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辰和赵灵儿朝着那几间简陋房屋走去,不多时来到山脚下。
这里有一座破旧的建筑,走近才发现是个铁匠铺,他们刚到门口,就闻到刺鼻味道,看到里面的情景。
山脚下的铁匠铺破败不堪,几块木板勉强拼凑的门面在寒风中吱呀作响,那声音像是痛苦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一股浓烈的焦炭味夹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那刺鼻的气味直往鼻腔里钻,呛得李天辰和赵灵儿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铺子内,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妇人正坐在火炉旁,火炉里的火焰跳动着,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锤,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烧红的铁块,每敲一下就发出清脆的“铛铛”声,火星四溅,火星子像微小的流星划过,映照着她那双精明的、算计意味十足的眼睛。
“这位便是张老板?”李天辰踏入铺子,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拱手问道。
妇人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天辰和赵灵儿,目光在赵灵儿腰间的佩剑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像是在估量佩剑的价值。
“正是老身,两位有何贵干?”张梦洁的声音粗哑,如同破风箱般难听,那声音传入耳朵里就像砂纸摩擦着耳膜。
李天辰开门见山:“我需要打造一批武器,不知张老板能否接下这单生意?”
“打造武器?当然可以!”张梦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是这价钱嘛……”她伸出五根肥短的手指,在李天辰面前晃了晃,“五十两黄金,一口价!”
李天辰皱起眉头,五十两黄金打造一批武器,这价格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饶是他富可敌国,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肉疼。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张老板,这价格未免太高了吧?”
张梦洁却冷笑一声,“高?王爷,您这可是要打仗的武器,可不是普通的农具!这五十两黄金,已经是看在您是王爷的份上,给您的优惠价了!”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李天辰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李天辰试图与她讲道理,“张老板,如今战事吃紧,军需物资本就紧张,你这样漫天要价……”
“没钱就别打仗!”张梦洁粗暴地打断了李天辰的话,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老身这铺子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一旁的赵灵儿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脚下的地面扬起一小片灰尘,怒道:“你……”
李天辰伸手拦住了赵灵儿,他的手触碰到赵灵儿的手臂,那手臂微微颤抖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那口气吸进去的时候感觉像是吸入了一团火。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锭,金锭在怀中的时候还带着他身体的温热,掏出来后放在桌子上,金锭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略显寂静的铁匠铺中格外刺耳,那声音在铺子内回荡着。
“我只要十把精钢长剑,这是定金。”
张梦洁眼睛一亮,一把抓起金锭,她的手指短粗且油腻,抓起金锭的时候感觉有些滑腻。
她放在嘴里咬了咬,牙齿与金锭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王爷果然爽快!十把精钢长剑,没问题!只是……”她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了赵灵儿腰间的佩剑上,“这剑鞘……”
李天辰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泛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
五十两黄金!
足够装备一个小型的骑兵队了!
这个贪婪的妇人,竟然敢如此坐地起价!
