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对视一眼,集体瞧着大开的殿门不自觉后退。
“怎么?不开殿门时吵着要进去,眼下殿门打开,怎的又往后退?”金吾卫大将军不耐催促。
“老夫年纪大了,自是不怕死,只是恨死于贼人手中。”裴晟上前一步,一副视死如归又自恨的模样。
“裴郡公一口咬定少师大人是贼子,怕不是贼喊捉贼?”柱国公旋即呛声。
“你!”裴晟拂袖,抬脚踏上殿阶往殿内走。
裴晟站在殿门前看着殿内场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苍天呐!”裴晟哭着大呼就要跪在地上,却被柱国公一把提起来。
身后官员看着裴晟反应好奇往里瞧,却在瞧见殿内横斜的黑衣人后齐齐大骇。
“当真是目无尊法,皇上龙体欠佳,萧宴你竟在此大开杀戒……”裴晟颤抖着手指着立在殿中央的萧宴,气的话都说不完整。
柱国公斜睨着裴晟嗤笑:“郡公是文臣,没见过这些场面吓到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躺在地上的明显是御前行刺的人,若不是少师大人提前将皇上护在太极宫,这眼下遇刺的,怕是皇上了。”
“这……”一众大臣互相交谈着,一时间都觉得柱国公的话有理。
“谢征!萧宴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样为他脱罪!”
“裴郡公说笑了,本公向来听的只有皇命,本官从来都是保持中立。”柱国公仰头骄傲开口。
裴晟看着眼前男人丑恶虚假的嘴脸,气极反笑。
柱国公挑眉看着裴晟,乘胜追击追问:“郡公笑什么?郡公不感念少师大人,反而在此叫嚣生事,是何居心呐?”
裴晟正要骂,却被一道尖细的嗓音拦住。
“肃静——”孙大福执着拂尘站在萧宴身侧。
话落身侧高贵妃从衣袖中取出圣旨递给孙大福。
众人瞧着孙大福手中那一抹明黄,齐齐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太子之位实为国本,当以贤而立。今皇太子徐观失惑无常,品行不端,不可奉宗庙,为天下之主。
二皇子徐临品行端正,天性纯良,体察民情,朕观之可堪太子之位。
今废徐观太子之位,改立徐临为太子入住东宫。
钦此——”
众人齐刷刷抬头瞧着打开的圣旨,一时间谁都没有接话。
“皇上尚在昏迷,这圣旨一定是萧宴你伪造的。”裴晟从地上起身,冷笑着盯着孙大福手中圣旨。
萧宴拿过孙大福手中圣旨低笑着走至众人跟前:“裴郡公对本官成见颇深,本官也不欲与郡公多言,余下的,便由高贵妃同诸位大人解惑吧。”
萧宴话落将手中圣旨递给身侧柱国公,柱国公双手接过圣旨,手不受控制轻微抖动。
萧宴同柱国公对视一眼,转身看着左手侧的裴晟:
“郡公不信也无妨,左右皇上的字迹印玺皆在其上,太子之位,徐观要拱手让人。”萧宴说罢不等裴晟反应,转身便离开。
“你!”裴晟气的声线颤抖,缓了片刻后最终将视线落在走至众人跟前的高贵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