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便好了。”一道夹带着笑意的男声传入耳畔,紧接着一只手附在她的下巴处极其缓慢摩挲。
“萧宴?”坐在梳妆镜前的宋允棠就要侧过身去看,却被男人霸道按住肩头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清遥捂嘴偷笑,快步离开,顺便带上了房门。
“昨晚睡的好吗?”萧宴伏身贴在宋允棠耳畔软骨处,抬眼瞧着铜镜中女子晨起时昳丽的容颜。
“还好。”宋允棠垂眸。
昨晚的床榻,当真是柔软极了,她睡的吗,自然也是香甜。
“还有吗?”萧宴松了口气,又继续发问。
“还有什么?”宋允棠疑惑。
“没什么了……”萧宴垂下的眸子里闪过落寞,旋即从衣袖里掏出一方乌木锦盒。
“什么?”宋允棠眸色发亮伸手接过。
“路过金宝斋给你带的,看看喜不喜欢。”萧宴说罢看着女子将锦盒打开。
“喜欢。”宋允棠拿着玫瑰宝石簪子毫不犹豫点头。
见宋允棠将珠钗从上至下看了个遍,萧宴嘴角不自觉上扬。
“我给你戴上。”萧宴说罢将珠钗从女子手中抽走,戴在女子还未装饰珠钗的发间。
“好看吗?”宋允棠侧过头抬眸瞧着男人,眼里灿若繁星。
“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宋允棠满意开口。
“时候不早了,可要用膳?”
“好。”宋允棠点头。
跟着还未换下朝服的男人走至桌前坐下。
房门被从外推开,侍从一个个端着托盘走进来,清遥站在一旁,忙着布膳。
半盏茶的功夫,菜式精致摆满檀木雕花桌面。
“都下去吧。”萧宴摆手。
众人对视几眼,含笑快步退出门去。
宋允棠拿起银筷夹了块奶皮海棠酥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味道如何?”萧宴看着女子发笑。
“特别美味。”宋允棠说罢又夹了一块。
“早膳不宜食用过多甜食,吃些别的。”萧宴说罢夹了一块胭脂鹅脯送入宋允棠跟前餐盘。
宋允棠听罢点头,将就要送入口中的海棠酥放下,将青玉盘中的鹅脯吃下。
“味道如何?”萧宴看着女子神情。
“有点喜欢。”宋允棠看着身侧男人笑的眉眼弯弯。
“那便多吃些。”萧宴心情大好,又夹了一筷子搁在宋允棠盘中。
“萧宴,你不必看顾我,待会儿菜就冷了。”
她在关心自己,萧宴心里高兴,又挑了些宋允棠爱吃的菜式放在盘中摆好。
宋允棠自个乐的清净自在,一一将盘子里的菜式吃下,最后又夹了几筷子樱桃肉。
“尝尝这个。”萧宴舀了一勺子龙井虾仁递至宋允棠跟前。
“吃不下了。”宋允棠说罢推开唇畔温热的勺子。
萧宴也不强求,转个弯将虾仁送进自己口中。
一个时辰后
尚书令府邸
正堂
“萧少师?”宋禀白从圈椅上坐起来,看着站在门前的玄色衣袍男人。
“宋大人。”萧宴微微颔首,抬脚踏入。
“不知萧少师前来所为何事?”宋禀白伸手示意男人坐下。
“确有一事。”萧宴说罢,眼神看向门外。
“大人,宋大人。”修铭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方块形的木盒。
“打开让宋大人看看。”萧宴开口。
“是。”修铭旋即打开木盒上前一步。
宋禀白皱眉站起身,
“这是……圆盘机关?”宋禀白捋着胡子开口。
“宋大人可觉得眼熟?”萧宴跟着站起身来走至宋禀白身侧。
“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宋禀白拧眉沉思,摸不清萧宴意思。
“这个机关,是在一处私人兵器库里发现。”萧宴开口解释。
“老夫想起来了。”宋禀白开口眼神有些发虚。
“宋大人在何处见过。”萧宴看着宋禀白。
“棠儿祖母的房里。”宋禀白似不欲多言,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宋大人,此事关乎整个朝堂,趁着圣上还未察觉,还请大人知无不言,如此今后圣上问起来,下官才好应对自如。”萧宴面色凝重。
兵器库里的机关竟然同他府上的机关相同,摆明了是有人要将他往火坑里推。
“老夫领着你过去,只是私藏兵器一事,是断断与我宋家无任何干系。”宋禀白面色发沉开口,又侧头看了赵管家一眼,示意其先去通传一声。
“下官自然相信宋大人,只是架不住有心之人的栽赃陷害。”
“老夫领你过去,只是那机关,是老夫的父亲命人所置,恐怕只有府中老母才能回答你的时候。”宋禀白说罢,眼神示意萧宴跟上,抬腿便往前走。
静远堂
“母亲。”宋禀白弯腰。
“老夫人。”萧宴拱手。
端坐在高堂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对着萧宴微微颔首。
“母亲……”宋禀白正欲开口,却被宋老夫人抬手拦下。
“萧少师,里面请吧。”宋老夫人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接过下人递来的檀木雕花鸟拐杖,一步步走下台。
萧宴勾唇,跟在宋老夫人身后走至里间,在巨大的雕花木墙前停下。
“棠儿曾说,这里的机关,无需费力求解,只要砸开便好。”萧宴开口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听罢摇头笑,
“棠儿小时候时常在这里玩耍,自小娇纵惯了,每每打不开这面木墙,便会气恼将机关推在地上,可每次碰巧又都能打开这面木墙。”
“老夫人,这机关和雕花木墙是何人所为?”萧宴上下打量着墙面。
“老身只与那人见过一次面,只记得那人右眼有一条五寸左右疤痕,从不讲话,其余一概不知。”
“老大人为何会修这么一面木墙?”萧宴心底疑惑渐深。
“是老身喜欢,老身年轻时尤爱木饰,他便请能工巧匠做了这面木墙。”
“竟是如此,那老夫人,这木墙后?”
“杜若,给萧少师打开。”老夫人侧头看了一眼。
“是,老夫人。”杜若说罢走至木墙右下方,不断拨弄转动木质圆盘。
雕花木墙缓慢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方天地。
“里头全是一些老身收藏的玉器首饰。”
“萧少师可还有疑问?”老夫人看着垂眸沉思的男人。
“这面墙是何时做的?”
“十六年前。”老夫人打量着木墙,神色清明。
“十六年前,也是辅国大将军满门抄斩的时候。”萧宴低语,眼神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