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国公府门口锣鼓喧天、鞭炮起舞,贴春联儿,剪窗花,到处都是一片红色喜气洋洋!
春石说他来国公府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府上都是死气沉沉的,是两年才慢慢好起来。
王万里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听春石对那时的态度,唤那时为那小姐,好像那时只是府上的一个客人一样——那时并没有认祖归宗。
也就是说,可能大家都还不知道那时的身份。现在那时不回荆州,留在京城与国公一家过年。
王万里无所谓,反正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哪儿过年都一样,而且他的身份是那时的私奴,那时在哪他在哪,重要的是身为主子的那时现在的身份是国公府的客人,客人一起过年,当真好吗?
会不会太牵强?
有家不能认,有苦说不出。
虽然王万里不知道那时为什么不能认,但还是为她心里委屈。
于是王万里亲手为她煮了碗面,自己端去给那时。刚一到那时的房门口,一道男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那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主人,不行……”
似在拒绝,然后就是茶杯摔碎的声音。男子似乎被惊吓到了,声音有些颤抖。
“主人……”
顺从,然后是一阵令人羞赧的缠绵悱恻的娇喘。
站在王万里旁边给他他打伞的春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主子嘛,有几个小情人都是正常的。
不过,看王万里这一脸铁青,春石识趣的哑了声。
王万里低着头,一息之后,蓦地松手,托盘和面碗汤匙一并嘭然坠地,汤面溅落四处,融化了洁白无瑕的雪,面碗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汤匙也一分两半。
“公子……”春石被王万里的举动吓了一跳,屋子里也突然没了声音。
王万里默然,转身就走,春石立刻跟上去。
……
“啧!”那时的房门被推开,宋清书低头瞥了一眼雪地上的一片狼藉,突然腰被从后面抱住。
“够了。”不能再刺激王万里了,不然,主子会愠怒的。墨竹把头埋在宋清书脖颈间,做出最后的退让。
宋清书挣脱墨竹的束缚 ,欲要关上门,就在一刹那间宋清书甩出一枚飞镖,射入门前的松树树冠中,接着,树冠里窜出一只黑猫惊吓得叫了一下,树冠里抖出一堆雪,又窜出去,翻墙而去了。
墨竹与宋清书对视一眼,墨竹按下宋清书蠢蠢欲动的肩膀,刚要起身,宋清书反手把他拉回去。
“(你)留下,我去。
刚刚戏弄了一下王万里,我怕你的楚大人寻我麻烦!”说着,宋清书嗖的一下两三点蜻蜓点水飞走了。
“呵!”
墨竹托着腮帮子靠在窗边,看向宋清书消失的方向,傻笑。
突然,院门口小厮高呼一声:“那小姐!”
主子回来了!!!
墨竹一个激灵翻身,跑到桌边抖了抖毛茸茸的桌布,刚要拔腿就跑一回头就看见了那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呵,呵呵……
“主子。”
墨竹抱拳跪下,从怀里掏出一本红皮折子:“这是齐国的权臣投名册,他……已经登上太子之位,名正言顺!”
“速度挺快。”这才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拿回属于他的位置了。
墨竹听出了那时对宋清书的揶揄,忍不住反唇相讥:“是他的,自是时时盯着,细数来去,已然盯了十多载,齐国朝堂早已有一半他的势力,那般回去,不过是勾勾手罢了……”
声音越来越弱,微微抬头,就看到那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墨竹脸上染上一层薄红。
真是的,怎么在主子面前护起犊子来了!
那时接了折子,没有在意听他说的是什么,忽然一顿,刚刚王万里与她擦肩而过低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时眸子微挑,目光如炬,轻轻扫了一下屋内,然后在书案上定格。
“你们!”竟然在她的书案上……
那时: !!!
听懂那时的潜台词……墨竹瞬间面红耳赤 。宋清书!你是故意的!
那时气得转身就走,徒留下墨竹一人在风中……啊不,在雪风中凌乱。
问那时为什么要走?
当然是去哄人啊!
这俩小子真是胆子肥了 ,竟敢给她挑拨离间!
换做平时,她早就罚墨竹十几大鞭子了,现在墨竹傍上了白兰,哦不,是傍上宋清书太子殿下,连这荒唐事都敢做了!
那时吹响玉哨,一声,两声,三声……六声……
那时眉头微蹙 ,刚移步,一抹残影掠过,落脚在那时跟前,单膝跪地抱拳,是一位女子。
赤梅教出来的人,是越发的散漫和放肆了。
那时颦眉不减,问:“人现在何处?”
女子不假思索:“凤争居。”
那时:……
“可真是会挑地方!”
女子:“主子可是要蒙带回?”
“……要你带回?!”
那时脸颊发黑,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蒙语无伦次,请主子恕罪!”
语无伦次?
“敢在我面前语无伦次?看来王万里能去凤争居也是你那个胆大的弟弟教唆的!”
“嘭!”
蒙立刻双膝着地,脸上还是无所谓的模样,眼里却是可见的慌了 。
“蒙愿意代罚!”
蒙,愿代弟弟受罚!
那时懒得理她,摆摆手,让她带路,准备去接人回家。