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欣欣看了他几秒,很认真地问:“要不现在去领证?结婚报告能通过不?要不我们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等我肚子里有崽了,你领导应该不会反对了吧。”
厉嵘耳根迅速染上胭红,脸上像涂了辣椒水一样,火辣辣的。
他撇过头,假装若无其事道:“不好,那是耍流氓。”
虽然他此刻内心慌乱如麻,但面上还是装得很沉着,决不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落了下风。
“那你能打下来报告不?能打下我们就按照程序走,我这边没问题,彩礼和三转一响都不要,婚酒不办直接入洞房就行,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晴空万里,云淡风轻,绝对是黄道吉日,要不你回去把报告打了,明天我们去领证?”
骆欣欣催命一样,比谁都恨嫁。
她也是刚刚才想到,如果和厉嵘结婚了,她就是军属啊!
前世有个火出圈的年代剧,说的就是军官娶了资本家小姐,其他成分不好的都去挑大粪了,女主这个资本家小姐安然无恙,还能在家喝咖啡呢。
现成的成功例子摆在眼前,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骆欣欣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冲有点傻眼的厉嵘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丑?放心,我不坑你,我绝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过阵子你就知道了。”
“知道。”
厉嵘闷声回了句。
他早知道这姑娘长啥样,确实挺好看。
就是他有点措手不及,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虎,婚姻大事说领证就领证。
他都怀疑要不是在外面,这姑娘能直接拉他去洞房了。
厉嵘深吸了口气,心跳得有点快,手心出了不少汗,当年就算被几十个敌人围攻,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爹娘这边你不用管,他们虽然活着,在我心里等于死了,爷奶更不用管,他们都听我的,你爹娘那边咋样?”
骆欣欣关心地问,婚姻大事不能草率,得和父母说一声。
“也不用管。”
厉嵘老实回答。
虽然他爹娘在他心里还是活着的,但也没多少存在感,半死不活吧。
骆欣欣眼睛一亮,满意道:“咱们都没有父母缘,再般配不过了。”
厉嵘嘴角弯了弯,这话听着怪顺耳,确实没父母缘。
他的心跳没那么快了,手心也不冒汗了。
“那个,我问个事哈。”
骆欣欣小小声地问,脑袋还凑近了些。
“你问。”
厉嵘低头瞄了眼,一个小脑袋凑在他胸前,乌黑的头发散发着泌人的幽香,好像是桔子香,厉嵘忍不住吸了几口,怪好闻的,一会儿问问这姑娘,用的啥牌子洗头膏。
“那个……我当你家属了,我能摘帽子不?”
骆欣欣抬起头,笑得特别讨好。
厉嵘表情一下子冷了,身上散发的冷气,让骆欣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抬头看天,太阳还挂在天上,怎么没热气?
“是不是不管谁,只要能摘帽子,你都能结婚?”
厉嵘的声音里夹着一点火气。
“当然不能,至少得是个男的,对吧?”
骆欣欣使劲摇头,她又不是饥不择食。
厉嵘轻哼了声,废话,难道两个女的能结婚?
“至少对方要长得好看,比如你这样的,太丑的容易影响心情。”
骆欣欣说的都是心里话,虽然摘帽子很重要,可心情更重要。
让她为了摘帽子,和一个丑男生活一辈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还是在农场待一辈子吧。
厉嵘嘴角微微上扬,身上的冷气散了不少,算这丫头还有点眼力见。
“人品也得过得去,你这张嘴虽然不咋样,可刘奶奶说你人不错,应该差不了。”
骆欣欣实话实说,来西北之前,刘太太特意找到她,让她有困难去军区找厉嵘,还说他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经过刘太太严选的男人,人品应该是没得问题的。
“你的嘴也不咋样。”
厉嵘怼了句。
他的嘴比这女人善良多了。
“对啊,咱们这是半斤八两,臭味相投,天生一对,这边没啥事了,你要不现在回去打报告?”
骆欣欣面不改色地催婚,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男人,脸上越来越红,像染了胭脂一样。
“你害羞了?啧,脸皮这么薄还学人调戏姑娘!”
看到这么害羞的厉嵘,她更来劲了,还想再说点深层次的荤话,就听到这狗男人说——
“你才十七,法定婚龄18,年龄不达标,出不了栏!”
骆欣欣脸上的得意瞬间凝滞,变成了懊恼。
卧槽!
她把这身体的年纪给忘了,原身是正月初一生日,还得再过半年才满十八。
看着她一脸懊恼,厉嵘立刻得意了,总算板回了一局。
“也没啥,年纪能改,我现在就去找雷场长改成十八。”
骆欣欣很快想到了办法,还故意拽着厉嵘要去找雷场长。
“我从来不弄虚作假,你要是想当我家属,也不能搞这一套。”
厉嵘说得义正辞严,还用手去挡她的手,但他的手太大,一不小心将人家姑娘的手给包住了。
手心触及绵软,像没长骨头一样,他都不敢用力,怕捏碎了。
着急之下,他都忘了撒手,一直这么握着。
骆欣欣其实真没啥感觉,她是后世的人,男女牵个手太正常不过了,压根没想法。
“哥,我们啥时候回去?”
牛八斤和周小红小跑着过来了,然后看到了这缠缠绵绵的一幕,他们亲爱的厉哥,抓着骆姑娘的小手,死活不肯撒手。
周小红一把将牛八斤拽到一边,还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以防叫出声。
“难怪厉哥不帮我们找骆姑娘求亲,他是想留给自己当堂客!”
“以后我们要叫骆姑娘嫂子?”
牛八斤心里有点酸,他本来想让骆姑娘当媳妇的,现在只能叫嫂子了。
唉!
周小红死死盯着两只包在一起的手,突然眼睛一亮,他在牛八斤身上用力拍了下,兴奋地问:“你还记得火车上,厉哥手腕上的牙印不?”
“记得,咋了?”
“肯定是骆姑娘咬的,厉哥在火车上,就只和骆姑娘,还有几个女科学家打交道,那些女科学家都能当他娘了,肯定不能咬他手,所以,只有骆姑娘。”
周小红像福尔摩斯上身,越分析越兴奋,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牛八斤有点无精打采,他还得再缓一缓。
“厉哥掰手腕肯定掰不过骆姑娘,他们以后结婚了,要是吵架,厉哥肯定打不过骆姑娘,晚上还要被骆姑娘一脚踹下床,哈哈哈哈。”
周小红越想越开心,眼睛都冒光了,仿佛已经看到厉嵘婚后水深火热可怜巴巴的生活了。
牛八斤想像了下威严的厉哥,被骆姑娘打得嗷嗷叫,跪地求饶的画面,沮丧顿时烟消云散,咧开嘴,龇着大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