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父被人从草垛里拽了出来,头上身上都是草,狼狈不堪。
他还想教训两个女儿,但大丫冲他比了比拳头,他退缩了。
要是再被逆女抡上天,他怕是没脸见人了。
“只当老子没生养过你们!”
庞父咬牙切齿地骂,心里比刀割还疼。
两个女儿的彩礼全没了,他玛的血亏!
“是我娘生的我们,我们自己养的自己,和你没关系。”二丫怼了过去,语气嘲讽,毫无尊敬。
庞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弄死这逆女。
他阴毒地看了眼两个女儿,转身走了。
“啪”
庞父又摔了跤,被骆欣欣绊的,正好在她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行这么大礼干啥,我都没准备红包,给你一棵草吧!”
骆欣欣在路边随手拔了株野草,扔在庞父身上,大摇大摆地走了。
庞父怒火攻心,差点气噶了,过了许久才缓过来,他慢慢爬起来,冲骆欣欣的背影恨恨地看了眼,慢慢走回家。
以后总有机会弄这丑八怪,他就不信抓不住这走姿派的小辫子!
晚上还是骆欣欣做的饭,大丫二丫打下手,焖一锅米饭,番茄炒蛋,红烧鲫鱼,凉拌黄瓜,再来个洋芋擦擦。
除了洋芋,其他菜都是商城买的,用不了多少积分。
洋芋就是土豆,农场种的土豆不仅个大,味道还好,家家户户都攒了不少,骆欣欣只用半斤水果糖,就和人换了一大袋子土豆。
洋芋擦擦这道菜,是她前世就会的西北菜,将土豆刨成丝,拌上干面粉蒸熟,可以拌着吃,也可以炒着吃,她更喜欢炒着吃。
她炒了一大盆子洋芋擦擦,能当菜,还能当主食。
洋芋擦擦好吃
晚饭刚做好,骆为安和骆老太都下班了,老两口的精神面貌天差地别。
骆为安神清气爽,骆老太疲惫不堪,衣服还沾了不少草,比刚来时至少老了十岁。
“欣欣,你能不能和场长说,别让我割草了?”
骆老太还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再割下去,她的老命都要没了。
“那你想干什么?”骆欣欣问。
骆老太噎住住了,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待在家里休息,三餐吃现成的。
她就算再蠢,也知道不能这样说,肯定会挨骂。
“其实我也懂一点医术,要不让我去帮你爷爷忙?”
骆老太不知道农场还有啥轻松的活,她就知道骆为安上班舒舒服服,她也要去卫生所上班。
骆为安正在吃洋芋擦擦,里面有辣椒粉,被骆老太的话吓得呛进了气管,咳得要死要活。
“喝水!”
二丫给他拿水。
大丫不说话,只是给他拍背,拍得梆梆响。
“咳咳咳咳……别拍了……”
骆为安刚喝了口水,差点又呛死,大丫这手劲太猛了,死人都能拍活。
过了好一会儿,骆为安才缓过来,他冲骆老太斥责道:“连甘草和当归都分不清,你去瞎捣什么乱?”
骆老太委屈地扁了扁嘴,眼泪流得更多了。
“卫生所你别想了,老老实实割草吧,你要是吃不消可以找外援。”骆欣欣说。
“大丫,二丫,你们……”
骆老太还没说完,被骆欣欣打断了:“大丫明天去保卫科上班,二丫要上学,你找别人。”
说完,她还朝骆为安瞄了眼。
骆老太这回反应挺灵光,立刻领悟了,她冲骆为安哭哭啼啼道:“老爷,我的手都磨破了,你就忍心看着我受苦吗?我过得不好,说明你这个当家人没本事,别人只会笑话你……”
骆为安被她哭得头疼,一时冲动,应承了下来。
“等我空了帮你割。”
“谢谢老爷,明天你记得去割草啊,每天要割满六筐。”
骆老太立刻眉开眼笑,交待了任务后,就捧起饭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骆为安忍不住皱眉,总感觉不对劲,好像……又上这老太婆的当了?
骆欣欣暗暗好笑,骆老太虽然不聪明,可拿捏骆为安一拿一个准,果然每一个能嫁进豪门的灰姑娘,都有其过人之处。
这天晚上,大丫二丫去她们自己的家睡觉,骆欣欣给了她们一床被子,夏天晚上不太冷,一床被子足够了。
第二天她和大丫去上班,二丫留在家里,她要等九月开学再去镇里上学。
孙庄大队长亲自赶了十头羊,七头大的,三头小的,大清早就赶到了农场。
“骆同志,这是孙家赔的羊,您点点数。”
大队长特别客气,甚至带着一丝谄媚。
“我要的是八头,你送十头来干啥?”
骆欣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安好心。
“小的没肉,多给两头,骆同志,我问你个事行不?”
大队长语气更加恭敬,从昨天起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他这个大队长发号施令,从来没像昨天那么痛快过。
没了族长那老东西压着,庄里的人都得听他的,稍有几个唱反调的,也让他迅速给镇压了。
权力的滋味,是真他玛的爽啊!
虽然还只是浅尝,可大队长已经上瘾了,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族长这老东西死在农场,永世都别回来。
“你直接说事。”骆欣欣冷声道。
“是这么个事,能不能让族长多修几年水库?”
大队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说了目的。
骆欣欣明白了,昨天就能看出,族长在孙庄的威望明显高过大队长,村民都听族长的,大队长就是个摆设,他肯定不甘心。
“无缘无故肯定不能让人修几年水库,除非犯错误了,要是问题严重,枪毙都有可能。”骆欣欣提点他。
“什么问题算严重?”
大队长眼睛亮了,枪毙才好呢。
“耍流氓,通敌卖国,杀人,这些都挺严重。”
大队长皱紧眉,绞尽脑汁地想了许久,才说:“流氓肯定没耍过,也没杀过人,这个通敌卖国是不是汉奸?”
“差不多,和敌特有关系也算。”
骆欣欣眼睛也亮了,听这口气,族长还通过敌?
要是真的,她离摘帽子又近了一点点。
大队长皱紧眉,不确定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族长的二儿媳是外乡人,说是南方过来寻亲的,长得挺俊,但生不出孩子,从老大家过继的儿子,我总觉得这二儿媳挺可疑的,不像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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