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走进厅堂,李佰阳正坐在首座,见徐文俊进来立马迎了上去。
“文俊,回来了!”
徐文俊连忙上前行礼,对于这个人生中第一位贵人,徐文俊一直都感激的很。
“文俊拜见李伯父!”
“哈哈,不必多礼,如今你的官职可在我之上,我在你面前都要自称下官了!”
徐文俊脸上恐慌。
“伯父不必如此,折煞小侄了, 您的恩情学生一直铭记在心。”
李佰阳自然是知晓徐文俊心性,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只是调侃他。
况且猴子摆到桌面的礼物,一张桌案都不够摆,足见徐文俊的重视。
一道女声响起,李夫人进来了,后面跟着李毅然娘子余氏,还跟着一位奶娘抱着一个精雕玉琢的孩童。
“文俊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两家如今的关系,何须带这么多东西。”
徐文俊连忙起身行礼。
“文俊见过夫伯母,伯母精神更甚往昔啊!”
“这些礼物不过是在京城早就买好,可惜没能回来,后来又在汉阳买了点,也不算多。”
当初在容县,徐文俊经常在县衙读书,同李家一家人吃饭,感情那时候就建立起来了,后来在庭州相处也多,两家算是通好。
李夫人问起李婉芷在京城怎么样,虽然有书信往来,总不如徐文俊实际看到的真实,余氏也插进来话询问。
从李婉芷又聊到徐文俊结亲之事,女人们自然关心这些八卦,徐文俊也有问必答,不时说些趣事,逗的两人大笑。
倒把李家的两位男人冷落在这里,李佰阳关心的事可不是这些,见女人们聊个没完,只得轻咳一声。
李夫人给了个白眼:“还早呢,还怕今天没时间让你们说话不成。”
说着转头对着徐文俊说道:“你们男人聊天吧,我去准备酒宴,今日文俊可要好好喝几杯。”
徐文俊连忙答应,站起身来送两位女士出了大厅。
李佰阳脸上有几分不自然,徐文俊倒是清楚的很李夫人的性格,帮他掩饰一番。
“伯母性子还是如此直爽,当初在容县时,说要留我吃饭,我若是要走,为这事她可没少训斥我,后来我就学乖了,只要她说要怎么样,我就怎么做。”
李佰阳打了个哈哈,李毅然接过话。
“婉芷和母亲性子就有点像,刚听思齐你说婉芷在京城过的不错,她这性子家中本有些担心,现在可算放心了。”
借着由头,三人便聊起了徐文俊去年参加科举之事,徐文俊将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告知李毅然。
李毅然万分感慨。
“我收到承志的书信,没想到承志也是因为你取得了进士身份,早知道我也去试试了,说不定也能混个同进士。”
李佰阳却不赞同他:“依你的水平,得到文俊的指点恐怕也难上榜,基础还不够扎实,还是再努力两年吧。”
徐文俊也赞成这个说法:“我在京城之时买了不少关于科举的题集,上面也有我的一些心得,明日我叫人送来给你。”
李毅然喜上眉梢,最新的题集不说,还有状元郎的读书心得,这可太难得了!
“呀!这可太好了,多谢思齐!”
“你我之中不用如此,当初我学习伯父的读书心得,受益良多,如今不过是投桃报李。”
李佰阳一脸满怀欣慰。
随即三人又聊起官场,从京城格局聊到山南府府衙人事。
徐文俊马上要上任长史,李佰阳在府衙混了这么久,将自己的处事心得也如数说来,徐文俊受益匪浅。
李佰阳得知徐文俊在石林县离任之事,居然还收到万民伞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从县令升起来的,知道要得到百姓的认可,献上万民伞,是何等的难,是何等的荣耀。
这是真羡慕!
这对于以后在仕途上的升迁是很大的助力,官声很重要。
这是会在历史上记录下来的,多少做官的湮没在历史中,万民伞能让你留下一笔。
三人随意聊着,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
今日开心,培养出来的学子走到了自己没达到的高度,李佰阳本又是个好酒之人,不知不觉间居然醉倒了。
寒风凛凛,漆黑一片。
徐文俊也喝了些酒,和李毅然一起醒了会酒,此时才离开李府。
李毅然送徐文俊出来之时,问要不要和府学的同学们约时间见个面,当初徐文俊中了状元,可是把大家刺激的不行,一直到现在,还没见过徐文俊。
“那是自然,我明年上任之前会去府学一趟,要好好答谢郑博士,到时候约大家一叙。”
临近年关,府学已经放假,郑博士也早已回乡,年前自然见不到了,只能安排在年后府学开学之后。
“如今,你已经成了府学学子的偶像,我明年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这些人的兴奋样子我都已经能够想象的到了。”
徐文俊笑笑:“明年见!”
第二日,徐文俊依旧是四处拜访,以府衙认识的官员为主。
虽然府衙这时候已经挂印放假,但这些官员都大多在庭州过年。
从朱刺史开始,李长史、熊司户等等。
今日就快了,大多都是到府坐坐就离开了,临近过年徐文俊才回,大家也都能体谅,不算失礼。
只有熊司户府上,徐文俊待的比较久,两人认识最久,熊司户对徐文俊当初帮助颇多,现在也依旧会照顾徐家在庭州的产业,徐文俊便留在熊府吃了顿宴。
忙碌的一天过去,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徐家村。
徐云虎还没回徐家村,他一直在庭州等着家人们来了一起回。
其他在庭州的族人早已经回了徐家村,徐文俊回村的消息要带回去,要提前做些安排。
今年回去过年的族人会很多,因为徐文俊回了,大家都会回去热闹一下。
一大早,车队准备好就出发了,必须抓紧时间了,庭州回到容县还需要三天,回到徐家村已经二十九,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城门刚开,车队就缓缓驶出城门,朝着远处行去。
今日奔波在路上的行人不少,忙碌了一年,或许都是赶着回家与家人团聚的。
刚过中午,车队后追上来一骑,骏马四蹄如风。
马背上的人个子高大,风尘仆仆,追上车队后大声问道。
“可是徐家回乡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