角,只觉得此物颇为诡异。
刘柯思忖片刻后,对老者说道:“老大爷,依我看,这物件来历不明,为保万无一失,烦请您随我一同前往捕刀门一趟,以便作进一步查验。”
那老者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等刘柯话音落下,他猛地起身,撒开两腿便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刘柯没想到老人会逃跑,当下也顾不上多想,拔腿追了上去。那老人看似年迈体弱,跑起来速度却极快,刘柯追了几条街才勉强跟上。
就在刘柯快要抓住老人之时,老人突然拐进一条小巷子就不见了踪影。
刘柯在巷子里四处寻找,突然发现墙角有一道暗门。他推开门进去,里面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墙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画像,都是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刘柯心里一惊,意识到这老者怕是跟某种邪物有关联。
刘柯心中一紧,手迅速地伸向腰间,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被他猛地抽了出来。他紧紧握着刀柄,脚步匆匆地朝着前方走去。然而,当他走近之后才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邪物,有的仅仅是一个面容憔悴、浑身颤抖着瘫坐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抬起头来,目光惊恐而又无助地望着刘柯,嘴唇哆嗦着说道:“年轻人啊,我祖上曾是法元教的人。可是后来,那法元教不知为何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从那时起,皇帝下令所有法元教的后代都被下令处死。我真的只想好好活下去啊,我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那个所谓的法元教,可凭什么就要让我去死呢?别说是我了,就连我的爷爷也从未见过法元教,但我们却依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说着说着,老人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