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金銮殿
“回禀皇上,奴才暗中调查,三公主宫内并未有下人消失。”孙大幅跪在地上,不敢看皇帝脸色。
“起来吧。”皇帝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
金銮殿外
柱国公携着谢梵,集结不少官员,直直跪在殿前台阶处申冤,三公主早早得知,吓的待在宫里紧锁殿门。
“兄长不是说不会让柱国公状告此事吗!为何谢梵他们此刻出现在父皇殿前,父皇会杀了我的。”徐嘉气,顷刻身体发软瘫在地上。
“公主,此事还没有定论,咱们去求求宁妃娘娘吧。”贴身婢女率先沉住气,给徐嘉出主意。
“对,你说得对,母妃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母亲会教训哥哥的。”徐嘉眼中含着泪,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开口。
“快!我们快去找母妃。”徐嘉从地上起身,眼中又燃起希望。
宁妃宫中
“母妃,此事本就是嘉儿的不对,平时她搜罗些寻常阿猫阿狗玩弄也就算了,可她竟然敢囚禁柱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公子。
母妃,接下来的一切就都是她该承受的,难道您还想为了徐嘉把儿子也拉下水吗?”二皇子喝了口茶,慢悠悠开口。
“可是嘉儿是你的亲妹妹啊。”宁妃眼眸含泪看着眼前毫无波动的儿子。
“母亲,孰是孰非,您看的比儿臣明白,儿臣告退。”二皇子将茶盏轻轻搁置,转身离开。
殿内气压极低,宁妃坐在高台上久久不语,眼中满是挣扎。
“娘娘,公主在殿外求见。”守门婢女快步上前通传。
宁妃手握成拳,神色复杂望着殿门,心跳的快极。
“娘娘?”
“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让她回去吧。”宁妃抬手拭去脸上泪痕,身子有些发颤。
“是。”婢女缓步退下,似乎听到身后女子低声苦笑。
金銮殿
“让他们进来。”皇帝沉声吩咐。
“传柱国公及世子觐见——”太监高声通传。谢梵旋即搀着柱国公起身,其余官员皆松了口气。
柱国公拂去谢梵的手,怒气冲冲踏进殿内,待看到高台上的皇帝,又霎时间又收了气焰,恭敬行礼,
“老臣、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皇帝语气亲切。
二人站起身来,柱国公率先开口,
“皇上,谢霖罪不至死啊!”待说完这句话,老人登时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不再言语。谢梵也旋即低头跪下,眼中神色不明。
徐澈眼瞧着二人,心中发笑。他们此番,不就是要当着一众官员的面,要他给一个说法,只要不动摇国之根基,他给就是。
徐澈清了清嗓子,旋即开口,
“此事确实是嘉儿太不懂事了,不知国公觉得,朕应该如何惩处三公主?”
“臣相信皇上一定会给老臣及逝去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柱国公抬起头,眼里对徐澈充满崇敬。
徐澈喜欢看到这样的眼神。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她犯下错事,那朕便废除她的皇家身份,贬为庶民,由国公带回去。
至于如何惩处,全权交给国公,不知朕这个决定,你们二人满不满意啊。”徐澈摸索着扳指,身子前倾看着二人发问。
谢梵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圣上圣明,老臣今后定肝脑涂地,效忠圣上。”
*
“去请萧宴过来。”看着二人离开,徐澈脸色阴沉如墨。
“是,奴才这就去。”孙大福转身离开。
萧宴府邸
“萧少师。”孙大福到时,萧宴正在整理授课书籍。
“孙公公怎么来了。”萧宴停下手上动作,诧异开口。
“萧少师,皇上请您过去一趟。”孙大福恭敬开口。
“有劳公公通传,在下立刻前去。”萧宴眼角带笑,微微点头示意。
“那奴才先走一步,奴才告退。”
萧宴马车行至宫门前停下,押运徐嘉的士兵刚好从马车处经过。
萧宴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缝隙冷眼瞧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旋即拨开帘子下了马车。
“大人您瞧,徐嘉也有今天!”刀隐看着徐嘉踉跄的脚步,解气道。
“由左右金吾卫所辖将士押运出宫,倒也是她的荣幸。”萧宴并未回头去看,径直踏入宫门。
金銮殿
“臣给皇上请安。”萧宴撩起衣袍跪地行礼。
“起来吧,可知朕唤你过来所为何事?”皇帝心平气和开口。
“臣略知一二。”萧宴站起身来。
“说说。”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萧宴坐下。
“皇上是在为柱国公一事忧心,微臣斗胆猜测,皇上是担忧三公主之事会离间了君臣之心。”
“萧卿最懂朕心,萧卿可有解决的法子?”皇帝略显期待的看着萧宴。
“皇上赏罚分明,惩罚了三公主,也慰藉了大臣受伤的心,此举当使得君臣之心日益牢固。
此事皇上已经给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法,臣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萧宴凝眉思索良久,淡笑开口。
皇帝脸上笑容逐渐扩大,伸手指着萧宴,满眼赞赏道:“萧卿啊,太子交给你,朕很放心!”
“能得皇上赏识夸赞,是臣之荣幸。”
“好了!你回去吧。”皇帝率先离开金銮殿。
“恭送皇上,臣告退。”萧宴弯腰拱手,待皇帝走远,他才迈开步子离开。
郊区隐秘河畔处,停了几匹马。
河畔南侧,萧宴一身黑色大氅静静站着,许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