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叔的一声惊叹,众人纷纷来到了一间宽阔的墓室之中。
而在墓室的正中央,就摆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四足方鼎。
见此情形,大家都不免开始兴奋起来。
毕竟看墓室里的情景,证明这里之前并没有人来过。
没人来过,那自然各种陪葬品都还在等着大家。
然而,李望舒对于那些的陪葬品却毫无兴致,他面色平静如水,只是轻描淡写地向身旁的手下吩咐道:
“将所有带有文字或是图案的地方,统统给我拍摄下来。”
说完,他便不再关注周围的其他事物,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这间墓室里唯一的一口石棺之上。
说来也是颇为怪异,这口石棺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通常情况下,石棺都会被安放在墓室中心的位置,但眼前的这具石棺却是位于南面。
更为奇特的是,在它的后方竟然还存在着一条蜿蜒而下、通向更深之处的通道。
如此一来,这石棺就显得异常的突兀和尴尬了。
要知道,如果这石棺仅仅是作为陪葬之用,那么按照常规来说,应该是众多的陪葬棺椁集中放置在一起,形成一个规模较大的区域。
而非像这般孤零零地独处于此,拥有属于自己独立的墓室。
更何况这虽然只是一具由石头打造而成的棺材,但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棺椁表面所雕刻的云纹精致细腻,栩栩如生。
而且石棺下半部分更是有着精美的石雕图案,这种待遇显然并非普通陪葬者所能享有的。
如此珍贵而独特的石棺就这样静静地搁置在此处,简直就如同给看守大门的保安配备了一辆库里南一般格格不入。
不过李望舒心中很清楚,如今石棺里的尸体早已经变成了一具血尸。
他只是好奇,那血尸生前究竟是什么身份?
又是为什么会变成一具令人闻风丧胆的血尸?
“是鲁殇王?还是铁面生?又或者是周穆王计划失败,自己变成了血尸?”
要知道血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变的,属于是服用尸鳖丹之后的不良反应之一。
不仅极度嗜血残暴,而且拥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巨大力量。
更可怕的是,其周身更是弥漫着致命的剧毒。
稍有不慎让它破棺而出的话,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中更是能发挥出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想到此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转头想要呼喊帕颂过来,准备将这口石棺给提前封印起来,以绝后患。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闷油瓶却宛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从他身前缓缓走过。
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此刻竟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变化。
紧接着,闷油瓶看似不经意间,却又极快地向他投来了一道目光。
仅仅是这么短暂的一瞥,却仿佛包含了极大的信息量。
而更让李望舒惊奇的是,自己竟然能够在瞬间领悟到闷油瓶眼神中的深意。
尽管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言语交流,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交汇,他便不可思议地洞悉了对方的想法。
“我勒个去!这该死的默契到底是从何而来啊?”
李望舒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
虽然对这种奇妙的默契感到十分讶异,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闷油瓶,毫不犹豫地闭上嘴巴,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关于那口石棺内藏有血尸之事,他决定像闷油瓶示意的那样,继续保持缄默。
反正有闷油瓶在,血尸再狠又能狠到哪去?
而这时,耳边又传来了潘子的喊声:“三爷,有货!你快来看看这玩意儿值不值钱?”
李望舒闻言也不禁转头看去,就见不知什么时候,潘子这家伙已经爬进了那口大鼎里面。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从里面抱起一具没头的骷髅架子,指着挂在骷髅身上的一块玉牌一脸兴奋的冲着三叔喊话。
三叔见状脸一下就绿了,没好气的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什么破烂都稀罕!
那鼎是装祭品用的,祭品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还是说,你想把自己给献祭了?”
说着,三叔还不着痕迹的瞟了李望舒一眼,见其神色没有变化,这才接着小声骂道:
“还不快出来,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尽给我丢人现眼!”
这边潘子虽然还有些不舍,不过三叔发话了,他也只得慢慢从鼎里爬了出来。
可谁知还没等他落地,另一边又传来了吴邪的声音。
“你们快来看!这石棺下面有石刻。
还真和李望舒说的一样,这鲁殇王举起鬼玺,便有阴兵从地下爬出来帮他。”
听到吴邪的声音,李望舒回头一看,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跑到了石棺旁边,正打着手电在研究石棺上的石刻。
见此情形,这次轮到李望舒脸绿了。
“完蛋,这就一转眼的功夫,他怎么就跑那里去了呢!我的小三爷,你可千万别碰棺椁呀!”
心里暗暗祈祷,李望舒刚想要开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吴邪为了看清石刻,蹲下去的同时,一只手刚好杵在了石棺上面借力。
“完蛋,吴邪这家伙碰到棺椁了,估计棺材里那货,怕是真要醒了!”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就在下一刻,一阵“咯咯”的声音,就从棺椁里面传了出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穿透力却像是低音炮一样异常的强。
一下子整个墓室里的人都不由停下的手头的事,瞪着眼睛看向了棺椁。
“咯咯……咯咯”
声音还在继续,低沉而又阴森,让人不自觉的有种不寒而栗,后背直冒凉气的感觉。
“妈耶!诈尸了!”
大奎第一个瘫坐在地,还飞快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把自己整个藏在了三叔后面。
吴邪更是定在了当场,看表情似乎有心离棺椁远点,可又害怕引起别的什么连锁反应。
整个人半蹲在那里,像是极度便秘一样,还在微微颤抖着。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即使他不动,可棺椁里面那位却依旧想要出来透透气。
“咔嚓……砰”
这是棺椁的盖子被向上顶起又落下的声音,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还真是起尸了。
三叔倒是经验丰富,放下背包就开始翻找起他那只陈年的黑驴蹄子。
李望舒也不想里面的家伙真的出来,当即就准备下令让人封棺。
谁知这时闷油瓶又给他来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整个人助跑了几步就一跃而起,直接落到了棺椁上面。
把再次被微微顶起的盖子,又给重重的盖了回去。
接着嘴里也发出了和棺椁里面一样的“咯咯”声!
这下子,一内一外,两个“咯咯”声开始来回拉扯,活像是两只斗鸡在对峙一般。
李望舒知道闷油瓶这是张家特有的尸语,是专门用来控制张家制作的斗尸的。
只是没想到,闷油瓶居然连野生的血尸都能交流。
有心想要留意一下这门外语有没有学习的可能,只是当他全神贯注去倾听的时候。
外语没听懂,倒是突然感应到了棺椁里面有一只虫子。
或者说,是感应到了棺椁里面的那一位,脑袋中的尸鳖王在活动。
只是当他感应到尸鳖王的瞬间,大量零碎的记忆片段,一下子就冲进了他的大脑里面。
然而这些记忆就像是被破壁机打过一样,不但零散破碎,不成整体。
而且没有条理,毫无逻辑性可言。
这让李望舒顿时感觉头痛欲裂,忍不住伸手抚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