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揪我头发干嘛?”
夫妇俩齐声指责对方。
“我揪你头发干嘛?”
夫妇俩异口同声,随后他们面色大变,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慢吞吞地扭过头,背后只有空气,根本没人。
可他们却更害怕了,昨晚在老宅就是这样,连大师都对付不了,差点变成秃头。
难道那只厉鬼,跟着他们回来了?
吴志脸都吓白了,身体不由自主打摆子,只要一想到家里住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厉鬼,他就如芒在背,恨不得逃离这儿。
可厉鬼神出鬼没,他能逃去哪儿?
专心想事的吴志,感觉到肩上有人在拍,他头都没抬,没好气道:“有话就说,别拍肩!”
与此同时,吴夫人也在问:“你拍我肩干什么?”
“我没拍!”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说完,他们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连头都不敢转过去,生怕看到只青面獠牙的厉鬼,真的会吓破胆的。
“阿志~~~~爹好想你啊!”
身后传来了阴森森的声音,吴志都吓尿了,头也不敢回,颤声道:“爹……我才42岁,您要不先想想老三?”
“爹就想你,我看了生死簿,你没几天活头了,现在跟爹走,爹给你约个富贵荣华的投胎。”
“爹,我现在就挺富贵的,您要不去找阿德?”
吴志毫不犹豫地拿侄子挡灾,反正吴德活不过二十,早死晚死都一样。
骆欣欣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伸手揪住这王八蛋的一缕头发,用力拽了下来,然后她和厉嵘一个瞬移,躲了起来。
吴志疼得死去活来,他伸手一摸,手上都是血,吓得他眼前一黑,老头子也太狠了,真的想带他下去啊!
夫妇俩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两条腿抖成了筛子。
“大逆不道的东西,连守灵都敢逃,给我乖乖回去,否则直接下来陪我!”
阴瘆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再次拔了几缕头发。
如果吴志夫妇回头,就会发现身后站了一男一女,四只手快速地拔头发,夫妇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到五分钟,两口子的脑袋上,多了好几个斑秃,还渗着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在屋里干活的几个佣人冲出来,可只看到惨兮兮的东家夫妇,鬼影都没看到。
他们想送吴志夫妇俩去医院,可司机发动了半天,车子纹丝不动,家里的几台车子都这样。
“明明昨天我都加满油了!”
司机不解地自言自语,但很快他便脸色煞白,也打起了摆子。
其他佣人也想到了,这可不就是大白天见鬼吗?
“爸……求您饶命,我回,我这就回!”
吴志哀嚎着乞求,吴夫人也一样,他们怕再不回去,真要被这心狠手辣的老东西弄死。
他玛的活着时敢弄死亲兄弟和亲儿子亲孙子,给自己续命,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难怪死了后会变成厉鬼。
过了许久,厉鬼没再动手,夫妇俩松了口气,心里却更恨吴老头了。
死都死了,还那么霸道,真希望阎王爷把老头子弄去十八层,每天上刀山下油锅,狠狠地惩罚这老东西。
“去,把我们的行李箱拿出来!”
吴志缓过来后,命令佣人干活,可他叫了半天,都没人出来,他们才发现,家里的佣人都跑光了。
夫妇俩互相搀扶着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去拿行李,吴志去开车,可几辆车子都发动不起来,无奈,他们只能轻装上阵,行李箱也不拿了,夫妇俩顶着个斑秃头,在行人异样的目光中,挤上了巴士。
和他们一样惨的,还有吴家老三夫妇,也是头顶斑秃,互相搀扶着去挤巴士。
于是,第二天港岛的报纸头条,就是这两对夫妇的凄惨照,标题则是——
“吴家破产,吴老二吴老三急秃头,为省钱不惜挤巴士!”
凄惨可怜的两对夫妇,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回到了老宅,吴雄看到他们的惨状,差点没认出来。
“大哥,爹太凶了,当了鬼还那么凶,瞧瞧我们的头都让他祸害成啥样了?”
吴志指着自己和妻子的脑袋,委屈巴巴地告状。
等他告完状,吴老三又接着告,吴雄听得眉头拧成了一条线,昨晚亲眼见到老头子诈尸,老二老三说的事虽然荒诞,可他信。
老头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变成鬼当然也不会是好鬼,对亲儿子下毒手也再正常不过,老头子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大哥,爹的煞气太重,连阳光都不怕,我现在就担心爹不肯下去,万一留下来,我们可怎么办?”
吴老三突然想到个很重要的问题,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可由不得他,阴阳有别,老头子肯定得下去。”
吴雄冷笑,老头子死了也好,家里现在他当家做主,一切事都由他说了算。
老头子自觉下去最好,否则他会多请几个大师,一起作法把老头子送走。
下午,吴家的年轻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每个人都狼狈不堪,不过比起两对夫妇的凄惨,他们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显然‘厉鬼’没对他们下狠手。
吃晚饭前,在港岛的吴家人都到齐了,吃过饭后,吴雄开始安排守灵,鉴于昨晚吴老头诈尸,他安排了四个人守灵,这样就算吴老头再诈尸,四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当天晚上,厉嵘和骆欣欣又安排了一出精彩的戏份,这回吴老头多转悠了十分钟,客厅里都是他拖行时发出的咔咔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一夜,吴家人又是个不眠夜,第二天,大家都顶着黝黑的黑眼圈,就像丧尸一样。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白老头,下午郑官跑来买字画,说是替朋友买,出价也让他满意,但他当时没答应,只说考虑三天,他就是想晾晾郑官,然后提价。
所以,白老头想了一晚上,提多少价合适?
太高了,他怕郑官掉头就走,太便宜了他心疼,白老头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好了个他自认为合适的价钱。
早上,他起来后,先去了密室找字画,郑官说只要有名气的就行,他朋友送人的。
白老头颤抖着手,慢慢地旋转着密码锁,转了六下,锁开了,他拉开门,还没进去就察觉到了不对,暗室里怎么空了?
他用力揉了几下眼睛,确实是空的,地上还多了不少粑粑,看起来还很新鲜。
“谁干的?”
白老头凄厉的叫声冲上云霄,随后他吐出一口血,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