他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应该另寻他法,但时间紧迫,战事一触即发,他实在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狭窄的笼子里,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赵灵儿察觉到了李天辰的犹豫,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他的手背,柔声说道:“王爷,不必为这种人妥协。她如此贪婪,就算你答应了她的要求,日后也定会变本加厉。我们另寻出路便是,大唐地大物博,难道还怕找不到一个诚信的铁匠?”她的话语如同清泉般流淌,抚平了李天辰心中的烦躁。
李天辰深吸一口气,赵灵儿的话让他醍醐灌顶。
他看着张梦洁那张贪婪的嘴脸,心中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他突然灵机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张老板,你确定要五十两黄金?”李天辰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像是从寒冷的冰窖里传出。
张梦洁以为李天辰要妥协了,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当然,王爷,这可是……”
“好,五十两黄金。”李天辰突然提高音量,声震屋瓦,他的声音像是滚滚的雷声在铺子内炸响,“不过,我会让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张老板是如何‘童叟无欺’地做生意的。”他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张梦洁的心上。
此时,外面路过的行人似乎也被这声音吸引,纷纷朝铁匠铺张望,他们的脚步声和低声的议论声传入铺子里。
张梦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惊恐地看着李天辰,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颤抖,“你……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李天辰向前一步,如同王者降临,他的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干什么?当然是让大家都知道,张老板是如何发‘国难财’的!”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铁匠铺内外回荡。
张梦洁只感觉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湿了一大片,她能感觉到汗水顺着后背滑落的湿腻感。
“王爷,您息怒,息怒!”张梦洁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都是老身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老身这一次吧!”她那双精明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哀求,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指指点点,他们的目光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张梦洁身上,张梦洁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李天辰见她服软,也不再咄咄逼人,语气缓和了一些:“张老板,本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按正常价格打造武器,此事就此作罢。”
张梦洁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是,王爷您说的是!十把精钢长剑,就按市场价,十两黄金!”她咬了咬牙,心疼得仿佛割下了自己一块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李天辰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赵灵儿,只见她正崇拜地看着自己,他心头一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的鼻子柔软而有弹性,柔声道:“灵儿,我们走吧。”
赵灵儿俏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并肩走出铁匠铺。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铁匠铺里的阴冷和压抑,那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是温柔的抚摸。
李天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他转头看向赵灵儿,只见她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灵儿,你真聪明!”李天辰由衷地赞叹道,“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就上了那老妇人的当了。”
赵灵儿抿嘴一笑,眼波流转:“王爷过奖了,灵儿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李天辰看着她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依旧柔软而温暖。
“灵儿……”李天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那喧闹声像是汹涌的潮水般涌来。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
“孔智宸?”李天辰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粮草库的方向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那气味浓烈得让人几乎作呕。
李天辰和赵灵儿心头一沉,加快脚步赶了过去,他们的脚步声急促而慌乱。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熊熊烈火吞噬着粮草库,火焰“噼里啪啦”地爆裂着,那声音像是恶魔的咆哮,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热浪,那热浪扑面而来,像是要把人烤熟。
“怎么回事?!”李天辰厉声喝问,一把揪住吓得面如土色的孔智宸,他的手紧紧地抓住孔智宸的衣领,孔智宸的衣领有些粗糙,摩擦着他的手掌。
孔智宸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解释:“王爷恕罪!小的…小的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油灯……”他语无伦次,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李天辰。
“不小心?!”赵灵儿怒斥,“如此重要的粮草库,你竟然如此疏忽大意!这可是要贻误军机的!”
孔智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不停地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李天辰强压下怒火,他能感觉到怒火在胸腔里燃烧,眼下追究责任已经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控制火势,减少损失。
“灵儿,我们先救火!”
两人加入救火的队伍,他们拿起水桶,水桶的把手有些粗糙,握在手里有些硌手。
他们把水泼向大火,水与火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然而火势凶猛,难以控制。
眼看着大量的粮草化为灰烬,李天辰心中焦急万分,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火烤着。
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满脸奸笑的男子凑了上来。
“王爷,下官华思睿,是负责粮草运输的。”他拱了拱手,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如今粮草库失火,军粮短缺,下官这里还有一些存粮,只是这价格嘛……”他搓了搓手指,那手指搓动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啃咬东西,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李天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心中怒火中烧,但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强忍怒火,问道:“什么价格?”
“不多不多,只是比市价高…十倍而已。”华思睿伸出十根手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十倍?!”赵灵儿惊呼出声,“你这是趁火打劫!”
华思睿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王妃此言差矣,如今粮草紧缺,物以稀为贵,这价格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天辰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他知道华思睿是在趁机敲诈,但他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年轻人路过,看到这边的景象,好奇地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
得知事情原委后,他说道:“两位不必担心,魔法学院或许有办法解决粮草问题。”
李天辰和赵灵儿对视一眼,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魔法学院?”
年轻人点点头:“学院的严琪长老精通土系魔法,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快速种植粮食。”
李天辰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魔法学院!”
三人立刻启程,朝着魔法学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魔法学院的大门巍峨耸立,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李天辰翻身下马,他的脚落地时扬起一小片尘土,抬头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周围的空气有些清冷的感觉,举起手,正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