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场许多人倒吸口凉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偏偏柳茜茜不明所以,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们,“一脸的奴才像,要知道人,生而平等,大家都是有人权,动不动就跪,烦死了。”
人权?
生而平等?
穿越女?
许清荷瞳孔微缩,上下打量。
原本还没在意,仔细看才发现,这女子举手投足间,一点规矩也没有,反而像个……小太妹。
她睫毛轻颤,袖子下的手蜷缩了一下。
“放肆。”
许清荷旁边的小丫鬟冷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娘娘无礼,都快跪下,牡丹乃是国花,非皇后不得用,好大胆子,以下犯上,按照宫规该乱棍打死。”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要打死我?我可是你们三殿下的救命恩人,我以后是要做……”
话说一半,柳茜茜脸颊爬上绯红,轻咬下唇,含羞带怯。
她冷冷撇了许清荷一眼,“既然我不能用牡丹,那她也不能一个替身而已。”
“你……娘娘,要不要……”
小丫鬟在许清荷身边伺候时间不长,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询问性的看向了她。
许清荷微微摇头,“你说你是大宝的救命恩人?”
“那是当然,怕了吧?你费尽心思讨好的人,一直围在本姑娘身边,你若是识相。”
话虽未言明,意思明显。
想要讨好卫无殇,不如讨好她。
女子好生无礼。
放眼整个皇宫,没有人敢如此嚣张跋扈。
初生牛犊不怕虎。
看得出来,柳茜茜自从穿越过来,并没有受过苦,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胆。
没经过社会毒打,胆大妄为。
许清荷眼神复杂看过去,“无知者无罪,今日本宫原谅你一次,回去好好看看律法和宫规,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无殇与此穿越女,纠葛太深。
不行,一定探清清此人的目的。
她心不在焉的,转身离开来到假山处,双腿发软,坐了下来。
又一个穿越女?
难道她就是这个世界的许清荷吗?
那她岂不是柳茜茜?
穿越之是玄之又玄,很多事情根本理不出头绪。
阵阵凉意,从脚底钻入,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旁的小丫鬟看到许清荷额头冷汗连连,吓的发抖,“娘娘?”
“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许清荷温和的笑笑,只是这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十分勉强。
小丫鬟不敢多言,静静陪在一旁。
好一会儿,许清荷正想离开,假山的另一侧传来不满的声音。
“哼,一个破花而已,我就喜欢牡丹,怎么了?凭什么不让用,我可是天命之女,将来是要当皇后,看着吧,以后我身上衣服全部绣上牡丹。”
柳茜茜一边走一边嘀咕,路过花园时看到那些牡丹,直接顺手全部揪了下来。
满园的名贵花草,偏偏那些牡丹被薅得一干二净,光秃秃的,看着十分难看。
许清荷从假山处走出,看着那个气冲冲的背影,脸色难看。
什么叫做天命之女?
难道他们生活的世界是一本书?
小说看多了,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一时间就拿不定主意。
许清荷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书房。
卫慈正襟危坐,一身玄色长袍,头戴冠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桌面,“所以,不知道?”
“请皇上饶命。”
屋子里的人全部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
皇家温泉庄子,先是进刺客又是下药,要死了。
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求活命,只盼望着不要连累家人。
卫慈微微阖上眸子,手指轻敲,桌子的动作并未停下。
就在其他人吓得快没命的时候。
他缓缓睁眼,“滚。”
唇轻轻吐出一个字。
嗓音清冷,语气冰冷刺骨。
可在众人看来,却像是如天籁之音,连忙磕头,谢恩快速退了出去。
“朕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
才让那些人肆无忌惮,敢做这些事情。
苏公公,“……”
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他试探性开口,“娘娘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身体有些不适,正在房间里睡着。”
难道是累到了?
卫慈嘴角荡起笑容,抬腿回了房间。
推门而入,床上的许清荷的确睡着,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睫毛轻颤,眉毛轻轻颦着,仿佛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眉头紧锁,大跨步上前伸出手,轻轻的抚平她皱着的眉毛。
遇到麻烦。
他挑眉,走出房间,“今日都发生了什么?”
冰冷刺骨的视线带着极大的压迫性。
帝王威压,令人直不起腰。
小丫头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卫慈若有所思,重新回了房间。
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熟睡的许清荷,下意识的脑袋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像是找到靠山一样,心满意足的再次睡了过去。
用胳膊撑着头,他静静看着怀里的人,伸出手指轻轻地描绘着她的轮廓,眼神温柔缱绻。
喉头上下滚动,他弯下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睡梦中的许清荷,感觉痒痒的,下意识的拍了一下,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夫君,不要。”
夫君两个字,娇媚动人。
撩人于无形。
卫慈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他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午后。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吵醒的。
许清荷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卫慈的怀里,脸色羞红。
“好美。”
老夫老妻仍然会脸红。
卫慈低头,将人压在身下。
男人身上独特的荷尔蒙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许清荷心怦怦跳个不停,那双清澈的眼睛,眸光潋滟。
房间内,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二人距离很近,鼻息纠缠。
许清荷抱着他的脖子,正要吻上去,门外嘈杂的声音再次响起。
“给我滚开,你这个死奴才,敢挡老子的路,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老头子糊涂,竟然敢让一个替身穿牡丹花色的衣服,给我出来,出来。”
呃。
又是这个冲动易怒的儿子。
小时候乖巧的儿子哪去,现在变成了一个莽夫。
许清荷抬头,无奈,用手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