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金銮殿内
“臣萧宴给皇上请安。”萧宴迈着四方步走进来,撩袍行礼。
“萧爱卿快起来。”皇帝春风满面捋着胡子。
“谢皇上。”萧宴站起身来,身侧绯袍男子朝他微微颔首道:“少师大人。”
萧宴回之一笑。
“启禀皇上,臣幸不辱命。”萧宴说罢停顿一瞬,身侧绯色身形弯腰退出去。
“皇上,同州刺史已被悄无声息换成自己人,解丰金矿,也已经派人看守。”
“萧卿做事向来稳妥,朕很放心。”
“皇上,解丰县令背后势力已有铁证指向柱国公。此外,县丞背后的人,皇上可要?”萧宴说罢看向皇帝。
“朕心中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只是眼下,须得萧卿,此事关乎国本,须得徐徐图之。”皇帝抬手止住。
“是臣心急了。”萧宴低下头去。
“萧卿,朕记得最北面的关山一道,歧戎军已经压城。”
“是。”萧宴低头附和。
“柱国公府世代戎马,谢梵自当是勇武非常,明日早朝,让他领兵前去为家族立功吧。”皇帝捻着胡须从龙椅上起来,眼中透着算计。
“皇上英明。”萧宴看着身前皇帝弯下腰去。
“督军名单,让尚书令家的公子宋京序去吧。”
萧宴眸色一变,沉默片刻后,
“皇上,臣觉得。”
皇帝手搭在萧宴肩上,止住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萧卿啊,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无到有的,朕有心提拔,也希望他接得住。”
“臣受教了。”萧宴垂下眸子,眼底情绪不明。
“朕听说你昨日遇刺了,可有受伤?”皇帝打量着萧宴。
“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
“回去好生休养。”皇帝说罢径直离开。
“恭送皇上。”
萧宴府邸
“大人,属下已经将解药交给潘大人,另外,那人什么也不肯说。”修铭随着萧宴脚步踏入暗门。
“总会开口的。”
二人穿过暗道进入审讯室。
刀隐忙放下手中烙铁迎上前。
“都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旋即离开。
“尚锋。”萧宴站在刑具旁,转头看着被钉在木架上的男人。
名叫尚锋的男子嘬出一口血来,眼睛沾染讽刺看着拿着烙铁的男人,
“萧宴,穿上一身官袍,你倒也是人模狗样。”
“多谢夸奖。”萧宴低低一笑,拿着烙铁走近,按在男人大腿。
皮开肉绽的男人桀桀一笑,一脸讽刺盯着眼前男子,
“你也是从郡公府出来的,这些小伎俩,对付不了我。”
“是吗。”萧宴眼中杀意尽显。
转身将烙铁扔进炉子里,拿起一旁炭钳夹起一块红的近乎透明的炭火,按在男人身后木架子下方,看着男人低低一笑,
“本官也是从郡公府出来的,知道什么最让人恐惧。”
审讯室内烛火全熄,火炉的光倒愈发的亮。
木架被引燃,爆出劈啪的火星子,黑夜里,忍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木架灼灼烧着,时不时飞出来零星火花,审讯室内飘了一层烟雾。
男人衣袍沾染上火苗,一朵一朵,烧的妖艳。
“士为知己者死,本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了郡公去死。”火光照亮萧宴的脸,男人分明瞧见眼前人的眸子里染了笑意。
“萧宴,我真恨没有将你的身份告诉郡公,郡公若是知道你是谁,定会不留余力杀了你!”男人看着向上蔓延的火焰,挣扎着想要离开。
“那你先去地府等着本官。”萧宴嘲讽一笑,说罢拿出一块破布塞进尚锋嘴里,转身坐在对面椅子上,手抵着头闭目沉思。
一刻钟后
木架倒下去,男人呜咽声透过房门,传入门外二人耳膜,二人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屋内挣扎不断,最终归于平静。
“真是个硬骨头。”萧宴抬眸看着没了动静的男人,
“郡公真没白养你。”
尚书令府邸 绣韵阁
“姐姐来了。”宋允棠看着门前女子走进来坐下。
“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这两日你的谣言在京城公子哥耳中传遍了。”宋允仪着急开口。
“谣言明日便可破。”宋允棠将茶盏轻置在桌上,却看到面前女子腰间佩的青玉。
“你腰间的玉佩何时买的,我怎么从未见过?”宋允棠眼中思绪流转,抬眸打量着眼前女子。
“除夕夜逛灯会买下来的。”宋允仪轻声说着,脸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
“是吗。”宋允棠心中一阵惊悸。
翌日一早 朝堂上
争吵声不绝于耳。
“皇上, 昨日关山一道节度使急报,关山地界,歧戎军压城,还请皇上速速派兵支援。”宋秉白执着笏板站出来,语调刚正。
朝堂霎时间安静下来,宋秉白身后官员纷纷附和。
“皇上,臣以为,事情还未有定论,还是先看看情况。”另一位官员针锋相对。
柱国公暗暗瞧着,没有加入争论,身侧怀定郡公敛了敛衣襟,垂眸不语。
“好了,朕知晓你们心急。”坐在上方的皇帝开口止了众人纷争,眼神看向萧宴。
“萧爱卿,你怎么看?”
萧宴敛去眼中笑意,抬眸正色道:“臣以为,歧戎此举,意在窥探我朝兵力虚实。”
萧宴说罢微微一笑,
“若是真的要打,恐怕早已出其不意刀剑相接,可他们此番兵临城下,并未出击,臣猜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看我朝敢不敢出兵迎战。”
“皇上,臣觉得萧少师此话有理。”宋秉白思索片刻,一脸赞同看着皇帝。
“皇上,末将请命,前去宣扬国威。”魁梧男子从一众武将中走出来。
“我朝将军勇武非常,既如此,那就。”
“皇上。”谢梵走出来,眼神坚定开口,
“末将愿亲率军队,前往关山破敌。”
柱国公猛地转过身去,精明的眼珠转了转,露出复杂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