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众人就在魔鬼城外扎营。
并把这里,当做了他们这次寻找和探索塔木陀的大本营。
虽然知道有两拨人在这里火拼过,不过李望舒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心。
通过现场观察,他已经看出来了。
两拨人都是走的江湖路数,在普通人看来,他们可能都属于是一方狠人。
不过在李望舒的队伍面前,这两拨人就有些不够看了。
不说队伍里有闷油瓶和黑瞎子两尊大杀器在。
就说他这次带来的人就和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区别,都是全军事化训练出来的私人武装。
而且还是经常参与武装冲突的那种,不但经验丰富,纪律上更严明。
就说身上的装备和战斗意识,就不是那些江湖把事可以比拟的。
所以对于营地的安全,李望舒丝毫没有任何值得担心的地方。
真正让他感觉到棘手的,是第二天一早,队伍一分为二之后。
当他带队正式进入那魔鬼城之后,问题就接连不断的开始出现。
首先第一点就是那风沙侵蚀而成的雅丹地貌,那些风化的的山岩,被侵蚀出来的一条条沟壑纵横交错。
就好像是植物的根系一样,四通八达不说,曲曲折折之后,根本很难猜测到其下一刻会通往什么地方。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魔鬼城的岩石也不知是受到什么影响,还都带着一些磁性。
这磁性虽然微弱,可是影响却是巨大。
对讲机要是稍微离得远了,其中的杂音就能彻底压过人声,变得没有什么用处。
其次就是指南针在这魔鬼城里,可谓是彻底失去了作用。
一打开就像是闹鬼一样,指针乱转,根本分不清方向。
“这地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魔鬼城,要是林道长还在,好歹得请他过来清理清理。”
胖子看着手里转速快要赶上飞机螺旋桨的指南针,反手就狠狠扔到了一旁的岩石上。
指南针用不了,天上又是一片阴霾,压根看不到太阳,好在定主卓玛的孙子扎西还算可靠。
领着众人七拐八拐的,居然愣是被他在找到了一条干涸的古河道。
看到古河道,陈文锦立马就激动起来。
“太好了,王母国能在此立国,水源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
而塔木陀,是在一片沼泽之中,跟着河道走应该就能到我们想去的地方。”
然而话虽如此,可是众人沿着河道,还是从天亮走到了天黑。
关键这魔鬼城里面风还贼大,偶尔风中还会夹杂着一些沙子,刮在脸上,就像是被用鞋刷反复刷洗一样。
所以必须要找一个背风的地方才好过夜。
于是李望舒不得不派人开始四处寻找可以过夜的地方。
谁知没一会儿的功夫,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升起了一颗信号弹。
不过在这大风中,信号弹才刚一升空,就被吹得失去了原本轨迹。
几乎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可能用信号弹来联系的。
于是所有人一边警惕着,一边开始往发出信号的地方前进。
没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了河道的尽头。
然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半月形土丘,足有五十多米高,好像一面巨大的风帆,非常陡峭。
可即便如此,对讲机里,却依旧没能收到任何回复。
“信号应该就是这里发出的。”
扎西道指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这半月形的土丘好比是一个避风港,而这里面几乎没有风,脚印才会留下来。”
“艹,大家戒备,这里还有其他人!”
胖子倒是机灵,看着地方杂乱的脚印,立马发现了问题。
要知道他们一行,大部分装备可都是统一的,脚印自然也都是同款的鞋底。
可地上明显能看出很多杂牌鞋印,明显有外人来过。
黑瞎子在这个时候,自身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抬头指着土丘的上方,一脸惊讶道:
“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随即抬头,不过除了一片黑暗以外,就只能看到在土丘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见状,也不等李望舒开口,黑瞎子和闷油瓶两人,就一左一右,像两只猴子一样,顺着土丘的两侧就爬了上去。
见二人出手了,李望舒也只能安排众人在下面做好警戒。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功夫,就见又是一颗信号弹从土丘上面亮了起来。
这次信号弹应该是直接朝着土丘上发射的,打在石头上迅速就炸了开来。
爆炸后把整片局域照得犹如白昼一样,那一瞬间,四周隐藏在影子里的景象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握草,这是什么情况?黑珍珠干开到这戈壁滩上来了?”
在信号弹闪烁的光芒下,就见在半月形巨大的山丘的半山腰下,竟然镶嵌着一条巨大的帆船。
巨大的船头还微微上翘,还真有几分在大海里乘风破浪的架势。
而这时,闷油瓶和黑瞎子也一人背着一个人,缓缓从土丘上滑了下来。
“他们两个,被人打晕了,对方应该还没走远!”
放下两人,黑瞎子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那条巨大的帆船“又或者,人就藏在那艘船里。”
听到这话,李望舒忍不住都抬头往上看了过去。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是陷阱想要引我们过去?还是一个警告,让我们赶快离开?”
听到这话,黑瞎子微微一笑:“要不是为了先把他俩送下来,我肯定把人给揪出来出来,要不我再上去一趟?”
李望舒刚想说话,没想到土丘上突然传来了“轱辘轱辘”的声音。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七八个圆形的黑影,顺着土丘就滚落下来。
“小心!炸弹!”
下意识的,众人连忙后退远离了土丘。
然而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传来,反而在黑影落地的时候,传来了一阵瓦罐破碎的声音。
随着手电照过去,就见七八个陶罐已经摔得支离破碎。
而从陶罐中,滚落出来的竟是一颗颗漆黑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