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尸域,这里是阴尸宗所掌控的域。
阴尸宗——南洲东北七大圣地之一,整个宗门,都修行尸道之术,以炼尸成就大道。
而死阴古地,作为阴尸宗的核心所在,更是一片死寂之地。
浓郁的死气质化的黑雾,在古地中翻涌缭绕。
天空被染成了诡异的血黑色,时不时有黑羽血鸦尖锐的啼叫划破长空。
这些妖兽浑身散发着血腥气,专以人类残败的尸体为食。
可想到,这死阴古地,有多么瘆人吧!
啪!啪!啪!啪!
四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四道浑身散发着浓烈尸气的身影缓缓踏入。
这四人脸色铁青,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黑紫色尸毒,皆是被尸毒控制的第一代僵尸。
实力都在九阶法则皇者之境!
此刻,他们正抬着一座古朴的座椅轿子。
轿子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穿鎏金战甲的少年。
其脸色惨白如纸,双眸却透着诡异的邪魅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嗜血的牙齿。
“好地方!”金童深深地吸了一口弥漫在空气中的死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这气味,让本公子身心愉悦。”
“本公子决定了,这里将成为我的领地!”
对于身为变异五行金甲尸的金童来说,这死阴古地,便是不可多得的宝地。
“走我们继续前进,前方还有不愿臣服之辈,解决了他们,才能彻底掌控此地。”金童对着身下的四中年人命令。
抬轿的四人虽没有言语,却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后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
不多时,一条猩红似火的血河,蜿蜒如巨蟒般,出现在金童眼前。
血河河畔,三个身着骷髅服饰的阴尸宗长老,带着数十名弟子严阵以待!
“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我死阴古地,是嫌命长了吗?”阴毕邓紧紧盯着金童,厉声喝问。
他的修为仅在天尊后期,神魂之力无法洞察金童的深浅!
再看那四个抬轿僵尸,浑身散发的尸气,比自己精心炼制的尸傀还要恐怖数倍,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寒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毕邓师兄,来者实力深不可测!瞧这少年年纪轻轻,说不定是某方大势力的公子。”阴毕华暗中传音,语气里满是忌惮。
一边传音,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金童,想要从金童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两位师弟,先别急着动手。”阴隆阳目光阴沉,冷冷开口。
作为三人中修为最高的三阶法则皇者,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阴血河之中还有底蕴,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且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三人传音交流之际,金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慢悠悠地抬起右手,轻轻敲击着座椅。
抬轿僵尸心领神会,猛地张开腐臭大嘴,缓缓吹出一口气。瞬间,整个空间被一股恐怖的黑色风暴所吞噬。
阴毕邓和阴毕华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风暴瞬间吞噬。
在恐怖的腐蚀力下,二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为了两团血雾。
阴隆阳身为三阶法则皇者,反应极快,在风暴袭来瞬间,神魂强行脱离肉身。
看着下方化为废墟的肉身,阴隆阳在空中发出凄厉嘶吼:“啊啊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死阴古地如此放肆!”
金童居高临下,轻蔑地瞥了阴隆阳一眼,嗤笑道:“蝼蚁,你这神魂倒是比肉身强上一些。看来你们阴尸宗修炼的尸术,不过是最下乘的炼它尸之术。”
炼尸之术分两大流派。
最常见的是炼它尸,修行者通过采集、炼制他人尸体,化为战斗傀儡,作为自身最强杀招,最后炼制到极致,神魂入住成仙。
另一种则极为罕见,称作炼己身,修炼者将自己肉身炼化为尸身。
这类修炼者实力恐怖,肉身虽比不上超脱天道束缚的僵尸,却也坚韧无比,近乎无坚不摧。
阴隆阳神魂气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炼尸之术如此了解?”
“炼尸不过是不入流的小道!你还是死吧!”
金童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砰!一股无形恐怖的力量轰然爆发,阴隆阳神魂毫无征兆的被湮灭,化作漫天飞舞的灰烬。
接着,金童缓缓起身,抬起白皙的手掌朝着翻滚涌动的血河探出:“给本公子滚出来!”
一条长达数千米的血蟒被一股强大的尸气从血河中硬生生抓出。
那血脉吐露着巨大的舌头,摇晃着身躯想要从那尸气所成的手掌之中脱离,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
“一条半步准帝境的血河灵蟒,不错,不错,这味道一定鲜美!”金童舔了舔嘴唇。
听此一言,那血蟒如水潭的双眼,更加闪烁了!
“好了!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金童冷哼一声,手掌微微用力。
血蟒在这恐怖的压力下,身躯不断缩小,最终被压缩成一条细长的血条。
金童张开大口,猛地一吸,血条瞬间被吸入他口中,“咕咚”一声,被顺利吞入腹中。
金童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嘟囔着:“真香,可惜体量少了些。”
“走吧,继续前进。”
四只僵尸立刻抬起轿子,踏上血河上的桥头。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弥漫的尸气之中。
而曾经汹涌的血河,在金童离去后,竟彻底消失,只留下一条干涸的河床!
毕竟,这血河灵蟒乃是整个血河的本源所化,其被金童吞噬,血河也必然会消失了!
……
阴尸宗,
阵法控制中心。
突然一声脆响,一个阵眼应声破碎。
坐在大阵前的一位老者,容颜苍老得几乎无法再形容,缓缓地睁开了那沉睡已久的双眸,“血河阵眼被破坏了!难道是有人闯入了我们阴尸宗的领地?还是……”
沉默片刻,他微微摇头,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拍了拍膝盖:“罢了!罢了!在这鬼地方窝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