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李仲舒对他微微一笑，不仅没有搭理他，反倒是对他摆了摆手。
意思很明显：请开始你的表演。
可惜，楚王却不准备让这个尚书令清闲下去。
“李尚书，你来跟他说......”
李仲舒无奈，只得是再次上下打量林轩一眼，随意道。
“吾徒啊，这次准备待多久？上次离开话也不说一句......”
啊这......
林轩瞬间秒懂：“那当然是......一辈子了。”
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了。
林轩倒也不想摆烂，只得是叹气道：
“陛下、师父，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李仲舒：“发现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这乖徒儿的话了？陛下您能明白吗？”
楚王懒得搭理装糊涂的李仲舒，起身自原地站起身。
“嗒嗒嗒......嗒！”随着脚步声停歇，以林轩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双修长圆润的大腿......
咳！
林轩暗道一声非礼勿视，连忙抬起头。
随之，就看到快怼到自己脸上的楚王。
一双凤目眨都不眨，就这么盯着他。
“咳！”
这时，李仲舒轻咳一声。
楚王这才发觉离的太近了一些，缓缓后退了一步。
言道：“你自己交代吧。”
林轩瞅了眼这俩人跟个三堂会审一般，只能是在心中琢磨着说辞。
说实话，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不过也对，原世界中皇天后土能轻易发现他投胎转世的事。
楚王和李仲舒两个也几乎可以代表大楚了。
虽然不及那两个完全是世界意志所化，但有所察觉是一定的。
林轩甚至怀疑，他们猜测出自己是转世这件事。
要不然，若是怀疑被夺舍，就不是这副表现了。
他斟酌着用词，准备还是以老一套的说辞。
“你们......听说过转世吗？”
“转世？”
楚王和李仲舒同时念叨着。
不过，这一点可没有忽悠住两人。
李仲舒直言道：“转世之论，自有言论，但......从未听闻过哪个转世像你这般。”楚王眼若星辰、泛起波澜。
“如现在这般，时而聪慧、时而懵懂......犹如魂魄不全。”
“呃......”
林轩总不能说自己转世不止这一个吧。
他只能是强行解释：
“因为宿慧不能时长觉醒，自会造成这种情况......”
林轩说着，一边观察着这两人的表情。
见他们一副‘你是在逗我’后，也懒得继续编下去了。“......随便你们怎么认为吧。”
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楚王瞥了李仲舒一眼后，李仲舒立即道。
“陛下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闻此，楚王这才回到上首。
“退下吧。”
林轩、李仲舒：“微臣告退。”
............
待到出了明殿，林轩看着李仲舒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老狐狸。
李仲舒看他这副神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自言自语道：“昨夜忽然感觉到有灵魂投入翰林院，这京城皆在吾眼，有时候太过灵敏也不太好......”
林轩：......
焯！
这不是摆明说李仲舒看透了他的谎言吗。
林轩只能是讪讪。
没办法，他只能是以进为退。林轩：“老师哪里的话，京城还有谁不知您就是儒生的天，岂能不灵敏？既然老师好奇，我今后就住在老师府上吧，我那府邸空空落落的......”
李仲舒：？？？！！！
“你不要过来啊！咳......为师府上真没什么东西了......”
林轩笑眯眯的看着这老狐狸：“没事没事，我不嫌弃。”
李仲舒：......
......
最终，林轩还是搬到了李仲舒的府上。
李府上下对于林轩这个少主人可谓是欢迎备至，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
——李仲舒是例外。
他每天看着林轩那张年轻的脸，总觉得自己怕不是造了什么孽。
好在，林轩这次倒是没有太过分，只是随便选了自己心仪已久的一些小玩意。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恶人，这次来也不是来进货的。
嗯，至于李仲舒是不是这么想，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
并且很快这个证明的机会就到了。
......
李府书房，林轩看着空空荡荡的案台，也是感觉有些好笑。
“老师，不至于吧，我就是来找你请教个问题，你至于把东西都收起来吗？”
“哼！”
李仲舒对他轻哼一声，也不解释。——怎么不至于？！
上次，自己这徒弟来书房请教他问题。
人是空着手来的，走的时候他珍藏二十年的端砚就没了。
林轩对李仲舒这一副防贼的样子，也是莞尔。
只好是说起了正事——
“老师，你觉得想要成为大楚万民至圣之师，需要几步？”
李仲舒讶然，不禁正色看向林轩。
这还是......他这个弟子第一次向他展现抱负！
他略作沉思，这才言道：
“你有此大志，为师甚是欣慰，至于万民之师......”
说到这，迎着林轩期待的眼光，缓缓道。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正如你曾的楚城四句一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若能此，当可为万民之师。”
“若是再简说：立德、立功、立言！缺一不可......”......
随着李仲舒的慢慢诉说，林轩终于是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但，概念只能是概念，若想要真行之有效......
李仲舒：“你待如何去做？”
林轩微微一笑：“我准备......干一件大事，还请老师助我。”
随之，林轩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李仲舒闻此大为讶然。
“你真的决定了......此举，必困难重重，甚至是与世界为敌，你确定能扛得住？”林轩态度坚定：“扛得住！再者说......不是有老师、有陛下吗？”
李仲舒望着意气风发的弟子，叹气一声。
“希望你能成功吧......”
“诸界之闻老师你也知晓，此事、定能功成！”
林轩语气斩钉截铁！
“此乃，天下之大势！”日出，林轩离开李仲舒的书房。
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名匠打造的紫檀木案台。
书房内，只余下李仲舒在风中凌乱。
他想到自己徒弟会不做人，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不做人到这种程度！
这还真不怪他，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不！这不是贼，这都是明抢了！自己徒弟说家里缺个桌子用，他堂堂李尚书，还能说不吗？
最终，只能是默认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反正最后包括这宅子也都是他的，现在只不过是早点......
这点小事过去后，他就开始回忆起关于林轩此前跟他说的那件事。
“如果成功，那这大楚......真要变天了！”
“不知文轩能否扛住，若是扛不住......我这个当老师就帮他扛！”
......
翌日。
林轩与李仲舒再次前往拜见楚王。
林轩将自身想法与楚王言明，楚王也是一惊。
她看向林轩：“你确定要主办此事，你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
林轩肯定道，要想成为至圣先师，又何惧与世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