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晴天,白日耀眼。凤凰寨所有村民都穿着扎染的民族服饰,戴着银饰。四个男人扛着一座绑着红绸缎花的竹竿椅子,椅子上是盖着盖头的新娘子。
人们欢欣鼓舞,吹奏着陶埙和竹笛,喜气洋洋。
姜一,应淮,吴海灵站在村民外围,看着热闹的景象。
铃铛手腕上挎着篮子,篮子里面是绿色的被折下来的问荆草,还有一种白色的花瓣。
她将花草朝天空挥洒,洁白的花瓣一片片在风中飞舞。
飞到姜一面前的花瓣被他伸手接住。
这是姜一第一次看到凤凰寨所有人。并不算多,大约100来人。其中年纪大的老妇人就有十名,他们坐在椅子上,椅子摆放在河滩前面。
所有人的目光,欢欣鼓舞的看着新娘子。
覃宝登不知说了一长串什么话,皆是方言。
在他的指挥下,牛头,羊头,猪头被摆在和河滩供桌上,年纪最大的铃铛的阿嬷,竟然神奇的站了起来,她干皱的如同晒干了的牛肉干一样的手举着三根香点燃,香烛举过头顶,虔诚的下跪磕头。
所有村民跟着附身磕头。片刻后,香烛被插在了铜香炉上,烟雾缭绕向上散去。鞭炮声响起。
新娘子被人连同椅子一起放在了铺满问荆草和白花的竹排上。
树阿伯下半身泡在水里,推着竹排缓缓游向了溶洞深处,直到消失不见。
人们围着河滩边上载歌载舞,架起来的大锅子里煮着肉汤,有村民端来一筐筐花馒头,人们围着篝火,铁锅,拿碗喝汤,吃馒头。
洪建安兄妹一直跟在谭伟身后,三人也有幸分得了肉汤与花馒头。
有村民端着汤过来给姜一三人,铃铛拿着馒头跟在身后分发给他们。
“姜一哥哥,这就是我们的洞仙娶亲仪式。”铃铛站在姜一旁边,仰着头笑着看他。
姜一看着手里的汤,奶白色汤,看不出来是什么肉,熬制了很久。突然有些不想喝了。
“非常盛大热闹,新娘子明天才出来吗?”姜一低声询问铃铛。
铃铛点点头。
他们三人本就在外围,铃铛过来说完话又得离开了。
“姜一哥哥,没事,可以喝的,都是牛肉羊肉熬成的汤。”铃铛站起身调皮的说“不然,你以为还能是失踪的琴琴姐熬成的汤不成?”
铃铛说完就走了,吴海灵被吓得噗嗤一口喷掉了嘴里的肉汤,一脸菜色的看向恶作剧玩跑了的铃铛。
“这里面……没有不该有的吧?”吴海灵举着汤碗,看向两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你能不喝?”应淮举着碗一口接一口喝了下去。
姜一也沉默着喝下了汤,吴海灵看向村民,只见先前还觉得淳朴热闹的村民,此时都若有似无阴沉沉看着他们几人。而人群中间的洪建安兄妹早已和村民同化般,身上穿着同款服饰。
吴海灵惨白着脸,知道自己这边三人怎么都逃不了,跟着喝下了肉汤。
当天深夜,姜一和应淮将被子摆好人形,两人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铃铛家,一前一后来到了河滩边。
白天风景秀丽,溶洞瑰丽,河水碧绿清波,到了夜晚,溶洞成了一座潜伏着的巨兽,河水成了黑水,四周就连虫鸟叫声都无。泛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死气。
应淮踩进水里,姜一紧随其后,两人按照白天看到的树阿伯推着竹排的方向,缓缓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