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虎看到了黑衣人,又感到手臂酸麻,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但是却也不惧,当即喝道:“你是什么人?”
黄鸣转过身冷冷道:“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下山虎眼睛一转,向老二和老三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小心着点,这个人很厉害。”
老二和老三点头,一起挥刀冲向黄鸣。
黄鸣看老二和老三冲来,步法扎实,脚步沉稳,腰身留有余力,右手挥刀,左手护于胸前隐力不发,确实是两个高手。
只是……速度太慢了。
黄鸣脚踩步法使出砍柴六式第四式横劈式,从老二身旁穿过的同时将老二一刀封喉。
这老二,步法和招式都太慢了。
黄鸣脚步不停,脚踩步法旋身回头,砍柴六式第二式反劈式,反手一刀又将刚刚转身老三一刀封喉。
下山虎吓得后退两步,手抖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鸣没有答话,而是脚踩步伐冲了上去。
黄鸣身法极快,下山虎来不及反应,只能一矮身一刀砍向黄鸣的腰腹以攻代守。
黄鸣一招朱雀展翅,跳起双脚,脚上头下,身体像是俯冲而下的朱雀般呈斜坡状,双臂自然扩展,一刀割向下山虎的咽喉。
下山虎此时正下蹲挥刀砍向黄鸣的双腿,左手即使格挡也挡不住,恐怕会被先砍断左臂再割破喉咙。
谁知,千钧一发之际竟有一柄快刀砍来挡住了黄鸣的刀,救下了下山虎。
黄鸣与对方撞了一击,当即抽身落地。
竟是那个一直蒙着面的小喽喽,明明距离下山虎还有三步距离,却能瞬间闪到下山虎身边替下山虎挡住致命一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绝不在赵天赐之下。
再看那人手中的刀,却已经断了。
这人为了隐藏身份,用的一直是山匪小喽喽们用的普通朴刀,跟蔽月刀撞了一击,断了也很正常。
下山虎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浑身是汗,惊魂未定。
那蒙面小喽喽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一线喉,失敬失敬!”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全都看向这个最近搞的宛县天翻地覆的风云人物。
黄鸣也仔细打量了蒙面小喽喽一番,觉得此人或许就是赵天赐假扮的,因为从他这几日假扮乞丐记录的赵府宾客名单中来看,身高、体型、武功能和眼前蒙面小喽喽匹配的只有两人,而从今天蒙面小喽喽和下山虎等人的言行举止来看,这个人除了赵天赐,恐怕不会有第二人选。
黄鸣冷冷道:“既然知道是我,还不赶紧滚!”
蒙面小喽喽见黄鸣如此强势,眼睛微眯,笑道:“呵呵呵呵……既然是大名鼎鼎的一线喉,那岂不是是友非敌?”
黄鸣有些恼怒,问道:“什么意思?”
蒙面小喽喽指着黄鸣身后的魏子清道:“这位魏子清魏大人昨天可是当着天下武林人士的面悬赏了三千两,要缉拿一线喉。既然阁下是一线喉,岂有救仇人的道理?我们此行目标一致,那岂不是是友非敌?”
黄鸣冷笑:“有所耳闻!但那又如何?官府缉拿我是官府的事,我想救谁是我的事。”
蒙面小喽喽愕然,强调道:“一线喉,他可是青华山地界两郡七县的太守,他若回到汉郡,整个青华山地界两郡七县都将无你立足之地。你以为你救了他,他就会念你恩情,不悬赏缉拿你了吗?你错了,这个魏子清是出了名的迂腐固执,酸臭文人,绝不会因为你救了他就徇私枉法。”
黄鸣眼睛中满是不屑:“若是如此,那这样的好官更应该救了,只要他为百姓做事,救他一人如救万千百姓。至于他通缉一线喉,与我何干?我从来没有说我是一线喉,一线喉不过是江湖人胡乱起的称号,至于杀人一线封喉者,放眼整个江湖,使刀的高手能将人一线封喉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能断定金枪门的两个人就是我杀的?太守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魏子清闻听此话,顿时一怔,有些尴尬道:“此话……确实不无道理!倘若金枪门的两人真的不是你杀的,那倒是本官失察,错怪了你。”
蒙面小喽喽听到魏子清的话,顿时眼神一寒,杀气凛然。
没想到他策反一线喉的说辞竟然反被一线喉利用,反而在魏子清面前洗刷了冤屈。那金枪门中冒充一线喉杀人,利用官府牵制一线喉的计谋和此时谋杀魏子清的大计,岂不是功亏一篑?
小喽喽难掩眼中浓重杀气,但随即又敛去了。
“既然如此,那黑虎寨今日给一线喉面子,我们走!”
蒙面小喽啰的语气中明显强压着怒气,似乎十分愤怒。
下山虎带着众山匪退出了县衙。
黄鸣转身看向魏子清,那县太爷吓得连忙后退,蜷缩在角落,而魏子清虽然双腿在打颤,但却面无惧色,直视黄鸣。
黄鸣微微点头,说道:“太守大人,你可要小心着点,万一你被人一线封喉了,那可真是太冤了。”
魏子清拱手道:“多谢侠士提醒,魏某定当谨记侠士之言。之前在金枪门本官不查,错怪了侠士,还望莫要见怪。”
黄鸣飞身而起,跳上县衙屋顶,看似走了,实则从众人视线消失后停下了脚步,并未走远。
他知道赵天赐的阴险狠毒,所以刚才才有那番话提醒魏子清,只是魏子清带来的护卫都死了,如今只身一人,恐怕难以回到汉郡。
黄鸣走后,县太爷在师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走到魏子清面前谢罪:“太守大人,您好不容易来一次宛县,竟发生如此大祸,本官难辞其咎,还请太守大人恕罪。”
魏子清皱眉:“匪徒穷凶极恶,将城防军和县衙捕快尽数屠戮乃是本官亲眼所见,你不必揽罪,本官会禀明朝廷,恕你无罪,请求朝廷派兵前来剿匪。”
“多谢太守大人!太守大人的恩情下官必定铭记于心,日后必会好好报答。”
魏子清道:“别来这一套,本官只是如实上报公事公办,何来恩情一说,你应该报答的是朝廷,好好为朝廷效力,造福宛县百姓才是正途。”
“太守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错!”
县太爷道:“太守大人,您看现在……是否派人去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