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诅咒,再战魔渊
我左手虎口卡住白璃咽喉时,她耳坠上垂落的星芒坠子正抵在我腕间魔纹处。
青鸾的火焰把那些游动的暗紫色纹路映得如同活物,系统界面倒流的计时数字在视网膜上划出彗尾般的残影。
";别动灵台!";白璃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软烟罗缠住我右手的动作比魔纹侵蚀速度更快三分。
她脖颈上浮起的细密星图竟与青铜钥匙烙在我掌心的印记同频震颤,我忽然意识到这疯女人在用魔渊圣女的本源之力对冲诅咒。
天刑剑自主出鞘插进祭坛裂缝,龙吟声里裹着莫尘变调的嘶吼:";阵眼在坎水位!";我借着剑身反光看见自己分裂的影子——执剑的那个正被星纹缠绕的影子缓慢吞噬。
系统提示音在此刻诡异地切换成白璃的声音:";子时三刻,堕星潭。";
魔渊核心区的风裹着冰碴往骨髓里钻,我反手将青铜钥匙按进潭边兽首浮雕的眼眶。
白璃的软烟罗在潭水上结出六角霜花,她突然抓住我魔纹未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信了?
魔尊血咒发作时,我这里也会结冰。";
我触电般抽回手掌,指缝里还沾着她衣襟上细碎的冰晶。
签到系统的定位光标在潭底明明灭灭,像极了穿越前实验室里故障的量子钟。";跟紧我。";我说这话时没敢看她的眼睛,青铜钥匙在掌心烫得惊人。
玄机子的笑声是从潭水倒影里浮出来的。
那老不死的踩着具魔物尸骸现形时,手里还盘着两枚染血的困龙桩。";阎道友可知,你昨日在赤炎谷签到的九转金丹,药引是三百童男的心头血?";他袖中飞出七盏幽冥灯,每盏灯芯都囚禁着与莫尘面容相似的魂魄。
魔物是从潭底碑文里爬出来的。
那些流淌着暗金色符咒的石碑表面泛起涟漪,最先探出的骨爪就撕碎了三丈内的空间。
白璃的软烟罗卷住我腰身腾挪时,我闻到她发间突然浓烈的雪昙花香——这是她动用魔渊秘法的征兆。
";对位,七寸!";我挥剑斩断第二只魔物喉间锁链时,签到系统的提示音与白璃的示警声重叠。
玄机子站在碑林最高处,手中困龙桩正在重组星图方位。
我突然看清那些魔物身上的暗金符咒,分明是倒写的系统奖励列表。
青鸾的火焰在第八次俯冲时突然转向,烧穿了东侧碑林隐藏的阵枢。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钥匙上。
系统签到界面在血雾中弹出,加载进度条却卡在魔渊特有的秽气屏障前。
";酉时三刻,秽土转生阵完成度91%...";玄机子的传音混在魔物嘶吼里格外刺耳。
我顶着左肩深可见骨的伤口点开系统仓库,昨夜子时在堕星潭签到的";玄龟镇海甲";突然发出共鸣。
当防御法阵展开的蓝光吞没碑林时,我听见白璃倒抽冷气——那具铠甲内层密密麻麻全是困龙桩的拓印符文。
玄机子手中的罗盘出现裂纹时,我剑尖离他咽喉只剩半尺。
他道冠上嵌着的本命星辰突然炸开,迸溅的星屑在空中凝成个倒悬的签筒。
当第一根血色卦签落入潭水时,我腕间魔纹突然开始反向生长,系统界面所有文字都变成了蠕动的咒文。
(接续正文)
玄机子的道袍在魔气中猎猎作响,那根血色卦签刺入潭水的瞬间,我周身的时空仿佛被倒进了粘稠的墨汁。
魔纹沿着手背爬上剑柄,天刑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阎道友的剑比脑子快,可惜快不过因果。";玄机子踩着星屑后撤,七盏幽冥灯结成囚笼。
