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儿?这你可知晓?”皇帝探出身子垂眸看着儿子。
“儿臣不知。”徐临将头垂的更低,眼睫遮住瞳孔颤动。
皇帝低笑出声,伸手打在徐临肩膀,轻声安慰道:“临儿不知也无妨,朕会将此事交由刑部和御史台全权负责。“
徐临抬头,从狰狞的脸上挤出一抹笑,
“儿臣多谢父皇,舅父泉下有知,定会感念父皇圣恩。”
“回去吧,交城的案子你处理的很好。”皇帝用大拇指揩去徐临落下来的泪。
“儿臣告退。”徐临又磕了头,站起身来缓慢走出太极宫。
宫门外
“殿下?”单良牵着马走至徐临跟前。
“身后有人,回府。”徐临隐在衣袖里的手逐渐攥紧,面色平静上马离开。
“是。”单良回头望了眼空荡荡的宫道,旋即翻身上马。
身后错落有致的宫墙上隐约站着一个黑衣人,翻手收回指间夹着的梅花镖。
太极宫
“临儿回哪儿去了啊?”皇帝啜了口孙大福呈上的茶,淡淡睨了眼台下跪着的人。
“回禀皇上,属下远远观之,二皇子回了他的府邸。”
皇帝阖上眸子将茶盏递给一旁孙大福,满意点头。
“临儿很是合朕的心意。”皇帝说着,眼角浮现一堆长纹。
东宫
“可有了着落?”太子负手站在书案前,焦急看着推门进来的疲惫男子。
“殿下,属下拿到了。”铸风快步走至太子跟前,从怀中取出跪地奉上。
太子绕过书案直直盯着铸风手中,伸手拿过他手中鱼符,
“本殿终于找到了。”太子贪恋握着手中鱼符。
有了这鱼符,他便坐拥十万军马,若是再加上兵部从中助力,他便不用受制于任何人。
只是不知道韵婉,如今在府中处于何种境地。
“铸风。”太子将鱼符收好沉声吩咐跪地男子。
“属下在。”
“备大礼,今夜随本殿拜访兵部尚书。”
“是。”铸风抬眼看着太子,
“殿下,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讲。”
“但说无妨。”太子摆手坐在案前。
“属下听宫中传闻,二殿下舅父沈大人,被流寇误杀于不周山脚。”
“沈琚山死了?”太子愉悦开口,眼底流露狠劲,
“怕是父皇想要另立二弟为太子,急着清理二弟背后的势力吧。”
“二弟怕是要落的本殿如今的下场。”太子仰身倚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鱼符纹路。
“那殿下您可要?”
太子抬手止住铸风接下来的话:“不急,你去将此事告知宫中线人,设法让宁妃知晓此事。”
“属下明白。”铸风转身离开,反手阖上房门。
太子目送人离开,垂头看着手中鱼符浅笑。
裴晟守不住的鱼符,他来守。
父皇,您不看好本殿,那本殿,便证明给您看,这大邺江山,最后是谁坐得。
他现在需要的,是宁妃对他父皇的恨意,沈氏已亡,再无回天乏术之力,她宁妃,一定会全力扶持二弟登上太子之位,届时再借机对父皇动手。
而他,便要用“弑君”的罪行揭露他们母子,率军一举攻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