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安看到陆之文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脑子里嗡嗡作响,连周围的喧闹声都似乎被隔绝了一般。
那个夜晚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天在酒吧门口救了她的男人,还有……那一夜的荒唐。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是陆之缦的弟弟?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绝对不行!
季长安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努力维持镇定。她明白,如果那晚的事情被揭穿,她这辈子都别想嫁进萧家,更别提成为萧家家主夫人了!
她握住酒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低着头假装整理裙摆,以掩饰自己失控的情绪,同时暗暗做出决定:一定要找机会警告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让他明白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如果他敢越雷池一步,她不介意亲自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另一边,陈芸对突然的变化仍旧愤愤不平,她看着祁言,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我问你话呢,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耍我们好玩吗?!”
祁言神色不动如山,心里却冷笑一声:耍你的人正是我们夫人,又能如何?你该庆幸今天出手的是夫人,要是萧总亲自处理,你们怕是连在这里蹦跶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面子上仍是一派谦逊的姿态,解释上也是滴水不漏:“陈太太误会了。这是萧老爷子定下的死规矩,夫人也是不好随意更改的。再说了,谁也没想到二位会为了萧老爷子,把身受重伤的陆二少爷硬是带过来祝寿,您说是不是?”
祁言的话语看似平和,却暗藏锋芒,句句戳中陈芸的痛点。
陆天泽一家脸色难看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尤其是“硬带过来”四个字,仿佛在众人面前直接撕下了他们努力维系的体面。
宴会厅内的宾客们个个都是人精,听了祁言的话,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弦外之音,私下里小声议论起来。
“为了捧这个私生子,陆天泽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明明有一个女儿即将成为萧家家主夫人,却偏偏要扶一个毫无前途的私生子,真是看不懂!”
“还好祁特助出面了,否则那个陈芸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这要是闹起来,萧家和陆家的脸面都保不住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谢淮宁喝了口酒,桃花眼里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的笑意,“陆之缦身边的人,的确不简单。”
沈昭离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随意却带点玩味,“我同意。既然你觉得他不错,倒不如直接把他挖过来。你不是萧总‘唯一’的朋友吗?就算他真厉害,也该投靠你才对。”
谢淮宁顿时翻了个白眼,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显然不敢轻举妄动,“如果那是你的人,我倒会考虑。但偏偏是承晏给陆之缦的人,若我撬了陆之缦的墙角,承晏怕是能直接把我谢家的墙都给掀了。”
看到两人互相打趣,谢淮月微微挑起眉头,忍不住插话,“哥,就算是昭离哥的人,你也不能说挖就挖啊。”
谢淮宁耸了耸肩,调侃道:“你个小丫头,胳膊肘都能往外拐,真是让人意外。”
谢淮月毫不示弱地撇了撇嘴,“昭离哥是自己人啊!”
沈昭离轻轻挑眉,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加深了些,他瞥了谢淮月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自己人当然不能随便挖。不过你要真觉得有趣,我们可以帮帮你。”
谢淮月撅嘴,装作不满地嘟囔,“你俩咋都这么护着我?”
谢淮宁倒是乐了,“护着你?不,护着的是你背后那一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