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锋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赵佶独坐崇政殿顶,望着满天星斗出神。忽然,他眉头一皱,剑尖轻点琉璃瓦,身形如燕掠向宫墙外。
\"官家!\"展云翔从暗处闪出,压低声音道,\"臣已查明,皇陵确有异动。\"
赵佶不语,袈裟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两人一前一后,踏着汴梁城连绵的屋脊,向西北疾驰。远处,皇陵方向隐约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不对劲。\"展云翔突然停下,\"守陵卫的梆子声...太规律了。\"
赵佶眼中精光一闪,禅锋剑已出鞘三分。果然,那梆子声每隔十息必响三下,分毫不差。这哪是活人打更,分明是机关运转的声响!
皇陵地宫入口,两尊石像生眼中泛着诡异红光。赵佶以剑尖轻触石像底座,只听\"咔嗒\"一声,地面突然塌陷。
\"小心!\"展云翔一把拉住赵佶,两人堪堪避开机关。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拖曳之声,似有庞然大物在黑暗中蠕动。
赵佶从袖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幽光照亮甬道壁画。展云翔倒吸一口凉气——壁画上赫然描绘着禅锋剑饮血的场景,而持剑者...竟是个面目模糊的僧人!
\"原来如此。\"赵佶轻抚壁画,\"这剑果然与佛门有莫大渊源。\"
突然,甬道尽头传来一声凄厉嘶吼。展云翔拔剑在手,却见赵佶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地宫深处,九条青铜巨龙盘踞中央,龙口中不断涌出猩红液体。赵佶剑尖挑起一滴,凑近鼻端:\"是朱砂...混着人血!\"
展云翔正要细看,忽觉脚下一震。九条巨龙竟缓缓转动,龙眼中射出红光,在空中交织成网。赵佶挥剑斩向光网,禅锋剑却如陷泥沼。
\"官家小心!\"展云翔一把推开赵佶,自己却被光网缠住。只见他面色迅速灰败,仿佛生命力在被抽离。
赵佶目眦欲裂,禅锋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剑身血纹流转,竟与光网产生共鸣。他福至心灵,运起佛门狮子吼:\"破!\"
光网应声而碎,九条巨龙轰然倒塌。地宫穹顶开始崩塌,赵佶扶起展云翔,却发现他手中多了一卷金丝帛书。
逃出地宫后,赵佶展开帛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梵文。展云翔虽虚弱,仍强撑着解读:\"这似乎是...达摩祖师的手迹!\"
赵佶凝神细看,越看越是心惊。原来禅锋剑并非凡铁,而是以佛骨舍利铸就。当年达摩东渡,正是为镇压中原龙脉中的魔性!
\"难怪先帝临终前...\"赵佶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什么,\"云翔,你可记得郭药师临死前说的话?\"
展云翔正要回答,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禁军浑身是血,滚鞍下马:\"官家!金兵...金兵渡河了!\"
汴梁城头,赵佶望着滚滚黄河,面色凝重。对岸金军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更令人心惊的是,河面上漂浮着无数血色莲花,正随波逐流。
\"血菩提...\"展云翔握紧剑柄,\"他们竟用这等邪物污染龙脉!\"
赵佶不语,禅锋剑在鞘中嗡鸣。忽然,他转身对群臣道:\"传旨,朕要亲征。\"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韩世忠急道:\"官家三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朕意已决。\"赵佶打断道,\"禅锋剑既饮龙脉之血,自当以龙脉之血洗之。此战,关乎大宋国运!\"
黄河岸边,赵佶一袭袈裟,独立千军万马之前。金军阵中,完颜宗弼大笑:\"宋主这是要学达摩一苇渡江?\"
赵佶不答,禅锋剑缓缓出鞘。剑光过处,血色莲花纷纷枯萎。金军阵中突然骚动,无数士兵抱头惨叫,身上竟长出藤蔓!
\"原来如此。\"赵佶恍然,\"血菩提不仅污染龙脉,更将金兵化为傀儡。\"
完颜宗弼大惊,正要下令进攻,却见赵佶已跃入河中。禅锋剑划出一道金色弧光,竟将黄河一分为二!河床裸露,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血色根系。
\"斩!\"赵佶一声断喝,剑光如虹。血色根系应声而断,黄河水瞬间恢复清澈。对岸金军阵脚大乱,完颜宗弼仓皇后退。
战后,赵佶在黄河岸边结跏趺坐。禅锋剑插在身前,剑身血纹已化作祥云。展云翔上前禀报:\"官家,金军已退,但...\"
\"但龙脉已伤,是吗?\"赵佶睁开眼,\"无妨,朕自有计较。\"
他起身拔剑,剑尖指向北方:\"传旨,迁都临安。\"
群臣大惊,正要劝阻,却见赵佶袈裟无风自动,周身隐现金光。禅锋剑嗡鸣不止,似在回应什么。
\"佛魔一念,山河倒悬。\"赵佶轻声道,\"既然龙脉已伤,不如以江南水脉续之。这江山...终究是要变的。\"
远处,一只白鹤掠过天际,恰如禅锋剑上流转的祥云。展云翔望着赵佶的背影,忽然明白:这位出家皇帝,早已看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