我旋身斩断最近那盏灯的锁链,灯芯里莫尘的残魂突然睁眼——这老东西竟把摄魂术藏在困龙桩的拓印里。
青鸾的尾羽扫过东侧碑林,烧焦的魔物残骸中浮起细密金砂。
我借着俯冲之势将青铜钥匙插进第二尊兽首,系统仓库里突然弹出的";玄龟镇海甲";震得臂骨发麻。
铠甲内层的困龙符文与魔纹相撞,爆开的蓝光里竟浮现出三百童男临死前的走马灯。
";小心巽位!";白璃的视巾裹着雪昙花香撞进耳膜,软烟罗卷住我左脚猛拽。
三寸长的毒镖擦着发梢钉入石碑,玄机子藏在灯影里的左手正捏着赤炎谷的图腾印。
魔晶爆炸的灼浪掀翻三块古碑时,我总算看清这老狐狸的步法规律——他每次施展摄魂术后,右肩的星图都会黯淡半息。
当第七盏幽冥灯里的莫尘残魂开始啜泣,我故意卖个破绽让魔纹侵蚀颈侧,天刑剑却借着反震力刺向他右肩命门。
白璃的呼吸声忽然近在咫尺。
她发间凝出的冰晶替我挡下背后袭来的毒雾,纤薄的后背隔着衣料传来细微颤抖。
这个总把";魔渊圣女";挂在嘴边的女人,此刻袖中滑出的星链正精准绞碎试图偷袭的魔物眼球。
";坎水位,现在!";我暴喝出声的同时,青铜钥匙终于完成对秽气屏障的解析。
玄机子道冠上的本命星辰再次炸裂,迸溅的星屑却在天刑剑下凝成实体卦签。
当剑锋劈开第四十九根卦签时,系统仓库里沉寂已久的";堕星潭签到礼包";突然自动激活——竟是三百童男怨气炼化的破障梭。
玄机子瞳孔收缩的瞬间,破障梭已经钉穿他左膝。
这老东西倒狠辣,直接震碎膝盖骨脱身,袖中甩出的魔晶却裹着赤炎谷特有的业火。
爆炸的气浪掀飞五丈内的石碑,我护着白璃滚进祭坛裂缝时,后肩撞上的正是昨日签到时留下暗伤的旧石。
";阎风!";白璃的惊叫混着冰晶碎裂声。
她徒手抓住飞溅的魔晶碎片,掌心瞬间被蚀出白骨,却用染血的手指在我胸前画出半道星纹。
魔尊血咒与星纹相撞的剧痛中,我瞥见她眼底晃动的微光——像是堕星潭底囚禁了千年的月光终于找到了倒影的容器。
玄机子的狂笑在碑林间回荡:";好一对亡命鸳鸯!
待秽土转生阵...";剩余的狠话被青鸾喷出的本源真火截断,这骄傲的灵兽竟自损三片本命羽。
我趁机将青铜钥匙按进白璃掌心的伤口,魔渊圣女的血染红钥匙纹路时,整片碑林突然响起万千锁链崩断的铮鸣。
";你...";白璃望着钥匙吸收自己鲜血后浮现的古老铭文,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近乎脆弱的神情。
这个总在子夜独自来堕星潭练功的魔渊圣女,此刻映着青鸾火光的睫毛上凝着细霜,竟与穿越前实验室窗外那株冻在冰棱里的白梅重叠。
魔晶爆炸的余波还在撕扯空间裂隙,我拽着白璃跃出祭坛时,玄机子残留的传音符正在灰烬里燃烧:";...且看是系统先吞噬你,还是魔渊先...";符纸化成青烟前,我剑尖挑起的潭水冻住了最后那个字。
白璃突然伸手按住我腕间逆行的魔纹,星芒坠子陷进皮肉渗出黑血:";丑时二刻的堕星潭,能看到魔渊核心的星轨倒影。";她说完就化作冰雾消散,留下件绣着星纹的内甲压在我渗血的伤口上——正是昨夜被系统判定为";未解锁";的签到奖励。
青鸾哀鸣着落在我肩头,尾羽间缠绕的魔气竟与系统界面上的咒文同源。
当第一缕天光刺破魔渊秽气时,我摸到青铜钥匙新出现的凹槽——形状与白璃耳坠上的星芒坠子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