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欣欣一觉睡到了下午,她是被香味熏醒的,睡前她吃了两个包子,睡一觉又饿了。
“煮的啥?”
她下了床,朝外面看了眼,天都暗了,二丫和骆老太在做饭。
“羊肉炖土豆胡萝卜,蒸茄子,姐姐,马上能吃了。”
二丫在剥蒜,捣碎了拌茄子里头特别香。
“羊肉炖好了没?先给我盛一碗,饿死了。”
骆欣欣洗漱好后,肚子越发饿了。
二丫利落地给她盛了一大碗羊肉汤,还盛了一碗米饭,骆欣欣接了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吃了一大口羊肉,味道出乎意料地好吃,茄子也拌好了,骆老太拌的,二丫给端到桌子。
骆欣欣夹了一筷子,味道相当不错,她朝在拌黄瓜的骆老太看了眼,小声问:“这羊肉汤是谁炖的?”
“骆奶奶。”
二丫也小声回答,还说:“她以为你不在家。”
骆欣欣冷笑了声,果然是装的,做个饭都耍心眼,这老太婆的走姿派帽子,扣得一点都不冤。
骆老太那边也忐忑不安,昨晚那丫头没回来,她还以今天也不回了,回来也没看到炕上有人,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真实水准。
她可不想以后天天做饭,油腻腻的,还累死人。
心虚的骆老太,去外面拔葱,农场空地多的是,几乎每户人家都种了菜,骆老太只在门口种了一小块葱。
葱地就在马棚边上,骆老太蹲下来拔葱,心里想的是如何把做菜好吃这事圆过去。
“你们听说了没,骆家那个女钟馗,和尊严的独眼龙是老相好,肚子都搞大了。”
“天啊,这两人居然搞在一起了,不过也挺配!”
“呸……真不要脸,狗男女!”
……
说话的人在马棚另一边,和骆老太隔着个马棚,没看到她。
骆老太听了几句,气得在马棚里铲了厚厚一铲子马粪,朝那几个长舌妇冲了过来。
“成天吃屎的东西,家里屎不够吃吧?老娘这里还有,白送给你们!”
骆老太往前一扬,小红的粑粑全都扬到了长舌妇们身上。
“死老太婆你发什么神经,呸呸呸……”
几个女人身上都是臭烘烘的马粪,嘴里都有,她们又是拍打又是呸,手忙脚乱的,根本顾不上骆老太。
“老娘请你们吃屎,多吃点!”
骆老太又去铲了一铲马粪,朝几人泼了过去。
来农场后她天天割草,力气涨了不少,身手也灵活多了,接连几铲子泼过去,几个长舌妇被泼得臭气熏天,连嘴都不敢张开。
马棚里的粪铲完了,骆老太铲了个空,没好气冲悠闲看戏的小红骂道:“别人是吃得多拉得多,你天天吃这么多,也没见你拉多少,真不中用!”
小红眼睛瞪得溜圆,马在棚里站,锅从天上来,它每天都很努力地拉屎了好不好?
感受到了嫌弃的小红,立刻憋足了劲,还真让它给憋出了一大坨屎。
“还算有点争气,再拉点!”
骆老太利落地铲了热气腾腾的粑粑,冲出去泼给了几个长舌妇。
小红一边吃草,一边拉屎,给她贡献了三大坨,实在憋不出来了。
动静太大,好多人都围过来看戏,但实在太臭,大家都离得远远的。
“让你们满嘴喷粪,老娘听一回泼一回!”
骆老太将铲子插在地上,气势十足。
“我弄死你个老不死的!”
一个长舌妇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
“大丫!”
骆老太不慌不忙地叫了声。
大丫的拳头来得特别及时,不过在看到长舌妇身上臭烘烘的粑粑时,她果断收拳,改成脚,一脚将长舌妇踢上了天,然后栽进了草垛里。
农场最近丰收,有不少秸秆,骆欣欣给草垛加高加固,就算从一千米高空摔下来,都摔不死。
“她们也说你姐姐坏话了!”
骆老太指着剩下几个长舌妇,叫得特别嚣张。
“我没说……啊哟……”
几个长舌妇连声否认,但大丫根本不听她们的,一人赏了一脚,将她们都给踹进了草垛里。
骆老太得意极了,她现在觉得收留大丫姐妹俩也挺好的,虽然吃得多了些,可实用啊。
“以后谁要是再敢造我孙女的谣,我让大丫去砸你们家的锅!”
骆老太放下了狠话,姑娘家最怕的就是造谣,子虚乌有的事,被这些人说得跟真的一样,清白名声全毁了。
“造我什么谣了?”
骆欣欣捧着碗出来了,很有求知欲,到底造了她啥谣?
总不能是黄谣吧?
“反正不是好听话,你别问了。”
骆老太语气不太好,她觉得这丫头也有责任,和那独眼龙走得太近,回头她得说一说。
姑娘家家的,和男人走那么近干啥,还是个偷看女厕所的臭流氓,也难怪那些人要造谣。
看热闹的人表情都讪讪的,因为他们也是谣言的参与者。
“那我更要听了。”
骆欣欣一身反骨,越不让她听的,她越要听。
她从口袋里摸出几颗高粱饴糖,朝人群走过去,随便挑了个十来岁的男孩,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糖,男孩不住咽口水。
高粱饴糖比水果糖贵,大人舍不得买,只有过年时才能吃到。
高粱饴糖
“想吃?”
骆欣欣问。
男孩使劲点头。
“知道那些人怎么说我坏话的吗?”
“知道。”
“你告诉我,这些糖都是你的。”
骆欣欣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五颗高粱饴糖,男孩连想都没想,大声说道:“他们说你和独眼龙是老相好,肚子都搞大了,还说你们是狗男女!”
“乖,给你!”
骆欣欣将五颗糖全给了他,男孩开心地撕了一块糖,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造我谣的人,谁要是指证了,就给五角钱。”
骆欣欣这回掏出的是一把钱,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这些钱比糖更勾人。
“孙二柱婆姨说了,我听到的。”
“李大国两口子都说了。”
“刘小明他妈和他姐都说了,我听到的。”
“徐富贵两口子和孙二柱两口子一起说的。”
“我就是听孙二柱他们两口子说的。”
……
好家伙,不用一分钟,全都招供了,在场的大人没一个清白的。
“合着你们都有份呢。”
骆欣欣表情很冷,将钱塞进了口袋,走到孙二柱夫妻面前,这两口子最喜欢搬弄是非,农场的谣言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孙二柱讪讪地笑,害怕挨打。
“你们喜欢造谣,我却最喜欢说真话,你婆姨和人说,你不行,她每次完事后,都得用茄子找补。”
对孙二柱说完,骆欣欣又对他老婆说:“你男人喝多了和人说,你比生了十八胎的母猪还垮,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不如去羊圈里找补!”
所有人都被她的虎狼之词震到了,表情如出一辙地震惊,齐齐看向孙二柱夫妇。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