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外的世界闪烁不定,像热海市蜃楼般扭曲变形,外界的景象被一片绯红所笼罩,并非热气使然。
视觉上,一片血腥、翻涌的迷雾正从天空降下,那迷雾如浓稠的血浆,将曾经生机勃勃的绿色森林染成了令人作呕的紫红色,仿佛给森林披上了一层邪恶的纱衣。
听觉上,迷雾中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诡异声响,像是无数灵魂的悲泣。
触觉上,这迷雾带来一种黏腻的触感,当它拂过皮肤,好似有无数只冰冷的小手在抚摸。
这感觉极其不对劲,就像凝视着地球上一处溃烂的伤口。
片刻之前我们还渴望着的清新空气,现在却变得浓稠、腻人,还带着一股金属味,就像血腥味,嗅觉上这股味道刺鼻而浓烈,让人忍不住作呕。
“这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声音卡在喉咙里。
一种刺痛感顺着我的手臂蔓延上来,就是我片刻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冰冷警告,只不过现在强烈了一千倍,这种刺痛如同针芒在皮肤下游走。
还没等任何人做出推测,身影开始从绯红的迷雾中浮现。
高大、披着斗篷的身影,静止得让人不安,他们的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其中一个向前迈了一步,迷雾像邪恶的爱抚般在他身边盘旋,那声音好似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他开口说话时,声音是一种冰冷的低语,似乎直接穿透了我的骨头,听觉上那声音阴森而尖锐。
“能量……已经被释放出来了。这是个严重的错误。”他停顿了一下,那看不见的目光似乎锁定在了我身上。
“你拥有灵元之令。交出它,也许……也许人类还能免遭一劫。”灵元之令?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瞥了一眼任仁,他脸色苍白而严峻。
他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一下,站到了我和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浓稠而沉重,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一样,这种紧张的氛围仿佛能让人的皮肤感受到压力。
就在这时,古老家族的长老走上前来,他面容憔悴,满是忧虑。
他低声念着一些低沉而含混的咒语,双手做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势。
一道空灵的金色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抵御着绯红的迷雾。
这感觉就像两股相反的潮水相互撞击,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力量的震颤,视觉上光芒与迷雾相互交织,听觉上能听到能量碰撞的嗡嗡声。
绯红的迷雾退缩了,暂时被击退,露出了一小片晴朗的天空。
但显然这一努力让长老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踉跄了一下,痛苦地喘了口气。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变得毫无血色。
他双手捂住胸口,瘫倒在地上。
“长老!”他家族的几个人冲到他身边。
随着金色光芒的熄灭,血色迷雾如汹涌的潮水般反扑回来,人们像是被惊飞的鸟群,呼喊着、奔跑着,惊慌失措瞬间弥漫开来。
金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便熄灭了,绯红的迷雾更加猛烈地涌了回来。
那些披着斗篷的身影再次逼近,他们的低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险恶。
混乱爆发了。
人们呼喊着、奔跑着、惊慌失措。
我跪在长老身边,检查他的脉搏。
脉搏微弱而急促。
他还清醒着,眼睛微微睁开。
他咳嗽了一声,发出一种咯咯的、潮湿的声音。
他那粗糙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什么东西。
是一小卷羊皮纸。
他试图说话,但声音几乎听不见。
“这……这张羊皮纸……”他喘息着,目光紧紧地锁住我。
“玄明宗……尸傀……”尸傀……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之间能有什么联系呢?
我轻轻地从他手中抽出羊皮纸,心在胸口怦怦直跳。
羊皮纸上的文字古老而神秘。
但即使我所知有限,我也能辨认出某些符号、某些短语……那些提到黑暗仪式、禁忌法术……以及尸傀的创造的短语。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不可能是真的,对吧?
突然,任仁急促的吸气声穿透了混乱的局面。
他盯着带头的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 disbelief。
“你的……你的眼睛……”他低声说道,声音沙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
在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左眼上有一个小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标记,在兜帽的阴影下隐约可见。
就是那个同样的标记……那个同样奇怪、盘旋的纹路……我在任仁的祖母身上见过的。
突然,一声尖锐的哀鸣声划破了空气。
是长老给我的那个小玉护身符,他说过这个护身符会在有危险时发出警告。
它在我手中剧烈地振动着,烫得我的皮肤生疼,触觉上那热度如同滚烫的烙铁。
绯红的迷雾旋转得更快、更暗了,低语声变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嘈杂声。
“任仁……”我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一种我无法完全理解的恐惧。
他握住我的手,紧紧的,让人安心。
“我在这儿。我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你身上。”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轻笑了一声,声音干涩而沙哑。
他举起一只手,迷雾像一条毒蛇般在他手边盘旋。
“灵元之令……”他嘶嘶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恶意。
“把它给我……否则就承担后果……”他的手越靠越近,我手中的护身符迸发出一股可怕的能量。
低语声越来越大,逼近……逼近……
“有些……有些不对劲……”我喃喃自语,眼睛盯着旋转的迷雾,羊皮纸上那些神秘的符号在我脑海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