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陆招想起周员外那满脸皱褶的脸,这老不休,都快走不动路了还色易熏心肖想年轻姑娘,老祸害活着浪费空气,干脆找个机会送他一程得了
这下两边都得知了目前各自的近况,在陆招各种暗示后,陈丰终于谈到陈茂才和许氏如今所在之地
“也就是说丰表哥并未与大舅他们住在一块?”
陈丰点头
“嗯,每个月尾我们都会回去住一晚,看看爹娘他们”
陆招了然,离月尾还有二十多日,她还是跟陈丰二人一同过去,自己顶着原主的脸,突然冒出来,陈茂才夫妇不会拿棍子将她撵出门吧
“大哥,这个你先拿着应急”
陈颜笙拿出贴身存放的首饰,这一路上她都没花一分钱,今日看得客栈因为自家大哥受到无妄之灾,且林掌柜对他们还颇为照顾
客栈内的损失,她们理应赔偿
陈丰将叠得四四方方的帕子推了回去
“颜笙,林掌柜之所以如此袒护我俩,另有原因,私下我们还有别的交易,再者说,作为你的兄长哪能要你的体己”
闻言不光陈颜笙,就连陆招也大大松了口气,就说,惊才艳艳的陈家公子哥,怎可能被困于这一方小天地
几人又聊了许久,最后陈丰看了眼天色,已快至傍晚,他起身道
“你们去将行礼搬过来,等我将手头事物做好交接,就带你们去爹娘那处”
陈颜笙忙不迭点头,她很想念爹娘!
“宏远,你陪颜笙和昭昭去拿行李,今儿你就别出门了”
“好的,丰哥”
陈宏远活动着脖子起身,有意无意把自己坚硬的肌肉朝祁煜那头秀
“走吧,姐”
众人就见他四平八稳过去开门,没了桌子的遮挡,陆招清楚看到陈宏远努力绷直的脚尖,身后高他半个头的祁煜恍若不觉跟着走出门去
……
这是什么?男孩子奇怪的胜负欲?
陆招摇头,对于她们中年纪最大的陈丰的安排,她没有反驳,毕竟名义上,还是对方的表妹,还差点成为他对象了,见到大舅他们,该说点什么才能免去一顿胖揍呢!
这个问题,从认出陈丰开始陆招就开始思考,从沐家酒楼搬到清风客栈途中她都在想,直到大家吃了晚饭,她依旧在想
躺在床上的陆招生无可恋,观陈丰的态度似乎对她没有异常,对她关怀体贴得紧
但陈宏远嘛就差了点,虽然没有口出恶言,光从他对陈颜笙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神色就可窥探一二,罢了,她也不想解释什么,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
若大舅,大舅母也如陈宏远这般对待自己,她完全可以接受,甚至态度更差些也行,若动手揍她呢?届时她躲还是不躲?受着吧?疼一阵就过去了,有什么所谓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房门被敲响
陆招看了眼面板时间,晚上9点38
这个点算是大家熟睡时间,谁会来找她?
“是谁?”
陆招站在门后小声问道,手已经拿出光源枪
“陆姑娘,你没什么要和在下说的吗?”
暗夜下,略显沙哑的声音令陆招打了个突
她拿着光源枪敲了敲脑门,尽想大舅他们的事情,把吴名给忘了
今下午多亏对方替自己解围,她收起光源枪,快速取下门栓
“呵呵,吴东家稀客啊,快请进,请进”
陆招一副丫鬟的有礼模样,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煜扫了眼弯腰低头的那人,嘴角不准痕迹牵了牵,一瞬便恢复冷硬表情,他抬脚走到里屋的椅子那掀开衣袍坐了下去
“来来来,喝茶,有些凉了,这么晚了,将就一下啊”
陆招狗腿的将茶推到他面前
见他一味端起冷茶喝,一点没有开口的意思
????
怎么个事,他房间没茶喝吗?
祁煜仰头,借着喝茶的动作,被陆招懵得找不着北的模样逗乐,险些当场笑出声
他掩饰得将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时,表情从新恢复淡然自若
“这么晚还打扰你,是有事与你说,今日你喝醉了说了些胡话,我想,大概你误会了什么”
误会了什么??陆招疑惑挠头,她说了什么?对!想起来了,她以为吴名爱她爱得死去活来什么的!!
“在下对你和你表姐都没有非分之想,之所以与你们同行,是在下确实有正事要办,正好与你们顺路而已”
说着,祁煜装模作样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上面详细记载了一串信息
他指着重点福顺县,上面有个名字叫凌芊悦的生成八字,最后才指着落款日期
陆招眯眼看去,八月二十?
那时她好像还没出发吧?这个就尴尬了!!
“那个,下午多谢吴东家出手救下颜笙,要不,我把这个还给你?就当交个朋友?”
陆招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手摸向袖口,实则摸进空间里将吴名手下给她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不必,这一路上也多亏陆姑娘照顾,这些权当我们主仆俩的伙食费,受伤遇到你们姐妹确实是意外,如若你觉得我们主仆影响到你们,那便就此别过,后会有…”
“哎!且慢
不是,我的意思是,总归都是往一个方向去,吴东家便与我们一道,正好丰表哥他们也在,多个人多份力量,这样你要找的那人,找那个姓凌的也能更快寻到不是?”
陆招越说越觉得那名字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低垂着头的人丝毫没注意不远处注视着她的那双眼里满是计谋得逞的笑意,无声的笑得肆无忌惮
某人在感情方面十分敏感,又十分心软和重情重义,他真真假假的解释,再加以一招以退为进,还有自己放出的鱼饵,果然成功钓起这条迷糊的傻鱼
陆招抬头,小心翼翼问道
“那个,吴东家,既然我们说开了,那倘若我为你寻到凌芊悦,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终于主动问出口了!
祁煜几乎抑制不住心中喷涌出的狂喜,他嘴角诡异抖动着,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陆招以为自己得寸进尺令他动了怒,刚想道歉就听到他从喉间缓慢蹦出两个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