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皮肤白,稍微一熬夜,黑眼圈就很明显。
饭桌上应淮看着他卧蚕下面两片青黑,疑惑的问。
“你昨晚没睡?”
姜一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应淮,前半夜被诡异声响吵醒,后半夜被应淮压着腿,推开了过一会儿又缠上来,热的他根本没法好好睡。
“你以前跟你朋友一起睡过没有?”姜一问。
应淮呛了下,急忙放下水杯解释。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跟别人睡过一张床,除了你……”
姜一拍拍应淮肩膀,无奈的摇头“一张床你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推开了又滚过来,以后老婆得找个忍得了你的才行。”
贺琴琴听到了也露出笑容,她没想到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酷哥样的应淮,睡觉跟小孩子一样粘人。
应淮脸上带了尴尬,姜一看到铃铛吃完了饭,去厨房端一碗粥走了,立马看了眼应淮。应淮便站起来挡住了阿福叔和贺琴琴,帮忙收拾餐桌。
姜一还挂着脚伤的名头,慢慢走出去站在过道上伸懒腰,装作不经意的看着铃铛去吊脚楼旁边的小房子。
小房子里住着她的阿嬷,那个在姜一看来,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
姜一边舒展身体,边默默朝小房子靠近。
小房子昏暗,除了一扇门,也无窗户。但幸好是木材搭建,难免有些缝隙。
姜一靠近一处稍微大些的缝隙朝里面看去。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小小的老式灯泡。
阿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铃铛扶起她,姜一几乎以为那是个死人了。
铃铛举起一勺子粥,阿嬷不肯吃,铃铛生气的把勺子硬塞进阿嬷嘴里,又低声骂了什么,阿嬷这才缓缓张开嘴,配合着吃粥。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姜一准备先离开时,看到了铃铛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拿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了阿嬷嘴里。
上一刻仿佛马上要咽气的阿嬷吃了药丸后,肉眼可见的精神好了起来。睁开眼催促铃铛。
“时间不多了。”阿嬷干枯的手抓住了铃铛细腻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闪动着。
“我知道!不要催了!”铃铛厌恶的丢开阿嬷的手。“你已经活的够久了。”
“没有人愿意放弃,十年了……除了你母亲!她不配是凤凰族!”阿嬷嗓子里似乎卡着一口痰,话语含糊不清。
铃铛愤怒地站起身端着碗准备离开。
“她是清醒的,呵,早晚,我也会离开。你睁开眼睛看看,还有多少人留着?时代不一样了,阿嬷。”
铃铛说完,冷着脸转身就走。
姜一急忙坐在院子石凳子上,装作看头顶的那棵番石榴树。树枝间挂着巴掌大的小果子,还未成熟完全。
“姜一哥哥”铃铛喊了一声,脸色有些奇怪。
“铃铛,阿嬷今天好点了吗?”姜一礼貌的询问。
“嗯,月底的宰羊宴,阿嬷说不定也能起来去参加呢。这是凤凰村的盛事。”铃铛笑“要是我妈妈也在就好了。”
“铃铛啊,你妈妈……”
“失踪了。”铃铛顺势坐在姜一对面,看了眼吊脚楼。
阿福叔在里屋不见人,应淮和贺琴琴在厨房。
“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别人都有妈妈,就我没有。”铃铛嘴上说的可怜,但眼里未见多少郁色。“听说,以前我妈妈也是寨子里最漂亮的人,我是听撑船的树阿伯说的。那时候我爸可是打败了一众青年人,才抱得美人归呢!”
姜一跟着笑,对于小姑娘的故事表现了极大兴趣。
“铃铛!去割草喂羊了。”阿福叔不知何时出现在吊脚楼楼梯上,吸着手上的烟袋。
“好。”铃铛忙站起身,端着碗去了厨房。
姜一对着阿福叔点头,阿福叔回应的点点头,离开了院子。
贺琴琴大约是感冒了说有点头疼,继续回房间躺着了。姜一和应淮拿着相机一起出门,借口去采风拍照。
出了院子,两人一路走一路拍,最后来到了河滩边。撑船的树阿伯坐在船舷上,手上的竹篙敲打着水面。
(这几天在旅游,每天步行一万加,就没有咋更新了。 明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