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子好像卡住了,你不去帮他一下吗。”宋允棠皱眉看着在树上挣扎的潘预,视线落在无动于衷的萧宴身上。
“无妨,他轻功挺好的。”萧宴淡淡瞥了一眼,揽着宋允棠飞踩在屋顶上,最终落在一个隐蔽的胡同。
“此次行事不宜张扬,你今后喊他潘预便可,否则恐会引人注意,影响大局。”待站稳当,萧宴松开揽在宋允棠腰间的手,斟酌着开口。
“好吧。”宋允棠观察着四周情况,漫不经心答复。
树杈上,潘预静静看着被勾死的衣服,欲哭无泪。
“萧宴,你这个狗东西。”骂完余光瞥见房顶上的刀隐二人,迅速摘下腰间荷包,如看见救命稻草压低声音开口,
“刀隐,快救我下来,我给你银子。”
刀隐二话不说飞过去,接过潘预手中荷包,将他从树上拎起来。
“方才你骂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刀隐看着潘预笑嘻嘻开口。
“快走吧,大人和二小姐已经走远了。”看着傻兮兮的二人,修铭开口提醒。
城西 荒石岭
县丞一行人翻身下马,宋允棠迅速隐在有两米多高的石堆后。
“好刺激,马上便能够找到入口,救走那些被骗进来的壮丁了。”宋允棠捂着胸口,眼睛亮晶晶的自言自语。
“二姑娘常年在闺阁,自然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潘预倚在石头上,笑着接起话茬。
“他们进去了,咱们要跟上吗?”宋允棠摸了摸萧宴毛领。
萧宴低头看着黑色狐裘领上的纤细手指,将毛毛一寸寸揉皱,脸色登时变得微妙起来。
“里面暂时摸不清情况,贸然前去只会徒增变数。”一句话说完,突然侧头眼神凌厉的盯着身后不远处的一堆乱石。
宋允棠顺着目光看过去,却并未发现异常,按照往常经验,身后绝对有人,宋允棠睫毛微颤,身体不自觉往萧宴身边靠近。
萧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来,
“既然跟来了,便出来吧。”
话音刚落,乱石堆里便走出来一个人。
四周安静几秒钟,没有人率先开口。
潘预紧紧盯着承武手腕上的珠串,片刻后脸色变得和缓。
“是你,你没疯!”宋允棠从萧宴身后探出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少年。
“我怎么可能会疯。”承武掸了掸身上尘土,眼神不屑的盯着地下通道的入口,脸上露出与这个年纪不符的不屑与蔑视。
“承武的师父是在下师父的师弟。”潘预拍拍屁股起身,笑着同宋允棠解释。
“那他应该叫你什么?”宋允棠扯着萧宴衣袖,挑眉看着潘预。
“这情况太复杂,我也不知道啊。”潘预挠了挠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身份?”
“你看见他手腕上戴的珠串没有,那是我师父给我师叔的。可现如今,珠串出现在他的手上。我跟你说,你别看他小,他的武功,完全继承了我师叔的绝学,我和刀隐、修铭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潘预信誓旦旦开口。
宋允棠将信将疑点头。
“你上去同他讲两句,我觉得他此刻情绪有些不对。”
“二小姐说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潘预晒笑着拒绝。
“既然是你同门,便交给你了。”萧宴看着眼前神情不对的男人,拉着宋允棠退后一步。
潘预怔在原地,对上承武的眼神尬笑两声,
“承武啊。”
“师兄,我终于能回山上去了,那个县丞,实在是作恶多端。”承武快步上前搂住潘预,皱巴巴哭起来。
潘预浑身僵硬,抬头看着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的男子,脸色比哭还难看。
“师弟啊,那地下的布局你可知晓?”
“我去过不少次,早就熟记于心。”
萧宴笑着从腰封处掏出纸笔笔递给潘预。
“那师弟快画出来吧。”潘预将纸张在石头上摊开。又随手抓起一把干净的雪放在石头上,就着研起墨来。
宋允棠叹为观止。
等画完,潘预扭头同身侧萧宴对视一眼,拿起图纸递给萧宴。
“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宋允棠看了几眼图纸,又看着萧宴。
“自然是关门打狗了。”潘预笑嘻嘻开口。
不远处修铭二人风尘仆仆赶来,宋允棠视线被吸引。
“大人,同州下调官兵已至,赈灾粮也已经发放给百姓。另外,属下已经带人包围了县丞、县尉住宅。”修铭拱手行礼。
“做的不错。你和刀隐在这里守着观察情况。”
“在解丰待了好几日,咱们也该去拜访县令。”萧宴说罢视线在随风晃动的荒草丛中停留几秒,刀隐抽刀甩过去,草丛里一阵扑通后,很快没了声响。
“是昨晚跟踪咱们的人?”宋允棠沉声开口。
“走吧。”萧宴拉着伸头想要看情况的人离开。
刀隐快步走过去,拔出刀在雪地上蹭干净。
郡公府邸
“大人,解丰传来书信,萧宴于夜间去了城西金矿地界。”
“哼,去了又能如何,等再过两日,地下金矿就没有了,届时即便他找到入口,也发现不了什么。”老人浑浊的笑声里透着势在必得。
“郡公说的是。”管家弯腰附和。
“过了这么些天才传来这一条消息,可有再传来其他消息?”郡公将手中绢纸丢出去,神态有些不满。
“回郡公,确实没再传来消息。”管家的腰伏的更低。
“都是些废物,罢了,去把苍栩派过去,我这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