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太年轻了。”卫长舒颓然的坐下,眼神呆滞,“该死,那个男人该死。他们都该死。”
“对,他们都该死,不过你太着急了。”卫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不用,我有我自己的办法,不用你管。”卫长舒别扭的爬上床,将被子蒙在头上。
卫琛,“……”
知道自家弟弟别扭的性格,并未说什么。
他深夜前来也是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其他情况还好,深深松了口气。
他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散落的枣糕,弯下身子,捡了起来,转身跳窗而出。
一夜无眠。
放心不下儿子的许清荷,一直守在外面。
天朦朦亮。
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依靠在卫慈的肩膀上。
而卫慈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看奏折,眼眶猩红一片,带着疲倦,竟是一夜未睡。
她一脸心疼,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你回去睡,我在这守着。”
“不行。”
卫慈拒绝的干脆。
他才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
那个混账的逆子,可是会动手的。
许清荷看到他眼里的担忧,笑了笑,“对了,咱们的大宝呢。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
小宝走丢了,一时半会找不回来。
她迫切的想要看到三儿子大宝。
卫慈下巴紧绷,眼中尽是厌恶,“这个孩子养歪了。你可以见他,但是见完之后还要把他关进冷宫。”
许清荷低着头,并未言语,她两只手搅在一起,“我不相信,不相信那么可爱的孩子竟然会做出那些事情,再好好调查调查好不好。”
大宝活泼好动,小时候就是个机灵鬼。
那样可爱的小男孩,很难与一个调戏官家千金的人联系在一起。
卫慈沉思,“好。”
她所说的,他永远不会拒绝。
许清荷眼前一亮,扑到他的怀里,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就知道你最好。”
蜻蜓点水的吻,犹如一根羽毛在心间拂过。
卫慈喉头一滚,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脚步声传来。
苏公公第一遮头,“陛下,三皇子到。”
大宝。
许清荷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向门口看去。
一个衣衫不整少年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了过来,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脸上表情看似放荡不羁,眼底尽是嘲弄。
他缓缓走来,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到卫慈时,冷笑一声,“你这老头子找我干嘛,要杀要剐随便,老子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卫慈身旁,眼眶通红的女人,脸色一变。
原因无他。
这人长得和大哥密室中的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他心不可控的,砰砰跳了两下,随后,冷哼一声,“又换新玩意儿了,这又是谁送的,上面的台面。”
卫慈拳头了,面色冷凝。
许清荷眼眶通红,抓着卫慈的手不松开。
看着眼前的三儿子,耳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静静的看着他。
当年离开时,这孩子还是个三岁的幼童。
每天只知道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叫娘,形影不离。
现在长大了,成了翩翩少年郎,他集合了卫慈和他的样貌,长了一双凤眸,身体颀长,就这个样子,不知道迷倒多少万千少女。
何况,身份尊贵,又何必去调戏其他女子。
许清荷擦拭眼角泪水,缓缓走进,“我……”
“离我远点。”
还未靠近,少年连连后退,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多了,靠近我干嘛?想要陷害我吗?”
小孩子警惕心挺强。
许清荷笑了笑,“你不记得娘了?”
“哼,谁把你送来的,培训的挺好,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娘,也不看你自己配不配。”
娘亲当年突然消失。
他心里是恨的。
但这并不表示,还能接受其他女子冒充他娘的身份。
卫无殇满脸鄙夷,然后,冷冷的看着卫慈,“你真对得起我娘,这些年身边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闭嘴。”
卫慈冷声呵斥,他慌忙的看着许清荷,“没有,一个也没有,只有你……”
许清荷回头,手抵在他的唇边,满脸温柔,“我相信你。”
卫无殇满脸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眼前的这个冒牌货,竟然敢对他那个冷酷无情,杀伐决断的爹动手。
手放在了他的唇。
上一个这样做的人,手已经被砍掉,拿去喂狗。
他上下打量,“老头子,你真让我恶心……”
“你给我闭嘴。”
熊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许清荷心里的火也窜了起来。
她皱眉看着卫无殇,“小的时候活泼开朗,长大怎么变成这样。”
吊儿郎当的站姿,说话口无遮拦。
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不仅如此,那眼中的愤世嫉俗又是怎么回事?
猛然被呵斥,卫无殇愣了一下,记忆深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回过神,他眼中满是愤怒,“谁派你来的,竟然敢模仿我娘,找死。”
暴怒的少年,猛然扑了过来,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许清荷吓了一跳,卫慈正要伸手,许清荷冲他摇头,然后一个健步上前,在熊孩子扑过来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耳朵,“小屁孩,小的时候就冲动,长大还这样,跟我说,调戏少女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被人算计了?”
最后几个字一出口。
卫无殇动作顿住,“你相信我?”
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
许清荷点头,“当然了,知子莫若母,无所谓,三岁看老,小的时候你就是个小胖墩,除了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怎么会调戏少女呢?”
自家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绝对不会成为挑衅少女的小流氓。
她坚信儿子一定是冤枉的。
四目相对。
卫无殇眼眶微红,他倔强的将眼泪擦干净,别扭开口,“滚,用不着你。”
他说着正要转身离开。
耳朵还在许清荷手里抓着,他刚走两步,人又被扯了回来。
“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